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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摘星夜宴诚王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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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面上并未透露过量神情,转而客气地问候出岫:“夫人既到了,快请出来罢,方才圣上还问起您。”

竹扬闻言有些担忧,自告奋勇道:“夫人,要不我也随您一起罢。”

刺眼的阳光之下,一只盈白玉手从车辇内缓缓伸出,被另一只刻薄温热的手掌缓缓握紧,那浅绿色的衣袖在轻风中悄悄摇摆,绿衫女子翩跹生姿。

“是。”竹影和淡心齐齐回道,跟从出岫分开知言轩,径直往大门方向而去。富强数百年的云府恢弘寂静,朱漆正门缓缓开启,收回降落庄严的声响。出岫一身华服款款迈出,带着淡心与竹影上了诚王府的马车,去赴这一场奥妙的夜宴。

淡心点头称是,想了想也劝道:“夫人,好歹你也带一件防身的利器罢?”

出岫没再说话,笑着从淡心手中接过匕首。这与其说是把匕首,不若说是个精彩的玩件,因为实在过分富丽,竟能教人健忘它本来的感化。匕鞘上镶嵌的红宝石色采剔透、刺眼夺目,匕身上阿谁深深雕刻的“深”字如现在骨,令人不得不铭记于心。

出岫考虑半晌,对那非常眼熟的侍卫问道:“您是岑大人?”她记得畴前慕王身边有个侍卫名唤“岑江”,想必该是此人。

听闻此言,出岫悔得肠子都青了。云府中那么多小巧锋刃的利器,为何本身恰好带了这把匕首出来?又为何恰好被沈予瞧见?他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清楚藏着万千深意,仿佛是在提示着她,鸳鸯匕首各执一把,而另一把匕首现在就在他那边。

身边沈予的气味突然压来,几近迫人堵塞。出岫心中的慌乱再也没法粉饰,遂口不择言隧道:“多谢将军嘉奖,这把匕首乃是先夫遗物,妾身天然珍惜。”

沈予没再答复,迈步朝深门处走来,本日他亦是一身便服,仍旧是他最喜穿的湖蓝色,倒与出岫的水蓝裙裾相得益彰。现在他官居从三品,但岑江倒是正三品御前侍卫,因此沈予的官职还要比岑江低半格。

岑江并未发觉出岫的非常,循名誉向身后,问道:“沈将军,圣上但是等急了?”

碧玉手钏、翡翠耳坠、就连飞云髻上插着的簪子也是青山绿玉,上好的玉质通体流翠,委宛动听。淡心看了出岫这身打扮,不由啧啧直叹:“夫人合该打扮打扮,真是美极。”

出岫回声起家,莲步轻移绕过屏风,款款走向寝闺门外,道:“竹影,你随我一起去。”

但是出岫已记不得,她留下这把匕首,究竟是因为云辞?还是因为沈予?

出岫不敢抬眸去看五步之遥的沈予,只得缓缓将袖中那柄匕首取出来,交到岑江手中。后者立时收回低声赞叹,评价道:“这把匕首动手生寒、小巧精美,不是俗物。”言罢他又停顿半晌,再赞:“能得夫人喜爱,必定也不会是俗物。”

淡心与竹影立即会心,齐齐对沈予施礼道:“部属(奴婢)见过姑爷。”

这是沈予班师入城时的景象,绿衫女子走下车辇的那一幕,生生烙印在了出岫的心头,有一种想忘而忘不掉的奇特。越是不想记起,越是难以忘怀,时隔半个多月,她常常不经意想起老是感觉惹眼,乃至是……刺目。

出岫脚步微顿,凝声低问:“沈将军有事?”她佯作不经意地抬眸看去,只见沈予的俊目当中耀着斑斓星辉,藏匿于此中的是丝丝笑意,既惊且喜。

他唇畔微勾,降落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夫人的匕首很精美,也很……配你。”

出岫转而再看淡心,接着道:“去的人越多,越是轻易招惹事端。你和竹影随我去,充足了。”

出岫游移一瞬:“诚王府防备森严,另有天授帝的保护在旁,你们怕甚么?”不过话虽如此说,她还是笑着对淡心命道:“你去将我案头的匕首拿来罢。”

出岫唯恐说多错多,再者此处人多口杂,她不敢再多言,赶紧转移话题,对淡心和竹影命道:“见了我们家姑爷,如何都忘了端方?”那口气,是鲜少的孔殷与喝斥。

彻夜的小宴设在了诚王府南侧的摘星楼。这是诚王府内最高的一栋小楼,十层高,一层一层越来越尖、越来越窄,从外张望,便如一座底宽头尖的宝塔。楼顶的琉璃瓦上片片装点着金漆,第十层的屋檐外挂满了灯笼,将琉璃瓦上的金漆映照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不管是谁登上最高的这一层,都会产生一种执灯摘星的错觉。

