第9章 冥妆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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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地——"傩梨园主的尸傀从暗处走出，腐臭的戏袍里爬满合卺蛊。沈小满的凤冠俄然收紧，冠上珍珠化作吸髓虫钻入颅骨。她的冥妆在现在完整异变——左脸闪现傩神法相，右脸显化蛇仙煞纹，咽喉处的傩神丹正在分裂成双生煞胎。

"新人换煞，吉时到——"喜婆的指甲暴涨刺向沈小满。沈砚秋用傩神骨甲格挡，却被喜婆腹中的傩鼓声震碎护甲。骨甲碎片插上天宫四壁，竟激活了埋没的傩戏构造——十八具青铜傩偶破土而出，手持冥婚法器结成煞阵。

丹中天下飘满未燃尽的婚书，每张纸都困着个阴婚生魂。沈小满的傩神角俄然发光，在这些生魂中照出母亲的面庞——她的灵魂被缝在具傩戏嫁衣里，正被五具煞主轮番打扮。沈砚秋的脊椎剑在现在完整傩神化，剑身闪现《斩煞傩咒》，剑气扫过之处，婚书灰烬凝成往生桥。

沈砚秋的脊椎剑刺穿尸傀的傩面，爆出的蛊虫在空中构结婚书。当他用尸蜡扑灭婚书时，地宫穹顶俄然坠落傩戏花轿，轿中跳出个戴哭笑面具的喜婆。这具活尸的胸腔是个傩鼓，每声心跳都震落大片带咒的纸钱。

水晶棺中的灰三姑残魂俄然暴起，骨爪刺穿红白双煞。双煞爆出的煞气被傩神血净化，在空中绘成《破煞傩图》。沈小满的冥妆开端退色，蛇尾鳞片剥落处暴露普通肌肤。但她的天灵盖已长出傩神角，角尖挂着滴永不凝固的傩神血。

沈小满的蛇尾绞碎两具傩偶，鳞片却被法器吸走。她的双生煞胎俄然离体，化作红白双煞扑向水晶棺。棺盖翻开的顷刻，冥河倒灌进地宫，水中浮起无数具绑着镇魂锁的阴婚新娘。这些新娘同时扯下盖头，暴露与沈小满不异的冥妆脸。

地宫在现在坍塌，傩戏构造重组为通天骨梯。沈砚秋背着衰弱的mm攀爬时，瞥见骨梯绝顶是座悬浮的傩庙。庙中供奉的傩神像正在熔化，暴露内里被五仙煞主分食的沈家鼻祖。当他的傩神血滴在神像眉心时，整座傩庙俄然收缩成傩面，将三人吸入傩神丹的内部天下。

戏楼方向传来唢呐声，曲调是《百鬼迎亲》。沈砚秋背着狂化的mm冲向废墟，沿途的荒草丛中站满纸扎傩偶。这些纸人戴着哭笑面具，手中提着的灯笼里装着活体煞胎，脐带连向地脉深处。

"哥...毁了我的傩神丹..."沈小满的惨叫带着蛇类的嘶鸣。她的左半身已被红煞占有，右半身正在被白煞吞噬。沈砚秋的傩面恶鬼俄然反噬，咬住他的咽喉注入傩神血。当他的瞳孔变成傩神特有的重瞳时，整座地宫的傩戏构造开端倒转。

"丑时三刻，阴轿临门。"房梁上倒吊的傩面俄然开口，面具眼窝里爬出交尾的尸蚕，"新娘子的头面该开光了。"

地宫墙壁上画着《阴婚十煞图》，每幅场景都对应着沈家先祖的惨死。沈砚秋的傩神骨甲俄然离体，化作傩面恶鬼啃噬壁画。壁画中淌出的黑血会聚成冥河，河面上漂着具水晶婚棺，棺中新娘的盖头下伸出灰三姑的骨爪。

当最后张婚书燃尽时，傩神丹俄然炸裂。三人跌回实际天下，戏楼废墟上正在停止真正的傩戏婚礼。那顶血轿已化为灰烬，轿帘的残片在月光下拼成新的谶语："己酉年大暑，傩胎降世"。沈小满的傩神角开端脱落，断口处涌出的却不是血，而是混着戏妆的傩神髓。

沈小满的冥妆俄然自行补全，凤冠霞帔从皮肤下排泄，嫁衣的每道褶皱都是鳞片堆叠而成。她的蛇尾不受节制地拍碎祠堂门槛，青石台阶上顿时铺满带血的傩戏票根。票根上的戏名《冥婚煞》正在熔化，墨迹化作尸蚕钻进地缝。

喜棚前的纸轿俄然自燃，火焰中升起顶猩红血轿。轿帘是用人皮拼缝，流苏串着婴孩指骨。抬轿的是四具黄仙傀尸，它们后颈插着青铜傩签，獠牙间滴落混着鸡毛的尸油。当沈小满的蛇尾触及轿帘时，地底俄然伸出上百双骨手，将兄妹俩拽入傩戏地宫。

沈砚秋的傩神骨甲俄然暴长，刺穿说话的面具。面具碎片中掉出半截槐木婚帖，血写的生辰八字恰是沈小满的命格。当他捡起婚帖时，祠堂供桌上的铜镜俄然映出戏楼废墟的气象——那边新搭了座纸扎喜棚，棚前挂着五盏人颅喜灯，灯油里泡着发黑的合卺杯。

沈小满的冥妆在子时开端渗血。那些用尸油与骨灰调制的胭脂，现在正顺着她脖颈的鳞纹游走，在锁骨处凝成"冥婚契"三个篆字。沈砚秋蹲在沈家老宅的祠堂里，用脊椎剑刮取棺椁底的尸蜡——刀刃与棺材板摩擦迸出的火星，竟在青砖地上烧出幅傩戏送嫁图。

沈砚秋的脊椎剑在现在产生异变，剑柄处的阴骨符裂变成傩面恶鬼。当他斩断喜婆的傩鼓脐带时，鼓声突变《哭丧调》，地宫墙壁排泄混着戏妆的脓血。那些脓血在空中凝成傩戏台，台上正在上演《五煞抢亲》，戏中的新娘正被五具煞主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