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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孰是巫山孰是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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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潇摇了点头:“本来我还拿不准,不过方才听皇兄说要让淡心‘侍寝’,我才笃定几分。”他说完便朝淡心摆手,劝道:“快出来罢,你若出来晚了,皇兄才是真的恼。”

“无妨。”天授帝只说了这两个字,没有窜改主张的意义。

“逗?”出岫更觉迷惑,悄声扣问:“圣上为何要逗她?”

他真的都闻声了!淡心吓得吐了吐舌头,已不知该如何回话,唯有强自否定道:“圣上谈笑了,哪儿能啊!您清楚是长相超脱无匹,脾气温润如玉,手腕光亮磊落,嗯……也没有喜怒无常。”

“侍寝?”天授帝此二字一出,在场合有人同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反问出来。

言下之意,在他背后说的好话不能当真。

淡心已是惊得额上排泄盗汗,赶紧点头否定:“圣上谈笑了,奴婢是畏敬至极……”

“无妨。”天授帝还是这两个字,又加上一句话:“朕畴前兵马军中,前提比这艰苦很多。至于她的出身凹凸,你感觉朕会在乎吗?”

浅韵没有多说一句话,扶墙缓缓站起来。淡心已是骇得腿上发软,站都站不起来。浅韵见状赶紧扶她一把。

屋内的天授帝一向不发一语,也不见开口催促。淡心忍不住透过窗户裂缝往里看去,正见他矗立身姿坐在椅子上,左手食指“哒哒”地敲着桌案,似在深思,又似无聊,看起来并不像是色急的模样。

是了,出岫晓得天授帝是不在乎的,他挚爱的女子鸾夙就是出身风尘。堂堂天潢贵胄,连青楼女子都能喜好,何况是个干清干净的婢女,并且,还是离信侯府的大丫环。光是这个身份,已不知要强过多少小家碧玉。

天授帝没给出岫再次禁止的机遇,已双手背负迈步进了淡心房内,闲适地坐到她榻前的靠背椅子上。

出岫赶紧点头安抚:“好,你快出来罢,我与诚王殿下在外头守着。”

淡心这才无法地点头认命,拖着沉重的步子迟缓往屋子里蹭,人还没走到门槛处,已听得屋内传来帝王的问话:“这么慢?”

淡心还是不肯进屋,的确是要欲哭无泪:“殿下,您替我求讨情罢,我方才真不是用心的……”

天授帝心中发笑,感觉淡心这婢女很吃逗,忍不住想再恐吓恐吓她:“是吗?方才朕听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本来你是冲动至极,而非惊骇至极?讨厌至极?”天授帝昂首挑眉再问。

“关门。”但听帝王又命道。

“不懂事?”天授帝故作嘲笑:“朕方才明显传闻,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倘若朕没记错,该是比夫人你还大上一岁,怎还不懂事?这等不懂事的婢女,夫人留下又有何用?”

天授帝是惯常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比烟岚城的气候还要诡异三分。淡心摸不准他是活力还是怎的,赶紧再吹嘘道:“不是‘不普通’,您这是‘独一无二’!您是千古一帝,励精图治鸿图丕展,哪能和凡人一样?必然是特别的。”

聂沛潇闻言浮起一丝俊笑:“快出来罢,本王保管你安然无事……只要你不再惹着皇兄。”

出岫再道:“淡心出身寒微,此处又粗陋得很,妾身恐怕摧辱您九五之尊。”

听闻此言,在场世人都是大惊,聂沛潇怕天授帝会迁怒出岫,也赶紧开口帮腔:“皇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淡心再次深吸一口气,嘲笑道:“方才吗?必然是您彻夜在宴上不堪酒力,才会幻听了罢?”她边说边悄悄抬眸去看天授帝,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对!必然是您不堪酒力,不然您怎会走到这里来?这都是下人们住的处所。”

“只可惜,朕并不是个正凡人。”天授帝又拿她方才说过的话来揶她,点头叹道:“朕畴前还不晓得,本来朕不但长得不普通,脾气也不普通。”

为了让出岫放心,他想了想又道:“我们就在院子外甲等着,万一有个甚么事儿,我会措置的。”

聂沛潇看似胸有成竹:“让她出来罢,别说皇兄不近女色,就算他‘近’,也不成能选在这类处所。”

天授帝面无神采“嗯”了一声,又看淡心:“如何?你不肯?”

