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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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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指良妃。

就像我和十四一样。

阿醒笑道:“额娘别忧心,我会常回府看您。”

康熙却深思很久,歪在病榻枕上,眼角潮湿,道:“连朕都忘了她的忌辰,一个宫女却还记取,可见其忠心耿耿。”

康熙五十八年初,宫中产生了一件大事,说来也算不上大事。康熙身边的奉茶宫女红芙,暴死于乾清宫后一片隐蔽的荒草丛中。康熙午歇后有喝茶的风俗,红芙清楚,老是不等康熙叮咛,就煮了清洌的雪茜茶呈上。那日,康熙左等右等,却不见红芙人影。

玄月多,十四传来捷报,他已送新封的**喇嘛安然进藏,且在拉萨停止了寂静的继位典礼。至此,西藏兵变算是完整安定了。康熙大悦,谕令宗室立碑记念十四功德,又赏了十四无数珠宝器具。我觉得战事已停,十四该回府了,不想康熙却命他移师甘州。

我道:“不可啊,万一阿醒是真有孕了,舟车劳累,实在不好。”

十四怔了怔,半响才偏过脸看我,道:“薇薇。”

我道:“如何了?”

入了赫舍里府,射轿门拜六合跨火盆跨马鞍,连续串的典礼,令阿醒怠倦难忍。幸亏和卓一向伴在身侧,牵着她,引着她,在耳边小声安抚。进了洞房,和卓用玉快意秤挑了红盖头,又吃完合卺酒,女官嬷嬷们方退下。阿醒脖子发酸,几下取了凤冠,反手捏了捏脖颈,道:“结婚可真累。”此时已近半夜,帷幕重重,红烛高照,映着满室绯色生辉。

正值深春,烟雨时节柳絮纷飞。阿醒婚礼这日,晨起时下了几点微雨,至吉时,竟晴和了。金光万丈,射破阴霾的苍穹,乌云散尽,碧蓝的天涯一贫如洗。她身穿喜袍,头戴凤冠,冠上缀稀有百颗大大小小之东珠,津润生彩,衬得她的脸颊如明月洁白。嫁给和卓,阿醒是欢乐了,她虽曾倾慕过吉兰泰,但两人并未挑破,她在知己上对和卓是明净的。她晓得和卓喜好本身,而本身,也会在漫漫的人发展路里,喜好上他。

阿醒知他惊骇十四,便欣喜道:“别担忧,我阿玛很驯良。”和卓难堪笑了笑,道:“我明儿能不再府上吗?”阿醒眯着眼睛点头,落地有声道:“不可!”

午间暖阳热烈,案上梅花悄悄绽放,沁出平淡婢女。我侧卧在榻上,十四细细碎碎的吻着我的眉、眼、鼻、唇,指尖挑开胸怀的胡蝶锦扣,热滚滚的往里亲吻。丫头们都退到了花厅,屋中悄悄的,唯有两人厚重的呼吸声。我抱着他的头,迷离道:“阿醒昨日来信,说她这个月没见红,许是有孕了。”十四掀过锦被,将我俩紧紧裹住,肌肤相贴,他的脸在我的脸上面,道:“可传了太医?”他的气味扑在我的脖颈,暖暖的,是让我放心的味道。

翌日大早,北风吼怒,星星点点的飘起雪絮。我替十四穿好石青缎银鼠皮行短褂,又挑了牛油膏往他脸上抹。他脖子直今后躲,一脸嫌弃道:“干甚么?”我两只手往他脸上一顿乱摸,道:“风一吹脸上剐得疼。”十四好笑道:“哪个爷们擦这个?”归正擦都擦了,随你如何想。我换上金丝绣海棠缎锦棉袍,又裹了披风,挽着他往外走。

十四在底下小幅活动,忧心忡忡道:“她年纪尚幼,最好过几年再生,我怕她身子吃不消。”我抗议道:“当年我也小,如何就急着生了?”十四往我唇边咬了一口,道:“你嫁过来后,爷不是等了两年才有阿醒么?”又气道:“和卓也忒不懂事了!”

红芙是被活活勒死的,骸骨已烂,容颜尽毁。但她到底有福分,脸孔与良妃类似,连死,也死在良妃的处所。康熙例外封她为朱紫,以嫔位的规格办了丧礼。此中枢纽,康熙清澈如明镜。但贰心如死灰,缠绵病榻,已有力往下清查。实在不消查,他也晓得,后宫妃嫔当中,敢对他身侧宠嬖之人脱手的,没有几个。

直到有个老宫女跑到那片荒草中膜拜旧时主子良妃,闻见腐臭味,因而才寻到红芙尸身。康熙惧惊,三日未进米粒,一夜间白了满头,像失了主心骨似的,委靡下去。德妃以擅自祭拜为由,向康熙禀呈要严惩老宫女。

