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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伐蛟取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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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睢对江边城邑已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能记起彭泽邑在那边,便捋须点头道:”为何不是更近的寻邑?要晓得寻邑已投降秦国,但彭泽却仍在楚彭泽君手中。”

长江中游的水道比黑夫去过的夷陵三峡安然多了,有熟谙水道的老船家指引,夜间飞行也并无不成,因而在分开鄂城的第二每入夜,数百艘长满硬帆的战船已到达三百多里外的九江。

黑夫夹起一块鳄鱼肉,只感觉腥味还没完整去除,放入嘴中后,则感受像是熟过甚的鸡肉,味道普通,倒是煮熟的鳄鱼内皮口感柔韧,挺有嚼头,鳄鱼羹汤也挺好喝……

“兵法云,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若我只带着三千步兵孤军深切,恐怕难以成事,都尉东行时,可否能为我留下几艘船舶,用来运送粮秣,与南郡、江东通报军情?”

庖厨切了鳄鱼最好的肉,与姜、桂放入鼎中慢火细烹,剩下的部分就赐给猎到它的兵卒,他们在阿谁椎髻的黑瘦军吏带领下,兴高采烈地在岸边架起芦苇杆,一整条地烤,一时候肉香扑鼻。

黑夫一席话说完,屠睢拊掌大笑:“我说司马为何要主动要求攻打豫章,本来是胸有成算,我愿助司马一臂之力,攻取彭泽,让司马在此地站住脚根!”

所谓九江,是长江流到这里,因其阵势低洼,水流散开来,构成了数条分汊状水系,以是取古汉语中表数量多的虚词“九”,称其为九江,《禹贡》中记录“九江孔殷,东为彭蠡。”过了这段汊状水系,就能到达彭蠡(lí)泽了。

此人固然只是五百主,但能出入屠睢大船,还亲手为他宰鳄鱼,应当是亲信吧。

屠睢很痛快地承诺下来了,喊过一个亲兵,在他耳边附耳几句,那亲卫便立即跑到方才支解鳄鱼,眼下正在岸边做鳄鱼烧烤的世人里呼喊,大抵要留给黑夫的楼船之士就在此中吧……

本来,他们正在屠睢的庖厨批示下,用刀斧支解两条鳄鱼……

“但是这一地区,秦军畴昔从未涉足,故仅晓得几处彭蠡泽边的城邑,又传闻其本地有赣水贯穿,除了楚国封君外,多为越人聚落部族。司马以三千南郡之众深切,对门路、山川、河道、聚邑一概不知的话,真是步步艰巨。我听闻,楚人描述其暮年,用了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一词,想来司马要面对的,也差未几。”

屠睢大腹便便,好美食,早就食指大动了,便笑道:“此物虽比不上驼峰、熊掌、猴脑、猩唇、象拔、象鼻、豹胎、犀尾、鹿筋这八珍,但也是一道江湖甘旨!司马快尝尝!”

言语当中,带着一丝北方口音,像是赵地的。

就在这时,屠睢的亲卫也带着一个与黑夫春秋相仿的军吏过来了,军吏远远便拜在地上:“下吏见过都尉、别部司马!”

黑夫向屠睢敬酒,舟师只是顺道捎他们一程,屠睢真正的任务,是带着船队,运载来自南郡的数十万石粮食,去淮南供应王翦、蒙武已经快断粮的雄师,让士卒们吃饱后,再击败江面上的楚国舟师,庇护秦军雄师队攻打江东。

公厕是黑夫内心永久的痛,他不想再提,便岔开话题道:”我听闻,从客岁起,都尉已派人在大江上飞行过几次,颇知九江、彭蠡水文地理,不知对于下吏受命攻取赣水、彭泽各邑,都尉有何指教之处?”

不止是屠睢,另有一些舟师军官,也是他从北方带来的,在黑夫想来,或许是咸阳那边不放心舟师全然是南郡人掌权吧。

“后日,便要与屠都尉告别了。”

“其二,寻邑虽已降秦,但地处彭蠡泽西,间隔豫章最大的楚县番阳甚远,篡夺番阳,便能扫清境内楚军残存,从寻邑畴昔,要跨过三百里湖泽江河,我军不熟谙本地水文门路,说不定会堕入泽中,难以脱身。从彭泽邑取陆路南下,我传闻东岸较为枯燥,便无此顾忌……”

船队没有再行,而是停靠在九江与彭蠡泽交汇的安静水域处。

二人闲谈时,屠睢解释道:“我家邻近黄河,故我从小便精通水性,王老将军伐赵,搭建浮桥,水路运粮,我都有参与,厥后又收编了赵国的漳、河舟师。大王便让我来执掌南边舟师,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几年龄后便也熟谙了。”

“多谢都尉割爱!”