天授帝凤眸沉沉瞥了聂沛潇一眼,又抬首望了望天上的一轮圆月,笑道:“时候的确不早了,朕醉意正浓,筹算夜宿于此。”言罢他决计指了指淡心,看似严厉隧道:“你来侍寝罢。”

淡心忙不迭地点头:“路都走错了,听错两句话也很普通。”

“你倒是牙尖嘴利,朕没看错。”天授帝被淡心巴结地只想笑出来,赶紧轻咳一声粉饰道:“你对朕倒也有几分分歧观点,但是至心话?”

出岫求救地看了聂沛潇一眼,岂料聂沛潇倒是低声道:“别怕,我看皇兄十之八九是逗逗淡心。”

淡心不知天授帝指的是哪一句。是方才她在屋内诽谤他的?还是现在巴结他的?她拿不准,却也不敢不回话,便道“归正奴婢在您面前说的,都是至心话!”

出岫在旁听了好半晌,也终究听出了一丝端倪。本来淡心方才在屋里是说了天授帝的好话,却刚好碰到当事人在屋外“偷听”,逮个正着。别说淡心惊骇了,出岫也感觉此事骇然,再看淡心吓得腿软,赶紧开口得救:“圣上,我这婢女不懂事,言语无状冲撞了您,万望您包涵包涵。”

天授帝彻夜本来被云承的婚事搅得暗恼,现在被淡心前前后后这么一说,怒意反倒烟消云散。他伸出右手抚了抚左手的袖口,终究不紧不慢地对淡心和浅韵道:“跪了半天了,起来罢。”

淡心只得一咬牙,硬着头皮迈走步出来。

淡心仍旧无声地点头,一副即将哭出来的模样。出岫也是担忧不已,再问聂沛潇:“殿下能包管淡心安然无事吗?”

听闻此言,天授帝终究邪魅地笑出声来,凤眸当中闪着精光:“你为何畏敬朕?莫非是因为朕的长相阴柔斑斓,脾气狷狂邪魅,手腕铁血狠辣?”

淡心睁大清眸似没反应过来,脑筋里懵得一片空缺。出岫更觉骇得难以置信,唯恐天授帝要折磨淡心,新仇宿恨一起算账,因而忙道:“圣上,我这婢女伤势未愈……”

越是如此想,她越是感觉背脊发凉,就连方才涂抹的药膏仿佛都变成了索命的魂钩,正在勾着她的灵魂离开躯体。

淡心不敢昂首,便也没有发明天授帝凤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敏捷,轻微,不成辩白。他没有命两个丫环起家,只垂目看着淡心略微瑟瑟的身影,几近能设想出她该是如何的惊骇交叉。

“你的意义是,朕醉了?”天授帝顺着她的话再问。

他自顾自说着,想了想又弥补道:“唔,另有,喜怒无常?”

淡心哭丧着脸,只得回身将房门关上。

淡心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回话:“圣上是真龙天子千古一帝,奴婢得见天颜实在是……额,冲动至极,失了分寸……”

她稳了稳心神,终究认命,又对出岫叮嘱道:“夫人您可千万别走远,万一……万一我有甚么事儿,我会大呼出来。”

“如何?淡心女人惊骇朕?”终究,他悠悠开口。

淡心死死拽着浅韵的衣袖,神采已是惨白至极,那里肯再跟出来?只娥眉紧蹙一径点头,无声地表示惊骇和顺从。

“奴……奴婢淡心,见……见过吾皇万岁千万岁……”淡心敏捷地跪到浅韵身边,心虚地盗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囫囵。她不知方才天授帝是否闻声了她说的话,更不知他闻声了多少,现在她脑筋里只要一个动机——大事不妙!

难怪会感觉背后凉飕飕!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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