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顺滕摸瓜
是夜，待寝息之时，肖玉凤将那三皇子之事，一五一十地同陈奎年复述了一番。陈奎年听闻，眉头紧皱，面露忧色，缓缓言道：“这三皇子当真是过分暴虐了些。自他与秦太师的孙女结为伉俪以后，脾气更加阴沉狠厉。那太子殿下，好几次都几乎在他手上吃了闷亏，朝堂之上，二人也经常因政见分歧而争论不休。只是，那秦太师向来夺目睿智，怎会将自家孙女许配给这般暴虐之人呢，实在令人费解啊。”
是日，肖玉凤悉心策齐截番，遂遣雨珠与香草出府，往那益元堂取药去也。雨珠临行前，对香草轻言：“常姑姑每半月便往益元堂采买药材，此番夫人之意，香草mm只需暗中留意常姑姑去处便好。”
陆安州面色冷峻，冷冷言道：“你陈府究竟获咎了何人，我偶然切磋，只那丫头，我要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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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凤凤眸微斜，冷冷睨着她，缓声道：“既晓得，便细细道来，莫要再啰嗦。”
陆安州听闻，却只是微微皱眉，未置可否。
维萱听了，手中帕子不自发地拧了拧，垂眸低声道：“大哥落第那次，那三皇子暗里寻了女儿，言说对女儿心生倾慕。女儿听闻，便直言回绝了，称不肯与人做小。那三皇子一听，顿时恼羞成怒，竟嘲笑父亲官职寒微，还说女儿这般出身，只配做妾。女儿当时也是气不过，便回言让他莫要再胶葛于我，我断不会给他做妾室。”
未几时，维萱来到了磬安院，只见她入得屋内，朝着肖玉凤灵巧地行了一礼，又恭敬地请了安。肖玉凤见状，便将世人皆打发了去，只留她们母女二人在屋中。肖玉凤抬眸，目光落在维萱身上，轻声问道：“萱儿，你可识得那三皇子？”
肖玉凤现在忧思难平，暗自思忖，这陈府究竟触怒何方崇高，竟落得个非见血光不成之境。且看那陆姨娘小产一事，陆安州那头，还需老爷亲往陆府解释方可。所幸尚算未陷绝境，因着月份尚浅，陆姨娘身子未伤底子。只是，肖玉凤到底还是将这诸多事端瞧得浅了些。
肖玉凤听罢，不由蛾眉倒竖，满心愤怒。暗自思忖，这三皇子竟是这般操行，瞧上了自家女人，人家女人不肯答允，他便恼羞成怒，竟使出这般下作手腕，企图逼迫女人点头应允，当真是无耻之极。
约摸一个时候过后，香草仓促回府，直奔磬安院，见了肖玉凤，赶快福身禀道：“夫人，奴婢一起尾随那常姑姑，见她进了一处府邸后门，奴婢问了路边卖糖水的小哥儿，得知那竟是三皇子的府邸。”
雨珠身子微微颤抖，低眉扎眼回道：“夫人容禀，此事您还需去问二蜜斯方能了了全貌，奴婢所知不过外相罢了。犹记初至都城，初次去那灵湘寺时，二蜜斯与大蜜斯正在园中荡秋千，恰逢那三皇子与二公主路过。彼时，蜜斯们并不识得二人身份，那秦正荣蜜斯在旁，陪着一道吃了茶叙话。而后大爷高落第人，陈府大摆宴席宴请来宾，那三皇子竟趁此机遇前来陈府，还暗里里向二蜜斯倾诉倾慕之意，却被二蜜斯决然拒之门外了。至因而否另有旁的事端，奴婢实在是不晓得了。”
肖玉凤心下暗忖，若本身所料不差，那三皇子是要让陈府出些性命官司，而后拿此大做文章，肆意废弛陈府名声。届时，御史再据此参上一本，老爷这宦途怕是要岌岌可危了。他这是逼迫维萱同意去他府上做妾呢，如若不然，只怕府上近似的事情还会产生。如此一想，肖玉凤只觉心头似压了块巨石，愁绪顿生，忧心不已。
