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2、折戟沉沙
三贝勒看看快到河边，一掌拍在坐骑头顶，那马正奔驰间，立时晕去，栽倒在地，三贝勒跟着仆地，而后跃起。
西岸之上，阿尔萨兰紧盯乌拉人众过了长长的一带凹冰。马上呼哨一声，一百二十名懦夫蓦地现身，飞奔至大石旁，举石猛砸。
阿尔萨兰见一带凹冰全已破裂，大呼一声：“放箭！”一百二十名兵士连珠发箭。乌拉士卒后有河水、箭雨，纷繁向河冰中心急躲，人马挤压、踩踏，惨叫不断。
孰料火线兵士此时惨叫声更盛，本来一块块圆形凹冰在乌拉兵士、马匹脚下纷繁碎裂。世人惊骇万状、连连号叫声中，挤压推搡，纷繁堕进冰窟。就见兵卒出错入水之际，哀嗥绝望，眼神可骇惨痛。
三贝勒、金寓北，仓促回顾、走投无路普通，吃紧进到“炭黑阵”中，兀自前奔。背后乌拉兵士号令狂呼，杀声震天，紧追而来。
胡里敢忙伸手将布赞泰拉出冰窟，布赞泰伏在冰上，大口喘气，目眦欲裂，却又茫茫然无计可施。布赞泰浑身暗斗不止，内心变得比浑身淋漓的冰水还要凉。
三贝勒大呼：“兄弟，射穿他！”二人羽箭连珠，射向火线枪阵，“嗖嗖嗖……”羽箭飞动声中，火线乌拉士卒纷繁仆地，可后排长枪又挺了起来。
本来三贝勒、金寓北又返回身来，在冰窟之间如鬼似魅般飘忽来去。所到之处，并不见弯刀飞舞，仅仅在指指导点之间，冰窟间隙之上，乌拉兵士全钉不得脚，就如鹅鸭般“扑通”、“扑通”落入冰窟。
乌拉兵士号令围拢，三贝勒、金寓北急催马向南大进。二人背后，千军万马排山倒海普通压迫过来。火线一众乌拉兵士各挺长枪，严阵以待。两人只要驱马畴昔，必将撞在枪林之上。
这时他见三贝勒和金寓北竟慌不择路地丢弃马匹、逃到了镜子普通的河冰上，仍未见建州一兵一卒现身。再向前就过河到了朝鲜了。
布赞泰见三贝勒、金寓北已是失了坐骑、赤手空拳，惶急当中站在空荡荡的河冰上。抢先催马，自岸上急追而下。一时候，上万乌拉将士，如大水普通自岸上涌下。
布赞泰抓紧马尾，双手交互向上，又从冰水里暴露头脸。
看看要到得图们河边，三贝勒运起神功，大声呼喊：“建州懦夫，布赞泰已到，与他血战到底！”北风当中，喊声遥遥传了出去。
三贝勒道：“兄弟，放缓脚步，惹他火起。”因而，二人于阵中东冲西突，等布赞泰追近，才又向南杀去。背后布赞泰弯刀连挥，大呼：“围住他！放走二人者，格杀勿论！”
二人到得河边，金寓北也弃了马匹，与三贝勒一起奔到河边冰上。转头看时，见乌拉兵士如潮涌而至。
布赞泰听到三贝勒大喊，不怒反笑，叫道：“莽古尔泰，真是黔驴技穷！前有大河，后有追兵，还不快把你的一万伏兵叫了出来！”
战马颠仆，布赞泰立时被甩落马下，内心猛一沉，随即滚入马后冰窟里，一阵绝望的冰冷凉意涌上心来，布赞泰闭了眼睛，向砭骨的图们河水里沉去。
三贝勒、金寓北相对一笑，破围而出，与身后乌拉兵将不即不离，抢先南去。
没入水中之际，布赞泰模糊听得有人冒死狂叫：“贝勒爷、贝勒爷……”布赞泰浸在砭骨的河水里，双手死命紧划。一片暗中当中，左手仿佛猛地触到了一丛细草，立即回击，狠命抓住。抓牢以后，才知是战马马尾。
已熔化去大半的河冰在大石猛击之下，片片碎裂。方才追过凹冰的乌拉兵士，回身看时，身后已是一道四五丈宽的明河，无一不慌了心神，马上鼓噪大呼。
布赞泰两手紧紧抓牢马尾，幸亏战马的前蹄后蹄是别离落在了两个冰窟里，此时战马也正在四蹄乱蹬，仰天悲鸣。
见两人狼狈窜逃之状，布赞泰嘲笑不止，心下暗想：莽古尔泰，你这空城计连个傻子都唬不住，竟痴心妄图，要在本贝勒面前作耍，真是太也好笑了。
布赞泰听得惨呼震天，目睹一群群兵士堕入冰水，猛空中前一黑，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猛感觉座上马后蹄一沉，向下落去。布赞泰顾不得别的，猛提马缰。不料，战马前蹄“噗”地一声又踩碎身前圆冰，再也站立不住，摔落在两个冰窟之间的河冰上。
跃马之间，三贝勒猛哈腰，探手将两枝长枪掠在手里。右手一振，叫道：“兄弟，接住！”金寓北接枪在手，两人一左一右，挑逗劈刺，向山口处杀去。
东岸朝鲜境内会宁附近，恰是布赞泰选定的又一处设伏之地，他见二人到了河冰之上，心下暗忖，正幸亏这图们河上击杀了这两名强仇，而后过河设伏。
存亡之际，若无依无靠，常让人悲观沮丧，束手待毙。可当有一丝但愿，抓得住一根拯救稻草，也要挣扎到底。
三贝勒纵马之间，仍高傲赞：“好工夫！”两人猛一提缰，并骑从乌拉兵士头顶跃了畴昔。
甫一出水，惨叫惊呼之声又震耳欲聋。向东一看，更是心惊。
布赞泰更是确信本身所料无误，建州部又如何能调得出一万兵马在此设伏？到了这图们河上，还不见他伏兵，难不成他把伏兵设在了河东朝鲜海内？
金寓北微微一笑，心道：大哥还真像个慌不择路的败军之将。
布赞泰虽料定建州部不会在这吐谷山口伏下上万雄兵，但是在后追逐时，却也在不时防备着，将追击向前的兵士行伍拉得长长的，免得蓦地间全数落入建州伏围。
布赞泰正呆看之间，猛听得头顶欣喜大呼：“贝勒爷……”转头一看，是胡里敢还守在战马之旁，等本身泛出水面。
布赞泰在后看在眼里，哈哈大笑，催兵大进。
此时二人已近枪阵，金寓北抛弃强弓，双手各抓起一把羽箭，一招“羿射九日”，双手同使。两排羽箭散成两个大大的扇面，激射入火线枪阵，尽数扎在面前乌拉兵士们手臂之上，长枪纷繁坠地，枪阵之形顿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