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查账未果
公仪衾淑摸了摸那支青黛，将它束于妆台高处，随后带着这一小壶，同艽荩去往蘅芜苑。
“是个叫刘二平的。”公仪淏卿思考过后答到。
“此事定与伯父有关。”
“都是一家人，说甚么费事不费事的。”公仪淏卿道。
“身契在婆母那边。”程莞初非常不解，思考后对公仪衾淑答道，认识到甚么后，继而又笑笑：“我这掌家也是起因婆母疲惫，我兑付一二，毕竟还是婆母说了算的。”
云慧枳一贯有午间小憩的风俗，故公仪衾淑未叫人通传，只在正堂候着。
公仪衾淑回想着早上公仪淏卿的话，顷刻明白了。
“上回回浔阳故乡，大哥哥他们去查庄税，那些庄户账目一应俱全都下明面上，未听闻另有柳氏的账目啊？”
“那可有咱家的相干？当日的证据账簿可还在？”
“对了嫂嫂，现下你掌家，那丫环婆子的身契可在你这里？”
“女人是说…”
公仪淏卿有些迷惑她为何俄然问起家里账目，但看着公仪衾淑当真的神情还是奉告了她。
午膳后，公仪衾淑又差人去浔阳找刘二平，如果能找到他，或许还能起些感化。
“五mm，先用些茶果点心，你大哥刚下了朝，换了衣物再见你。”程莞初给她递了块果子。
闻言，公仪衾淑内心甚是绝望。
云慧枳醒来后见公仪衾淑坐着等待，连声抱怨着：“这大热的天，再急的事也该放一放，你说你这孩子，干等在这里，如果受了暑热可如何好？”
待叮咛完了，公仪衾淑走到妆台前坐下，从妆匣内缓缓取出一个铜格织锦小壶，恰是当日裴少珩送她的青玉崔头黛。
“三哥哥。”公仪衾淑缓缓低语。
“伯父将庄子黑包了出去，税款也逃了很多。”
公仪衾淑看着面前二人，却不好叫程莞初躲避，只得开口道：“大哥哥可记恰当日回浔阳故乡收账？”
柳暗花明，公仪衾淑觉着茶水都苦涩了很多。
“早些年，在浔阳咱家里同大老爷各有几处庄子，此中一处转给了柳小妻，余下的都是主母打理。”
公仪衾淑看着面前自发躲避的大嫂嫂，深觉其心机澄明，聪明非常。
“本日如许早来，如何了？”
想到此处，公仪衾淑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妍丽而又奥秘。
她这些兄弟姐妹，都是些短长人物。
此路是走不通了，公仪衾淑又不得不另寻他法。
“母亲您看。”
“咱家的庄子并无牵涉此中，我只粗粗地记了记，至于证据我当日已交于父亲，只怕是父亲交还与伯父，早就毁洁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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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庄子，怎能藏的住？账目里流的可都是真金白银，汴京与浔阳相隔千里，她在浔阳没有户头，既不走母亲的账目，想必…”公仪衾淑看着芸娘，眼眸微转，仿佛想到了甚么。
云慧枳翻开小壶，顷刻喜上眉梢，眼眸清澈起来，她虽不知这黛是甚么，但看着黛身铜管的装点，便知代价不菲。
待云慧枳坐下，公仪衾淑将那铜格织锦小壶置在花几上，推至云慧枳面前。
公仪衾淑翻开小壶，从中取出一支，在两弯秀眉上填了几笔，和婉灵秀，非常俏美。
待将那婆子送出去后，公仪衾淑迷惑到：“芸娘，柳姨娘手底下另有京郊的庄子？”
待程莞初走了，公仪衾淑才又开口道：“大哥哥，当日你查伯父的账目可有甚么题目？”
“那当日伯父将庄子包给了谁，大哥可另有印象？”
公仪衾淑扶着云慧枳坐下开口笑道：“已经上了，母亲别再忙了。”
公仪衾淑从速坐在桌案前细细翻找起来，心下越看越奇特，又拿出笔墨纸张，手拨算盘分条誊写，重新查对，足有一个时候，公仪衾淑这才放下笔，看着面前的账目迷惑更甚。
“费事嫂嫂了”公仪衾淑笑道。
“定是她将账目私藏了！”艽荩道。
公仪衾淑心下暗里思衬，红玉是三哥哥屋里的，自也是柳俞凝的人，这些年来柳俞凝颇受爹爹宠嬖，要说有些田产铺子傍身也无可厚非，如果庄子，这便有待商讨了。
这账目不对。
“那男人是外头的还是咱家的人？”
公仪淏卿换完衣从命阁房出来，挨着程莞初坐下对着公仪衾淑笑道。
待用过炊过后，公仪衾淑回了本身院里，未几时便有小厮将誊写的账目文书送了来。
公仪衾淑也笑着顺着她应了应。
闻言，程莞初笑笑起家道：“我去看看小厨房的菜，你们兄妹且聊着，聊完了五mm一同在这里用个膳罢。”
程莞初见公仪衾淑来，忙号召着上了茶。
“你叫人好好盯着庄子，另有小庄邻，细查他去找谁谈买卖，是何买卖。”
是了，当日他誊写账目，自是最能直接发明这笔讹夺，想必是他瞒了大哥哥，暗里改了账目，将自家小妻摘了出去。
伯父账目上的讹夺是很较着，可有一处过的却不是明账。公仪衾淑鉴定这必定是柳俞凝的庄子，柳俞凝定是将庄子交于伯父打理，走伯父的户，既如此，那她也必然掺了黑庄子的事，可为何这账面如此洁净？伯父自是不成能帮着她，他巴不得两家一齐下水，那究竟是谁改了账？
“是外头的，恰是红玉哥哥。”
一夜安眠，次日，公仪衾淑算着时候，待到下朝之时来到公仪淏卿处。
“对了，当日我叫昀阡誊写了些错账，这些东西应当还在，待会我叫人找了送你院里。”
京郊的地盘最贵不说，多权贵财产，她一个妾，一无豪产二无家身，如何能有庄子？
后又叮咛女使上些解暑的茶水来。
春末夏初，午间很有热意，公仪衾淑缓缓摇着团扇，一旁的女使见状，赶紧上了杯凉茶，又添了些生果。
“不急，先叫大哥哥用些早膳罢，我们姑嫂且闲话着。”公仪衾淑笑着接了过来。
“是。”那婆子点了点头，艽荩往她手里塞了些银钱，那婆子喜笑容开，乐道：“女人您固然宽解，奴婢必然给您办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