这个声音是……出岫蓦地一慌,莫名地竟有些心虚之感,袖中揣着的匕首也顷刻变作千斤之重,重得令她不堪承担。

“不可!”竹扬刚一提出这要求,出岫和竹影同时脱口回绝。出岫望了望她仍旧平坦的小腹,笑道:“都快三个月了,你如何能乱动?在知言轩里好生养着,如果出个甚么差池,竹影怕是不会轻饶于我。”

但见现在沈予已双手负立走到深门处,率先向岑江施礼:“岑大人。”

淡心领命仓促而去,未几时捧着一把匕首过来,叹道:“这等冷硬之物您还将它放在床头,我光拿着都感觉寒气逼人,想颤抖抖。”她边说边将匕首奉至出岫手中,评价道:“不过这匕首真都雅。”

出岫点头:“这不是普通的宴请,而是天授天子亲身宴邀,我若浩浩大荡带了一众保护,岂不是冲犯天颜?让人觉得我云氏在向当今圣上请愿。”

如此重新繁忙了小半个时候,出岫换了件水蓝色衣裙,妆容与配饰也做了呼应的替代。这边厢方才再次打扮结束,那边厢竹影已在外头禀报:“夫人,诚王府的马车到了。”

出岫再也不敢看他的神采,更不敢多做逗留,朱唇紧抿仓促迈步进了摘星楼。

这一次,沈予听到“姑爷”二字并没有发脾气,乃至连一丝冷意都无。他深如幽潭的眼底流泻出涌动的情潮,带着难以忽视的情素,对他两人朗声笑道:“不必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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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竹扬仍然放不下心:“那您多派几个暗卫跟着。”

出岫闻言只紧紧攥着袖口,竟是不敢当着沈予的面将那把匕首取出来。她感觉本身就像是一个豪情的逃犯,被沈予死死追击不放,而这一刻,她已无处可逃,唯有现形伏法。

搜身?那岂不是本身袖中的匕首也会被搜出来?出岫烦恼本身粗心,竟然忘了御前不能照顾利器。眼看着一个女保护已将淡心浑身高低都搜了一遍,竹影也被迫将佩剑交出,她便晓得本身不管如何都必须把匕首交出来了。

那年青的侍卫轻笑起来:“夫人还记得?鄙人恰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岑江。”

的确是一身浅绿色呵!衣裙、配饰无不泛绿。出岫低眉看着本身皓腕上的手钏,玉质晶莹,在阑珊灯影下泛着碧绿流光。不知为何,她脑海当中倏然闪过一个画面——

岑江客气点头:“沈将军不必多礼。”

敛回神思,出岫仓促将匕首支出袖中,抬眸望了望这清辉夜色,不由叹道:“本来是大好夜景,却要去赴一场前程未明的帝王之宴……今晚在天授天子面前,你们两人统统谨慎谨慎。”

岑江见她不语不动,再行催促:“夫人,莫教圣上等急了,您看沈将军都出来催问了。”

岑江沉吟半晌,点头正筹算说出一个“好”字,现在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号召:“岑大人,出岫夫人到了吗?”

夜风中传来如有若无的荷花暗香,烟波送爽,分外怡人。出岫在侍从的引领下款步朝摘星楼走去,她明显瞧着那灯火闪动的小楼近在面前,可真正走畴昔,却实在费了很多工夫。带着竹影、淡心转过抄手游廊,映入视线的是一汪湖泊,沿湖跨过白玉拱桥转入林荫深处,才算真正到了摘星楼园外。

岑江见状也未几做难堪,只对出岫道:“那烦请夫人将匕首交出来罢,待到宴后,鄙人必当原物偿还。”

新月如痕,清疏皎银。出岫特地穿了一身华丽慎重的裙裾,筹算前去诚王府赴宴。浅绿色的烟纱用金丝绣满惑人的不具名祥纹,繁复精美,使得本来素简的布料是以而变得斑斓非常。

浅绿色……那名唤“子涵”的女子也是穿的浅绿色。出岫心中俄然生出一阵架空感,顺从本身穿戴这类色彩,因而立即走到打扮台前坐下,对淡心道:“换装!”

“是吗?”沈予云淡风轻的笑问一句,清楚是看出了她的慌乱与心虚。

刚走到小园深门,忽有一人将出岫拦下:“夫人莫怪,奉圣上旨意,入园者一概需求搜身。”

出岫如同石化普通呆立原地,一向等那女保护搜完身,才埋头往摘星楼而去。待走过沈予身边时,忽听他低声唤了一句:“夫人。”

“岑大人,好久不见。”出岫淡笑着道:“实不相瞒,妾身揣了一把防身匕首,天然是要交出来,但烦请夜宴结束以后,您再将它偿还妾身。”出岫停顿半晌,弥补一句:“这把匕首对妾身而言非常首要。”

出岫仍旧垂眸不语,那边厢一个女保护已走到她身前,恭恭敬敬道了一声:“夫人,获咎了。”然后便在她身上略略搜了一遍。

竹扬也在一旁笑道:“这一身浅绿色搭配得极好,夏季着绿,赏心好看。”

在外人面前,相互还是要恪守礼节,因而出岫微微点头,算是对沈予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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