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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哪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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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这话,赞成地点点头,倒是不接话茬,转了话锋道:“行了弱冠礼,就是大人了,琋儿,可有中意的女子?”

“这酒是果子酿的,味道平淡,又是在炉子上温过,不会伤身,屏儿也是故意了。”说这话的是德妃,还是病恹恹的模样,说一句话就要喘上几喘,一旁的宫女还得不断地给她捶背顺气。

皇上略一沉吟,看向沈云珩的目光颇显语重心长:“珩儿,你这几年关年带兵在外,边关百姓的安居乐业你功不成没,但也是以,你待在京中光阴委实屈指可数。固然你有行军布阵之能,但你弟弟说得对,却也不能将这毕生大事一搁再搁,你不急,朕也急啊,哈哈哈哈!”

皇上来了兴趣:“哦?真有此事?是哪家令媛?”

沈云琋利落地大手一挥:“拿走拿走,凡是我们屏儿喜好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

但面前清净了,耳根子还不清净,只见他那聪明的父皇将目光落在沈云琋身上,胜利地将话头引了过来:“朕俄然想到,过了年,琋儿就二十岁了,已到弱冠之年,也该立室立业了!”

德妃对她不怀美意的话置之不睬,只报以很谦恭的浅笑,拿帕子掩开口轻咳了两声,不再说话了。

沈云琋这话,是要让沈云珩晓得,他的母亲,是当今大燕国的陈皇后,而非已故的阑贵妃。

“珩儿,客岁中秋你没列席家宴,朕可还记取呢,此次,说甚么你都没有来由再不来了!”皇上笑得畅怀,遥遥向他举起酒杯。

可你们如何相像?但运气的诡谲无可言说,本无涓滴血缘的两小我……你竟越来越像她了。

毕竟,他已二十有一,府上连个侧妃都没有,固然他本人偶然后代情长,但父皇必定急了。一想到那些个盛饰艳抹的女人在面前争才斗艺,他就头疼的要命,借口在边关受伤未愈,推让了事。许是父皇也猜到几分,本年的家宴上,公然清净了很多。

像她一样古怪,一样狠辣。

陈皇后指东,容贵妃打西,偏不遵循她的话意走,倒揭的一手好伤疤,惹得皇后大怒,一拍桌子,横眉倒竖:“猖獗!”

一时风波安静,皇上也暗叹一口气,目光扫过左边宾席,但见那兄弟二人正自顾斟饮,偶有窃语,端倪皆有笑意,不由龙颜大悦。史上为争权夺位反目成仇的兄弟不在少数,多么荣幸,他现在看到的是兄友弟恭、手足相亲的场面。

沈屏儿笑得更加高兴,敞亮的大眼睛在一片碗碟中扫了一遍,双手端起一碟桂花糕:“多谢皇兄!”说罢蹦跳着跑回淑妃身边去了。

沈云珩赶紧起家,将手中酒杯恭敬地高举,道:“是儿臣的不是,客岁实在是脱不开身,本年儿臣特地来向父皇赔罪了。”

目睹沈屏儿深得皇上欢心,一旁的陈皇后冷冰冰地插嘴道:“你父皇迩来肠胃不好,你怎可让他喝酒?”

“哦?”沈云琋俊眉一挑,“皇兄何故这般批评本身?在臣弟的眼中,皇兄顶天登时宅心仁厚,可不无趣呢!”说着长指一指,“却不知,臣弟和母后是否性子相像?”

容贵妃却在此时拉长了调子幽幽道:“臣妾见皇上的胃口一向好的很,并未有甚么非常,听皇后娘娘一说,不免惶恐了。本来,皇后娘娘才是最体贴皇上的人,比拟起来,我们这些个做mm的都太粗心粗心了。只是皇上还未开口,皇后娘娘就替皇上做主了,如果皇上本意不是如此,这倒叫我们该听谁的呢?”说罢,收回一串娇笑来。

陈皇后的笑容很阴霾:“德妃mm心肠好,见不得哪个受委曲,这宫里大家都领受过mm的恩典。但mm的身子弱,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又感到不适了。”

“行了!”皇上皱眉道,“好好的家宴,你们倒吵起嘴来了,像甚么话?!”

唇畔漾起一抹平淡的笑意,竟让人看不出是悲是喜,只听那座下之人淡淡的声音如冷风过境:“是吗?恕儿臣鄙薄,并未传闻过。”

陈皇后这是在讽刺容贵妃无子嗣,恰好容贵妃又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当即就给顶了归去:“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妾受教了。皇后娘娘母范天下,又宅心仁厚识得大抵,莫说二位殿下,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话,我们这些做mm的,都巴不得要将孩子送到皇后娘娘身边,沾一沾贵气儿呢!”

