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婚

陈奎年祖父曾官至从三品的奉天盐运使，此职乃肥缺，非天子信赖之人不能担负。陈奎年祖父陈庭刚正不阿，毫不与盐商勾搭，盐商贡奉所获之利，亦决然不受。所献美人更是碰亦未碰，盐运内里门门道道甚多，过于廉洁显得他桀骜不群，不与之同流合污则便是获咎了本地的官吏和贩子，也不知是谁动的手脚，陈庭外出乘船时船身进了水，他不幸溺水身亡。

因悠长寄身于祖母娘家，跟书院里的世家大族后辈相较而言，他既无背景支撑，又无权势依仗，因而暗自主下誓词定要复兴家门庭户。陈奎年常常遭到外曾祖父的诚心教诲，其父亲陈训也担忧他一味只知读书而变成白痴，每逢书院休沐之日，就带他前去铺子巡查观察，察看伴计们如何跟达官朱紫来往应酬，让他开阔眼界增加见地。故而他固然年纪尚幼，却非常晓得世情，经常被临安知府招入府中参议议事，二十一岁落第后被临安知府肖大人招为乘龙快婿。他看中陈奎年一表人才又年青有为，笃定宦途会越来越好。

陈训又一次外出贩马时中了马估客的神仙跳，盛恕之下报了官，谁知县令与马估客极熟，长年收受他们贿赂，天然帮着马估客说话，判陈训庭杖三十。本来陈训脑筋极聪明，长年做买卖，与各路人都打过交道，这时出点银钱就能免除这一灾害，谁知倔劲上了头，痛骂县令昏庸无能，白拿俸禄倒是非不分负民负君。气的县令连续扔了三四块惊堂木，大喊重重的打。衙役们看此人不开窍又无油水可捞，动手也就重了几分，三十棍子下去，人已经昏倒不醒了，跟去的仆人照顾了两个月方能下床走路，只是一条腿使不上力，走路便有些跛。

陈庭的老婆明氏安设好陈庭后事敏捷变卖产业带着年幼的儿子陈训回到娘家寻求庇护。明氏晓得陈庭两个兄弟皆不成依托，一个养着外室，一个沉迷烂赌，公婆早亡，无人束缚那两人，陈庭在时两人就经常去他家打秋风，现下只剩他们孤儿寡母，更是不敷为惧。

虽有外祖父亲身发蒙，然陈训与学问一事却并不上心，倒是对做买卖非常精通，胆量也大，十三岁起就跟着娘舅一起做丝绸买卖，熟谙买卖后更是交友各路朋友，脑瓜子灵门路广，弄来的布料其款式花腔皆奇怪齐备，夫人蜜斯们买料子总要搭一块上好的手帕或者精美的香囊，碰到大主顾还送些西域淘澄来的香粉香膏，东西虽小胜在罕见。十七岁就敢一小我跑到晋中南部与匈奴交界处的小镇上贩马，收些上好的植物外相和临安稀缺的药材，短短三年堆集了很多财产，在外祖父宅子后便买了个三进的院落。

陈训长到二十岁，由外祖父做主与书院里一秀才之女成了婚，婚后第二年生下儿子取名陈奎年，在陈奎年三岁时又添一女，可惜一岁时抱病归天了，前面一向未再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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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奎年五岁时随外曾祖父在书院读书，恭敬勤恳，先生所教内容一点即通，甚是聪明聪明。在陈奎年十五岁时已是秀才，十五岁的少年郎脸孔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水，待人谦恭温润如玉。

明氏父亲在临安楚轩书院任院长一职，明氏父亲经多方办理让明氏母子在临安落了籍，亲身给四岁的外孙发蒙，何如陈训贫乏父亲的管束，母亲明氏又只得此一子，故而稍显娇纵。

归去后心灰意冷，仅打理动手头上的两三个铺子，再不长途跋涉外出寻觅希奇货色了。平素里逗逗鸟、遛遛狗，偶尔与几位老友喝酒听戏，这日子过得倒也舒畅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