陈奎年略一思忖，复又开口道：“夫人，你此前不是说，待忙完晖儿的婚事，便去与你兄长商讨萱儿和洪儿的事儿么。现在看来，此事得尽快去办了，早早把这事儿给定下来才好。只要萱儿嫁了人，那三皇子天然也就没了胶葛的念想，也可免了诸多事端。”
“皆已记下了？”肖玉凤凝眸看向香草问道。香草点头，恭声回道：“皆已记下，夫人。”肖玉凤柳眉微蹙，冷声道：“且让她细看一遍，察有无疏漏错记之处，若无所差，便使她捺指模，签书画押。”
维萱听闻，娇躯一颤，心下暗惊，忙咽了咽口水，应道：“回母亲的话，女儿确是认得三皇子。”
肖玉凤秀眉微蹙，面露茫然之色，轻声问道：“三皇子？我陈府与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素无干系，缘何会牵涉此中，又何来仇恨一说？”
雨珠先回了府，将银票呈予肖玉凤，那银票之上，“宏晋钱庄”四字鲜明在目，肖玉凤瞧着那二百两的银票，蛾眉微蹙，堕入深思。雨珠则跪在地上，身子瑟瑟颤栗，不敢转动。只因那日肖玉凤手腕狠辣，惩办人的体例实在吓人，她可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肖玉凤闻听此言，心下不由一惊，暗自思忖，竟有这般隐情，本身此前竟是全然不知。当下，便叮咛红杏去请二蜜斯过来。
雨珠听闻，忙叩首求道：“夫人，奴婢晓得此中一二启事，只是奴婢大胆相告后，还望夫人开恩，饶奴婢这贱命一条。”
香草则让那掌柜取了两个避蚊虫的香包，而后袅袅娜娜行至门口。彼时，雨珠正与常姑姑言语，香草但闻“小产了”三字。旋即，常姑姑递与雨珠一张银票，便回身款然拜别。香草不敢担搁，仓猝跟上。
翌日太阳初升，陆安州未通传任何人，径直往陈府而来。逢一婆子，问得陆姨娘所居院落，婆子指明方向后，他便疾步直奔那清风院而去。
肖玉凤秀眉微蹙，又问道：“那你与他之间，可曾有何事产生，倒是为娘不晓得的？”
肖玉凤听了，深觉得然，当下点头应道：“老爷说得极是，妾身这便尽快去办。”
肖玉凤闻下人来报，仓猝赶至清风院。却见陆安州只顾着悉心喂mm服药，对她仿若未闻。肖玉凤心下气恼，暗忖此事本与本身无干，何如身为陈府主母，凡是府中出了事，这罪恶总归要算到本身头上。她强压心头肝火，缓声道：“陆大人顾恤自家妹子，妾身自是明白。昨日那丫头已然擒获，只是背后何人教唆，眼下尚不得而知。不过妾身已有计算，定会设法揪出那幕后主使之人，还望陆大人莫要与我家老爷生了嫌隙才是。”
二人入得益元堂内，只见一着褐色衣裙、年逾三旬之妇人，正在柜台前抓药。雨珠款步上前，至柜前说道：“劳烦掌柜，夫人差我来取药，我乃陈府之人。”那中年妇人抬眸瞧了瞧雨珠，继而取了药，缓徐行出堂外，却也并不焦急拜别。
入得院内，见榻上mm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赤色，陆安州心疼万分，眼眶泛红，泪簌簌而落。想当初，他只道mm入了陈府，那陈奎年脾气直率，肖玉凤亦是知书达理之人，mm定能过上舒心日子，却未料这入府尚不敷半年，mm竟成了这般模样。
彼时，维萱正与维君一处说着话，听闻红杏传话说母亲有请，她也未多作他想。克日来，她一向随在母切身侧，学着管家理事，只当母亲又是唤她去学些端方事理呢。
肖玉凤忙道：“那丫头另有可用之处，妾身欲借她引出幕后之人，若现在将她正法，便再难寻得幕后黑手了。待她助我们揪出那幕后之人，妾身自会将那丫头交由陆大人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