皇上面上一向保持着的笑容略略一僵。

一声清澈的琴筝和鸣戛但是止,尾音袅袅,舞曲结束,四周光芒齐齐亮起,照亮恢弘大殿,一时合座静然。

劈面的陈皇后报以慈爱的浅笑,笑容在烛光的映托下有些恍惚,沈云珩规矩性地垂首请安。

沈云珩亦是起家恭敬地回话:“父皇经验的极是,是儿臣忽视了。”

本来还暗自气恼的陈皇后,听得这话大喜过望,赶紧趁热打铁:“皇上圣明!琋儿长大成人,终究可为皇上尽孝、为国度极力了!知儿莫若母,琋儿这么些年恪行孝道、恭敛勤恳,臣妾真盼着他能早些做出一番奇迹来,如此一来,皇上您就不消再如此劳累了。”

无丝竹之乱耳,家宴上的喧哗少了很多,淑妃细细斟了一杯佳酿,朝着宝座上的天子恭恭敬敬地端了上去,却在半途被沈屏儿一把抢了去,速率虽快,却并未有半滴酒水洒出,只见她像一只欢乐的雀儿,眨眼间来到天子面前,靠在他膝腿之上:“父皇,您请用。”

容贵妃顿做惊骇状,回身朝着皇上抱怨:“臣妾不过是说句好话想讨一讨皇后娘娘的欢心,哪知皇后娘娘却是以动了怒,若臣妾那里说的不对,皇后娘娘劈面指出便可,这般态度,可真叫臣妾惶恐……”

沈云琋手上连同喉间的伤口稍作包扎,便又入了席,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瞥眼瞥见沈云珩面前的酒杯已空,捎带着也给满上了。

“皇兄!——”一声清脆的呼喊突破二人之间的诡异氛围,明月公主沈屏儿不知何时已凑了上来,眉眼含笑,分外聪明,见两位皇兄终究重视到了本身,便一手托腮,一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案几,“皇兄们只顾着喝酒,却并不体贴这些小糕点,不如,就给屏儿拿去吧!”

看着那抹娇俏敬爱的身影,沈云珩微微弯起唇角。氛围规复了安闲安静,沈云琋慢悠悠道:“淑妃怯懦软弱,屏儿却纯真爽气,奇特……”

恐怕这天底下,怕是很难有亲兄弟如他们这般奇特了罢。

有侍监附耳向皇上禀报着甚么,皇上扫了一眼在角落处等待指令的歌舞坊,稍一挥手,侍监心领神会,打发他们走了。

仿佛终究说到正点上,皇上说得和颜悦色,一声长笑更显得表情大好,让宴席间平增了几分轻巧的氛围。

自从五年前阑贵妃归天后,沈云珩对“团聚”二字已提不起兴趣,这世上独一的一个至心对他好的人不在了,所谓的团聚宴也就失了兴趣。客岁中秋家宴,他从边关赶回,本想与父皇吃顿酒,但赴宴前偶尔得知父皇在宴席上安排了几名朝廷大员的令媛,或多或少地都与宫里的娘娘们有些亲戚的,想来是借着家宴的机会,促进他的婚事。

沈云琋笑道:“父皇,您别怪皇兄辩驳,他呀,可早就成心中人了!”

皇上又顺势诘问:“那,珩儿可中意甚么样的女子?依朕来看,兵部尚书汪芝林家的长女就甚好,听闻这孩子文静端庄,秀外慧中,又有才学,尝与翰林学士李宾舞文弄墨,一曲妙词羞得那李宾掩面而归,至今还抬不开端……不知珩儿意下如何?”

皇上连声喝采,惹得众妃嫔纷繁拥戴,轻纱曼妙的舞娘们跪下领赏,婀娜拜别。

沈云琋自席间站起家来,敛了敛衣袖,答得恭敬答道:“但凭父皇与母后做主。”瞥见皇上皇后皆是一脸对劲的喜气,又道,“只是儿臣感觉,自古以来长幼皆有序,兄尚未立室,弟怎能心急?皇兄长了儿臣三岁,至今未娶,儿臣若走在皇兄前头,倒显得儿臣不知礼数了。”

沈之域皇嗣不盛,早些年后宫妃嫔生的皇子公首要么在怀胎时不慎掉了,要么就在幼年时染上病症早夭了,当年三皇子沈云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一夜之间仿佛衰老了很多,对后宫更加不上心了,现在膝下只要沈云珩、沈云琋两个皇子。但自古儿子就不比女儿来的靠近,皇上老来得女,对于这个明月公主自是倍加心疼,的确是捧在手内心的娇惯放纵。

天子龙颜大悦,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抚摩着她发顶宠溺地笑:“屏儿送来的酒,比别人的都香醇!”

被皇上一训,陈皇后拂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容贵妃眼瞅着怒而不言的陈皇后,扬起一抹对劲的笑。

这话听起来像是随便的打趣,可任谁都听出了埋没的弦外之音。陈皇后气得神采发白,却仍忍住不发作,皮笑肉不笑道:“皇上乃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凡事当然是要听皇上的。但皇上整天为国事劳累,不顾及自个儿的身材,若哪天措置朝政太累了,也天然是有两位殿下为皇上分忧,如何也轮不到我们姐妹指手画脚。”

陈皇后气得浑身颤栗,拿着帕子的手抖抖索索指着容贵妃,话不成句:“你……”

“有何奇特?母妃温婉贤淑,不是也生出了一个无趣的儿子么?”沈云珩淡然的语气里含了几分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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