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随后，白氏又对叶妈妈厉声说道：“此事切不成泄漏半点风声，如有差池，唯你是问！”叶妈妈赶紧应下。

白姨娘满脸泪痕，拉着苏南易的衣袖讨情道：“老爷，丽华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否再给她一次机遇？”苏南易猛地甩开白姨娘的手，厉声道：“机遇？她本身不知廉耻，做出这等有辱家声之事，如何另有机遇？此事已定，不容变动！传信的海棠直接打死，苏丽华房里的其他丫头都发卖了。”

一时候屋内世人皆沉默不语，半晌白氏说道：“丽华先将她关在房内，好好检验，待找好婆家，立即发嫁。”

苏南易嘲笑道：“一条白绫勒死了事，何必解释。”白姨娘哭求道：“老爷饶丽华一命吧，她还年青，孩子出错多是大人训教失严之过，不然老爷罚我去家庙吧，我能刻苦，让丽华在家思过，今后不允她出门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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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一番话掷地有声，目光凌厉地看向白姨娘。白姨娘顿时面露难堪，强笑着说道：“夫人莫要曲解，妾身岂敢指责老爷夫人，不过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罢了。”

龚亦涵听闻，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小的全听老夫人叮咛，毫不敢有半分违背。”

听到这番话苏夫人忍不住冷哼道：“孩子出错是大人训教失严之过，这是说老爷还是说我？白姨娘此言所指若为老爷，老爷日理万机，朝堂之事亦千头万绪，沉疴庞大，何时有空理内宅诸多事情。就算于孩子教诲或有疏失，其心亦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且老爷特从宫中请有教习妈妈，她对三位蜜斯的教诲更是经心极力，不敢有涓滴懒惰。后代们更当谅解父母的一片苦心才对，怎可心生怨怼；若所指是我，信明、婉蓉皆为老爷之子，信明胸怀担负，光亮磊落，家中有何毒手之事他则当仁不让，替父替母分忧；婉蓉亦是知书识礼，德才兼备，哪位夫人不夸她有涵养有操行。丽华自幼随你养大，得你教养，整日里争风妒忌，掐尖要强，现下弄到如此局面，亦是你亲身变成大错，何必再推委狡赖。”

闻得此言，白氏神采愈发阴沉，怒喝道：“你这肮脏泼才，竟敢威胁我苏府！”

苏南易看着苏丽华说道：“竟敢在家里产生如此不堪之事，给你两条路选，要么自行了断，要么去家庙里带发修行，此生不得踏削发庙半步。”

白氏面色稍缓，又道：“既已如此，我派两人与你一道回梨园取物件，他们会护送你分开都城。牢记，你与丽华之事不成向旁人提及，若我听闻任何流言流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苏府在都城也算有些根底，要对于你如许的伶人，易如反掌。你好自为之，莫要心存幸运，你马上分开，莫再担搁。”

白氏对龚亦涵说道：“饶你一命也不是不成，但若想活命，需得依我几件事。其一，你与丽华来往之事，不成再对任何人提起半分，不然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其二，你手中那所谓的贴身衣物与来往手札，需马上交予我，不得有涓滴保存。其三，速速分开此地，永不再踏入都城半步。你若应下，本日之事便可临时作罢，如有半分不从，休怪我心狠手辣！”

苏夫人早已派了丫环添油加醋地将苏丽华所做的丑事奉告了苏南易，此时苏南易神采乌青，恨不能将这两人千刀万剐，竟然让他在将来亲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荣辉堂的大厅里跪着两小我，别离是伶人龚亦涵和苏府的二蜜斯苏丽华。苏南易和白姨娘也仓促赶来。

龚亦涵强撑着胆量，回道：“老夫人，小的并非威胁，实乃无法自保。只求老夫人饶小的一命，小的定当守口如瓶，再不与二蜜斯来往。”

苏丽华听罢，瘫倒在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父亲，女儿知错了，求您饶女儿一命。”苏南易却不为所动，神采乌青，怒喝道：“你犯下如此大错，有何颜面求我？此事关乎苏府名誉，容不得半点心软。”

现在荣辉堂氛氲诡异沉寂无声，白氏阴沉着脸，目光如炬，瞪着被捆住的龚亦涵，咬牙切齿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我苏府名声！你一介伶人，敢勾引高门贵女，我将你打杀了官府也不会拿我如何。”

苏夫人赶快上前，低声劝道：“母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莫要打动行事，以免落人话柄。让龚亦涵把丽华的贴身衣物，与之来往手札悉接取回要紧。”她也怕此事泄漏出去扳连她女儿婉蓉。

肖玉凤母女几人见目标已然达成，便称苏府家事不便参与，起家拜别。苏夫人一向将她们送到门口，她现在恨不能仰天大笑，老天公然是长眼的。又怕肖玉凤因苏丽华的浪荡行动迁怒于蓉姐儿，不断地解释。肖玉凤表情极其镇静，她儿子的婚事不再受任何人勒迫了，她向苏夫人承诺，待季晖中了举便择日结婚，这才安了苏夫人的心。

此时苏丽华心如死灰，在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满心懊悔。祖母好轻易替他把陈家至公子从嫡姐那抢了过来，她却错失了，涵郎口口声声说爱她怜她，出了事却都推委于她，还勒迫于她，本来统统都是假的，都是利用她的。

龚亦涵高呼：“我非你家主子，亦未卖身于苏府，若将我打死，梨园班主必究查苏府杀人之责！何况我有贵府二蜜斯贴身衣物及来往手札，你若将我打杀，那苏二蜜斯名节必毁，请老夫人三思！”

龚亦涵如蒙大赦，连连伸谢，狼狈地逃离了苏府。老夫人派亲信周妈妈和两个小厮跟他一同回梨园取衣物与函件，而后龚亦涵简朴清算了几件衣物，在老夫人派去之人的“护送”下，连夜乘船分开了都城。

龚亦涵故作平静地说道：“是你们府没教诲好蜜斯怎能怪我，是她先勾引我的，头次来苏府献演是客岁，是苏二蜜斯去戏台背面找的我，塞给我一条帕子，让丫环传话在西角门的假山前面见面。我不知蜜斯找我何事，便去了，谁知贵府蜜斯如此大胆，说倾慕于我，我一男人那里经得起如此挑逗，便没忍住同她...”

“开口，你竟然还敢抵赖，蜜斯养在深闺里，常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勾引与你？定是你看上丽华面貌，千方百计勾引挑逗她，不然好好的蜜斯怎的听了你几次戏便与你行那轻易之事？”白氏厉声道：“来人，将他杖责六十！”白氏对小厮叮咛道。

白氏眼神微闪说道：“丽华本年年仅十六，正值芳华妙龄，若让她前去家庙，实在是令人可惜。倒不如在远方寻一门婚事，尽快将她嫁出，如此便能制止家丑别传。晓得此事之人寥寥无几，皆是自家的亲信，想来不会有人胆敢保密，如有违逆者，打死了事。何况陈府即将与咱家联婚，于情于理都不会将此事张扬。倘若让丽华待在家庙，今后亲戚朋友问及，你到时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