十一月,十四回京述职,康熙强打精力召见,然不能袒护眉间疲惫。十四担忧,想借此在都城奉养,却被康熙责令移师甘宁,不过特许他过完年再走。

康熙欣然一笑,道:“去吧。”德妃福身,若定退下。

十四在火线搏命杀敌获了功劳,在火线尊享天家繁华的倒是我。康熙待我愈发恩宠,常常底下朝臣敬献希奇生果、进贡绸缎绫罗,他总会先紧着最好的挑给我。连着弘暟,小小襁褓冲弱,已面圣数次,常被康熙逗弄。而弘明,被康熙带着身边,跟着去围场行猎。

德妃心中通透,便命人放了老宫女。

我颊如飞霞,道:“传了,太医说还不敢肯定,需再等十天半月方知是否。”

婚礼前前后后闹了一个多月,阿醒的婚后糊口完竣快意,婆婆短长归短长,却以阿醒为傲,亦守着仪礼,待阿醒客气多于密切。而和卓本就性子谦恭,对阿醒百依百顺,两人无牵无挂,也没端庄事件,整日四周闲晃,游山玩水,还捣鼓着下扬州看景。

那处荒凉,是康熙与良妃初初相见时之地点,良妃身后,天子再未踏足,亦不准别人踏足。当年他为她轻吟“璆锵鸣兮琳琅,有静女兮姝好”,她在竹林里掩面而笑。

晚膳时候命小厮往赫舍里府传了话,和卓阿玛立即复书,道恭候台端。此时正临十四回京不久,他军功赫赫,风头正盛,坊间早有传闻,说康熙欲立十四为皇太子,连谕旨都拟好了。而十四的部将上呈折子与康熙时,皆以“大将军王臣”自称,康熙也并未怒斥。若十四即位称帝,阿醒便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和卓天然就成了驸马。对赫舍里一族来讲,更是锦上添花,求之不得之大丧事。和卓散学回府,听闻岳父要来,倒先缩了缩身子。

但他累了,很累了。

自从指婚后,两人甚少见面,大婚之前,早有近一月没有联络。阿醒有些吃羞,道:“你累不累?”和卓点头,笑道:“瞥见你就不累了。”他渐渐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阿醒打了个颤栗,心肝咣的一声跳到了嗓子口。

他柔情万许,道:“你可总算是我的了。”

和卓也取下喜帽,他提起袍子半跪到阿醒身后,道:“我给你捏捏。”

才至廊下,就见张芳芳急仓促跑来,冻红了鼻尖道:“爷,皇上传召。”

奉养康熙吃了药,净了脸,德妃跪安退下。行至门边,康熙忽而没头没尾道:“你就如许恨她?”德妃脚步一滞,眼中惶恐蹙悚,幸而康熙抬头看着床顶张牙舞爪的龙身,并未瞧见她的神情。德妃定了定神,低声问:“皇上说甚么?”

婚礼大肆浪费,倾动全部都城百姓。阿醒的嫁奁一半是外务府预备,由康熙亲身定的名册,另一半由贝勒府拨银,尽全府之力。数百人的仪仗从赫舍里府解缆,至十四贝勒府接了新娘子,又敲锣打鼓回到赫舍里府。一百八十八担的金银珠玉,延绵数里,惹起围观百姓赞叹阵阵。临行前,我唤阿醒到跟前,她已穿上嫁衣,顿时便要离我而去,从而后家里再无她的欢声笑靥,想要听她混闹几句也再无机遇。思及此处,眼泪遽然圈红了眼。

接连两日,宫里都寻不见红芙人影。

十四往我身材重重一撞,我闷哼一声,往他背上一拧,媚眼如丝道:“坏家伙。”十四倾身在我耳边,勾引道:“现在都补上...”许是因为安定了西藏兵变,贰表情甚悦,故而不似前次回京时那般苦衷重重。我环住他的腰,往他身上贴了贴,道:“明儿我们去看阿醒好不好?”十四道:“让她回府罢,爷一去,赫舍里一家子人大动兵戈的,也不安闲。”

十四倒没想到此处,遂道:“好吧。”

阿醒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轻“呸”了一声,脆声细语道:“我是我本身,何时是你的了?”和卓不活力,反觉她敬爱极了,手臂紧了紧,道:“那我是你的,行不可?”阿醒眉眼如画,笑道:“这还差未几。”和卓扬声一笑,跪直了身子,不轻不缓的揉着阿醒脖颈,笑道:“福晋大人可舒坦?”阿醒甜美如此,道:“甚好。”

十四道:“我不能陪你去看阿醒了。”我朝他笑了笑,缠住他的手指,道:“不打紧的,只要你还在都城,就是好的。”十四伸展了眉心,往我的鼻尖印了一个吻,笑道:“晚膳我想吃你做的鸭肉卤。”我道:“好,我等你返来。”<

时隔数年,很多细枝末节的琐事已然健忘。掐着指头算了算年份,他说的仿佛也没错。我更加来了气,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小伉俪相互喜好,那里能止乎于礼?我刚嫁给你的时候,睡在你身边你都无动于衷。”

我道:“你为新妇,自有诸多不尽人意之处,牢记骄躁。额娘愿你岁岁安然,与和卓子孙合座,白头终老。”之前感觉这些场面话实在矫情,直到此时现在,方觉字字珠玑,乃切身之所想,是独一之所盼。阿醒还是笑着,道:“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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