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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为谁风雨立中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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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立即探手去看他的右肩,动手处是一片冰冷而又精干的男人肌肤,但很较着,右肩后侧凹下去了一块,应是畴前被剜掉血肉所留下的创面。

沈予见统统都还算安稳,这才在管家的安排下去了配房小睡。颠末昨夜的比武、坠楼、自救、晋封,又接连为淡心和聂沛潇医治伤势,他实在是困顿不堪。倒在榻上的同时,才模糊感到腰上和膝盖有些疼痛,想起是昨夜坠楼自救时略有擦伤,便也不太在乎。

看到沈予面上的无法神采,聂沛潇也分外怜悯他:“这个好说,换做是我也头疼得紧。你放心住下,只要皇兄不让你随他回京,你爱住多久都行!”

他边说边绕过屏风筹办排闼而出,岂料身后忽又响起低低的一声:“子奉。”

沈予只得说道:“再忍忍,待冯侍卫取来银针,我便替您施针,会好受一些。”

沈予又对冯飞交代了几句,便往摘星楼方向而去。淡心背上的伤口规复得不错,起码并未产生传染的迹象,约莫是昨夜麻沸散用得太多,现在她还没醒过来。

沈予这才稍感放心,再道:“那我去看看淡心,然后去睡一会儿。您比来几天谨慎,最好别再外出。”

“不能传出去。”聂沛潇只说了这四个字,便疼得不再说话。

沈予站在炉子前将衣裳的湿气烘干,乃至为此闷得额头发汗。好不轻易比及了冯飞,他立即接过银针,在火上细心炙烤以后,开端为聂沛潇施针。

聂沛潇强忍肩伤回到诚王府,一起之上,肩上湿淋淋的布料已被体温烘得半干。待返回府邸以后,他的整条右臂已痛得落空知觉。

沈予落寞地笑笑,排闼而出。

幸亏畴前聂沛潇旧疾发作时,冯飞早已备下了这些东西,听了沈予的话忙道:“府里都有现成的,火炉已经升起来了,就在殿下屋子了……至于手炉,我这便派人去找。”

昨晚一夜固然惊魂,但贰心底还是甚为安抚。一则出岫随身照顾了那柄鸳鸯匕首,足以证明她心中有情;二则天授帝御口册封他为威远侯,虽还没有颁下旨意,但以沈予对天授帝的体味,这事该当十拿九稳了。

沈予点头,又叮嘱道:“再取一套医用的银针过来,我要替殿下施针。”

沈予游移,继而回道:“那你特地去叨教殿下罢。”

沈予顿时明白过来。是了,如果让世人晓得,南熙堂堂诚王殿下每到雨雪气候便毫无抵当之力,恐怕会有很多人抓住这软肋图谋不轨,侵犯于他。

沈予回看了一眼聂沛潇的屋子,对冯飞叮嘱道:“这几日少让殿下出门,能不见的外客都推掉,何时气候放晴了再说。”

如此想着想着,沈予倒也垂垂松了心神,堕入眠梦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脑筋还是一片昏昏沉沉,却俄然被外头女子的喧闹和哭嚷声吵醒。

沈予固执手炉的右手稍作停顿,笑道:“我没想那么多。”

现在沈予担忧的反而不是这件事,考虑半晌又问:“以您对圣上的体味,他真的会看中淡心吗?”

如此聊着,到最后两人竟是越来越畅怀,直至外头天气出现鱼肚白,他们才认识到已整整聊了一夜,而外头的雨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歇,只是天空还没有放晴的迹象。

“如何回事?”沈予晓得冯飞是聂沛潇的贴身侍卫,若非自家主子出了变故,他绝对不会神采严峻至斯。

而后,两人特地避提出岫,逐步聊起了朝中大事,以及军务的交代。因为天授帝亲口御奉沈予为“威远侯”,又撤去了他的从三品将军衔,是以将来很长一段时候内,沈予和聂沛潇同事的机遇将会很少,特别一个府邸在京州,另一个封邑在房州。

听闻此言,沈予也说不上本身是甚么感受,唯有叹道:“那也该让下人们出去奉侍您。”

聂沛潇面无赤色,咬牙回道:“在敬爱的女人面前,怎能逞强?”

聂沛潇故作沉脸:“以下犯上!”

