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各宫请安

但是等不及红颜应对，外头来讲各宫娘娘已在大殿等待，皇后悄悄一叹：“我们这就去吧。”

纯妃生性冷酷，非论是在宝亲王府，还是进了宫，夙来不与其他女人来往，这会子也是身边的宫女对付着，她本身则淡然往软轿走去。

红颜悄悄抬眼，是众妃为首的崇高妃，坐在她身后的海朱紫正双手捧着贵妃的手，而贵妃手里是一碗热茶，海朱紫体贴肠问：“娘娘，您没事儿吧，臣妾替您放下。”

第一次踏入皇后寝殿，氛围中满盈的药味，叫她禁不住心疼起这里的仆人。宝珍表示红颜等站在屏风后，她绕过屏风去，说：“主子，贵妃、娴妃几位娘娘来存候。”

宝珍闻言不由皱眉，朝那小寺人递过眼色后，便喊上红颜进门。

但是红颜先傻了，是皇后在与她说话？是这天底下最最高贵的女人，在与她说话？

“咳咳……”宝珍在一旁干咳，想给红颜递眼色，要她机警些。

“晓得了。”皇后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宝珍又絮絮说了些话，才喊她，“红颜，出去。”

长春宫门外，贵妃被世人簇拥着，坐上软轿拜别，娴妃、纯妃随后，但听陈朱紫在背面殷勤地说：“嘉嫔娘娘如何不坐肩舆，您要谨慎身材。”

曾听同屋的宫女说过，贵妃娘娘是个病美人，现在红颜再望一眼座上的皇后，公然皇后气色再不堪，也看着比这位强一些。红颜不敢冒昧，仓促低下头，但未几久皇后就以贵妃身材不适为由，要大师早些散了。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皇后看着红颜，俄然开口问。

换衣、梳头、匀面、上妆，统统的事在宝珍的主持下井井有条，红颜入长春宫后虽是服侍茶水，可进宫前阿玛就派人专门教她学梳头，说是在宫里，要讨主子娘娘们欢心，梳头上妆是最吃香的技术。

红颜轻扶皇后步入大殿，便听整齐的存候声，之前曾远远地见过各宫存候的架式，本日离得近看，娘娘们都着素色，一眼望畴昔，唯有挺着肚子大腹便便的嘉嫔非常刺眼。

陈朱紫见纯妃如此，也不敢再多胶葛娴妃，等几位娘娘拜别，便各自散了。<

见皇后起家，红颜下认识地今后退，却被宝珍悄悄推了一把，表示她搀扶着娘娘，皇后已是风俗了出行被人簇拥，很天然地将手搭上红颜，但是那热乎乎的手，一下勾起之前的回想，皇后想起儿子殁了的那一天，她也曾被这双手暖和过。

皇后在宝座安坐，气度不凡，底子不像是才失了独子的人，红颜躬身垂手立在一边，闻声娘娘们相互酬酢安慰，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俄然有人喊一声“贵妃娘娘，谨慎。”，才突破殿内沉闷的氛围。

娴妃、纯妃念她腹中有皇嗣，允她先行，看着嘉嫔大摇大摆走开，方才还一脸奉承的陈朱紫跟上前，与二人道：“嘉嫔娘娘也太没有眼色，在皇后娘娘面前，还时不时显摆她的肚子，像是用心戳娘娘的把柄。不过是生个孩子，谁不能生似的，纯妃娘娘，三阿哥可好？”

现此后宫，驰名分者，如贵妃高氏、娴妃那拉氏、纯妃苏氏、嘉嫔金佳氏、朱紫海佳氏、陈氏等，都是昔日宝亲王府的旧人。

皇后虽是德配嫡福晋，但在她之前，四阿哥弘历身边已有了侍妾富察氏。富察氏生了大阿哥永璜，本身却走在先帝之前，作为皇宗子之母，固然故世后享尽哀荣，但现在这金碧光辉的紫禁城，与她无缘。

嘉嫔却用心挺一挺肚子，将毫无敬意的目光掠过面前二位，高傲地笑：“太医讲，要多走动走动，才轻易生。”她是美艳的女人，即便孕中，也足以傲视群芳，自认贵妃娴妃都不及她，而她现在最最高傲，便是这肚子里的孩子。

而这些女人们，大多曾经只是卑贱的侍妾，跟着丈夫君临天下，也站到了这人间里女人职位的最高处。

皇后端坐妆台前，脂粉袒护了她的蕉萃，红颜扶着发髻对着镜子插入最后一支簪子时，瞧了一眼镜中的皇后。传说中的富察家蜜斯，公然绝美雍容，只是一眼，红颜就明白，皇后是高高在云端，遥不成及的人。

“走吧。”皇后神情淡淡，挺直了背脊便往大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