“自无不成。”

鳄鱼这年初叫“鼍”(tuó),很形象的笔墨,别说长江了,连南郡汉水里都有很多,常为祸江干百姓,《月令》即有“季秋七月,伐蛟取鼍”之言。

屠睢没有像李由那样的背景,能在四十岁做到郡尉,爵为左庶长,天然有其过人之处。他为人豪放,也不藏私,给黑夫提出了本身的建言。

黑夫坐着划子爬上船面时,就瞧见一个年青的椎髻军吏,高高举起斧头,砍在一条三米长的大鳄鱼身上,一时候满地血肉飞溅!

黑夫记得中午的时候,在江渚之上,趴着几条还未冬眠,长大嘴巴晒太阳的鳄鱼,看来是被兵卒猎取了一些。

黑夫这个“别部司马”部下有三千人,分乘六艘楼船,大师都是南郡人,依江汉而居,多数人晓得水性,以是没有呈现晕船呕吐的环境。在船队停歇后,兵卒们各自啃着干粮,喝着鱼汤,黑夫则被屠睢聘请,去他的旗舰上用餐。

这套计划是仿照多年前,白起陆路攻取鄢城,司马错以舟师运巴蜀之粮布施,两军相合后一举攻取郢都的战术,水陆并举,如许一来,就处理了雄师的用饭题目。

这时候,二人中间的大鼎,也已经被庖厨解开了鼎盖,这鼎还是从鄂君的府库里抢来的,一时候香气扑鼻,庖厨调味撒上葱韭后,便将大块的鳄鱼肉连同肉羹呈到了二人各自的案几上。

军吏也晓得以后几个月能够要跟着黑夫混,便抬开端,暴露了笑:“下吏赵佗!”

黑夫拱手道:“我便是如此想的,故想请都尉,将吾等运载至彭蠡湖东的彭泽邑,再在湖边扬帆伐鼓,做出雄师来伐之状,让吾等能狐假虎威,攻取此邑,作为安身之所!”

船队的饭食多是饭稻羹鱼,但黑夫听人说,屠睢夙来好味,出征还要带着庖厨,他大船上本日的炊事必定非同普通。

“先站稳脚根。”

黑夫一瞧,恰是他本日登船时,举着斧刃劈砍鳄鱼的黑瘦军吏。

黑夫对这军吏拱手道:“不知五百主如何称呼?”

“兵士多事,以劲弩杀了几条大鼍(tuó),我虽是关中人,却听闻鼍羹味美,本日便叫庖厨做来尝尝!”

鳄皮制作的鼍鼓是祭奠中首要的礼器,不过,大胡子的屠睢感兴趣的倒是鳄鱼的肉,他晓有兴趣地在一旁看鳄鱼被开膛破肚,瞧见黑夫来了,便邀他过来,笑道:

屠睢指着这军吏道:“我便将这个五百主和几艘兵舰、大翼留给司马,别看他是我从北方带来的,水性却不比南人差,司马就当他是本身的部属,该骂就骂,该罚就罚!”

这就是让人称奇之处了,屠睢乃是关中合阳屠川人,祖上传闻是某位秦国大庶长,按理说,这个北方男人再如何也不成能跟舟师扯上干系。

鳄鱼肉已煮进鼎中,黑夫便与屠睢在船面上相对而坐,西面是滚滚长江,东边是一望无边的彭蠡泽,岸边枯萎的芦苇连缀不断,落日西下,映红了半天江水,却也是一番好景色。

屠睢在江陵练兵一年,天然清楚此中原委,便笑道:“多亏了别部司马向郡守提的建言,南郡各县大修公厕,以美粪肥田,使南郡持续两年歉收,各县运往江陵仓禀的粮食,充足舟师运几个来回,让王老将军的雄师吃到秋收,别部司马是以被大王嘉奖,册封五大夫,实在是实至名归啊。”

“司马但说无妨。”

黑夫应道:“其一,彭泽、寻邑一东一西,扼住了彭蠡泽的两个湖口,都可作为船只停靠憩息之所,我攻取彭泽,便能确保彭蠡泽内,只要秦船,再无楚帆,既能让我后路安然,也能让都尉此厥后往运粮安然。”

二人对饮一盏后,黑夫又道:“下吏另有个不情之请。”

“司马要攻取的地区,春秋之时亦称之为豫章,包络江、湖,摆布吴、楚,虽城邑未几,但倒是江上要地,春秋时,吴楚相攻,必有事于此,楚得豫章则可逼迫入吴,吴得豫章则可五战入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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