南熙向来四时如春,经幼年有寒冬来临。倘若真要寻觅手炉,只怕还得破钞一番工夫。

“的确很忘我。”沈予笑回。

外头的天气还是阴沉不堪,一夜的雨水积湿了路面,沈予见冯飞还是精力抖擞地站在聂沛潇门外,不由竖起大拇指夸他:“冯侍卫精力真足。”

沈予至此才感到一分倦意,不由打了个呵欠,笑道:“如许的气候,真合适闷头大睡。”

一起撑伞走过来,雨虽不大,可到底沾了一身湿气。沈予仓促迈入聂沛潇屋内,刚一跨进门槛,劈面感到一阵热浪喷涌扑来,竟比酷夏中午还要炎热三分。可饶是如此,聂沛潇却侧卧在榻上,痛得盗汗直流、唇色惨白,不过他死死咬着牙关,并未收回一声嗟叹。

沈予没等主子说完,已敏捷整了整衣衫,一溜烟儿地往外走。女子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他循声来到府门前,一眼便瞧见子涵正拽着出岫的衣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甚么,那模样楚楚不幸只差下跪。

沈予也是一阵惭愧:“今晚在摘星楼上,您援救微臣时右臂过分使力,才会牵动了旧疾。”

聂沛潇闻言轻笑:“你说得我仿佛很英勇忘我。”

冯飞低眉沉吟一瞬,才慎重地问道:“如果出岫夫人来了呢?”

聂沛潇有些犹疑:“可出岫近几日都会过来,我……”

聂沛潇犹自痛得不堪忍耐,却在沈予探手过来时倏然展开双眼,锋利的目光闪着哑忍和防备,他一看是沈予,又垂垂放松下来。

聂沛潇大笑,继而说了一句并不好笑的话:“我如何热得一身盗汗?”

配房大多是在外院,离正门较近,沈予住的这间也不例外。他被吵得再也睡不着,只得缓缓起家,见窗外天气仍然阴沉,也判定不出是甚么时候。沈予顺手招来一名主子,问道:“外头何事这么喧华?”

说到此处,聂沛潇仿佛又想起来甚么,对沈予叮嘱道:“我旧疾复发的事,不要奉告皇兄,他只晓得我肩上有旧伤,别的的都不清楚。”

聂沛潇亦是附和:“你再去看看淡心,倘若她那边无碍,你便去歇着罢,也不必来回跑了,我让管家给你清算配房。”

摘星楼内,善于皮肤科的焦大夫被诚王府侍卫连夜请来,他前脚刚踏进淡心的屋子,沈予后脚就被冯飞唤走。

“殿下莫非想拖着红烧蹄膀去见她?”沈予非常戏谑隧道。

沈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沈予赶紧噤声,打着呵欠朝门外走去:“唔……折腾一宿,还真是累坏了。”

主子考虑半晌,才道:“外头有个年青女人一向等在王府门口,说是要见圣上或是殿下。门僮本来一向拦着她,可方才出岫夫人过来了,门僮开门放行时,那女子尾随厥后借机闯了出去,还拉着出岫夫人不放,说是要向她‘赔罪报歉’……”

再看连夜请来的焦大夫,也趴在外头的茶案上沉甜睡去。

聂沛潇摇了点头:“恐怕不会,皇兄过不了内心这一关,你不必担忧。”

冯飞会心:“外人登门,我会说殿下外出了;更何况现在圣上在诚王府,想必他也不肯意多见生人。”

沈予站定,还未及开口回话,便听聂沛潇再道:“实在我并非忘我……我挺无私的。”

冯飞抱拳:“您谬赞了。”

冯飞仓促回声而去,沈予便独自来到聂沛潇的园子里。这位诚王殿下虽贵为皇亲,倒是个非常要强的性子,旧疾复发也强忍着不让外人晓得。因此他屋前只要几个靠近的下人奉养,并不是里里外外挤了一堆。

两人撑伞边走边说,冯飞将聂沛潇的病症细细描述了一遍,沈予听后也算心中稀有,便对冯飞道:“你去找几个火炉,另有北地常用的手炉,行动尽快。”

冯飞见状也不坦白,照实回道:“殿下畴前交战姜地时,右肩曾被毒物蛰了一下,当时解毒不及时,无法之下军医剜掉了他肩头一大块肉……可殿下也至此落下病根,每到风雪气候右肩便疼得短长……今晚他一向强忍着,现在送出岫夫人回了云府,他才肯发作出来。”

肩上、颈部、头上的穴位一一走了一遍,聂沛潇的神采才垂垂和缓过来。沈予立即将手炉按在他的伤口四周缓缓转动,半晌,才听聂沛潇低声服了句软:“畴前没这么疼过。”

沈予无法:“殿下这是何必?方才您在出岫面前竟没有半点非常。”

聂沛潇低“嗯”了一声,开端闭目养神。

“你也挺忘我的。”聂沛潇精干光裸的上身俄然一僵,继而肩膀又微微耸动,深深叹道:“你今晚还让我送出岫归去,这不是给我制造机遇?”

沈予听后忙道:“即便您不提,我也要舔着脸留下来。现在子涵女人还住在我那座私邸里,昨夜被圣上这么一拒,她必然要不依不饶闹腾,我巴不得留下平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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