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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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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好久才“嗯”了一声。

卿羽接过他递来的一盏热茶,笑呵呵道:“这个好办,只要父皇命令推迟婚期便是了,说实在的,我也想多自在两年呢!”

见她只是窝在怀里沉默,沈云珩低首吻向她脸颊,呼吸却变得有些浑浊起来:“阿羽,你如何不说话?”

沈云珩话锋一转,颇令她迷惑:“大事?甚么大事?”

早在四月时,前陈太子周汉旗就攻进了大陈京畿,杀入皇宫,逼得那周宣引颈自刎。六月时,周汉旗即位为帝,改年号玄贞。新帝黄袍加身,万民奖饰,后宫却空乏至今,在大臣们的上疏下只草草封了几个妃子,最令人谛视标皇后之位却一向没有端倪。

听了这话,一旁的莲生也抿唇偷偷地笑,卿羽毫不计算,也拥戴着傻笑。畴前的萧远旧疾缠身,是个典范的走一步喘三喘的病秧子,大声说话都不能,现在却能畅快地与她谈笑,涓滴不见当年病痛迹象,看他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模样,卿羽颇感欣喜――这才是他本来应有的人生。

他挑眉,手上用力将她带入怀中,顺势欺身赛过在软塌上,凝注着她姣好的容颜,一时候心头涌出无穷柔情:“阿羽,你晓得吗,我走了这么长的路,终究能换来本日。一想到从今今后都会有你在身边,就感到甚么都不缺了,其他诸事皆不值一提。”

她惊起回神,赶紧朝萧承望屈膝膜拜:“儿臣不孝,特来向父皇请罪。”

自打卿羽返来,全部梁宫高高攀跟一潭死水俄然之间变活了一样――皇宫里的妃嫔朱紫和皇子公主本来就数量希少,且各自相安无事风平浪静,日子实在是无聊,清平公主的回归,便如一颗石子投进了静湖,一圈小小的波纹也足以掀起一番热烈。

太子妃恭谨而答:“是,臣妾记下了。”

神思纷飞间,忽感颈上一凉,才鲜明发觉领口已不知何时被他扯开。面对她吃惊的目光,他滑头一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教唆起来的炽热令她不自发闭了眼睛,在他和顺而充满力量的身躯的引领下,一同坠入蚀骨的沉湎当中……

但当真正看到她,却又一句也骂不出来了,将她扶起来,在雨里几次地打量,嘴唇颤抖了几下,却只是连连念叨着一句:“返来就好,返来就好。”随即又转头叮咛福公公筹办各项拂尘事件,顺带悄悄遮去眼角一闪而过的光芒。

二人正闲谈着,只见一名女子盛装华服,款款而至,卿羽望她一眼,便知这是两年前被册封的太子妃。她在外时偶尔间听茶社酒坊的人群情起天下大事时说到过,梁国的太子妃是罪臣之女,贱籍出身,她当时也只是那么一听,并未放在心上。

萧远点头应下,将行未行之际又叮嘱太子妃道:“你与清平虽俱是宫中之人,倒是初度见面,眼下清平婚期将近,你要帮手筹划的事情又多,若另有甚么考虑不到的,无妨多与清平商讨,免得有甚么疏漏。”

他无法一笑:“天然是我们的婚事。”抬手替她抿去耳畔垂下的发丝,手指顺势停在她肩头:“方才礼部上奏,查得本年八月十六是个好日子,我已向梁帝修书,请他动手购置你的嫁奁了。这些日子帮衬着忙政务,结婚之事却搁了一旁,让你等急了吧?”

当年她的不告而别,实在让萧承望气恼了好久,三年来对这个“不孝女”的痛骂之辞调集起来能汇成一座山,方才听到宫门侍卫来报,他扔动手里批着的折子就赶了过来,一起上更是酝酿了一肚子骂她的话。

她讶然,惊呆的空当儿又见宫人们面向她齐齐行下膜拜大礼:“恭迎清平公主殿下回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为这昌大场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又是打动又是欢乐,萧承望从宫苑走出,还是影象当中的健朗模样,只是鬓角的发丝更加灰白,又清楚是衰老了很多。

原觉得此生不会再返来,却没有想到转了个大圈,她还是转到了这里。

望着萧承望略显清癯佝偻的身材,卿羽喉头发紧,即使她对于梁宫并未有太多豪情,但血脉这个东西,倒是扯不竭的感情。悠长的分袂或许能淡去很多心念,但当再次面对时,面前这个隐现老态的白叟,仍能真逼真切地撼动她的心。

一语道尽万千相思。可惜她再也不是当年阿谁一心一意要跟随他的傻女人了。

东宫里,几株石榴树上挂满了红艳艳的花,远了望去仿若一片光辉的云霞。莲生新沏了一壶热茶,醇郁的茶香袅袅散开,沁民气脾。萧远换上常服,一袭白衫闲适温雅,略舒眉峰的含笑都蕴着满满的和顺。

“好好好,你不急,是我急,”沈云珩笑道,“大陈国新君即位月余,立后之事却一搁再搁,倒让我很有危急感。”说到这儿双手抱她入怀,笑语里有丝慵懒,“我可不会再让我们的婚事呈现涓滴变故了,从速将你娶进门,才气放心。间隔婚期算来另有两月时候,可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等。”

现在他夙愿达成,大陈江山重握手中,承平乱世等候他去初创,而她却不在他身边了。连天烽火讳饰了她的本心,兜兜转转方才悟得真爱地点,本来还会担忧沈云珩介怀这个小插曲,但现在听他打趣般地提及此事,终究明白,时候窜改了统统,而她该是光荣。

不晓得这三年来父皇过得可好,皇兄的身子有没有完整规复,云妃是她在梁宫时独一的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不知她现在好不好,另有清欢,阿谁开畅又有些刁蛮的小公主,是不是又长高了……

卿羽起家朝太子妃见了礼,太子妃极是和顺浑厚,含笑回礼,又朝萧远笑道:“殿下,方才父皇身边的福公公过来传话,说是父皇有要事相商,请您去御书房一趟。”

守门的侍卫猜疑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还是遣人去了内宫通报。宫墙是由巍峨高大的巨石垒砌而成,没有处所避雨,她牵着马站在纷飞的雨中,面对着紧闭的朱门怔怔入迷。心底涌上来的感受五味杂陈,有高兴,亦有不安,等候中又有着浓浓的忐忑。

怔然入迷间,忽听一声巨响,抬眼望去,宫门大开,宫人们踏着细碎的步子小跑至大门前,分红两列有序站好,一向延长至深墙大院看不到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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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萧远忙道,继而笑了起来,“甘愿忍痛割爱将你早些嫁出去,也好过再提心吊胆恐怕哪天一个不留意又让你翻墙逃脱了,到阿谁时候,我们可拿甚么向大燕邦交差?这不是用心不让两国好过么!”

更何况,清平公主婚期将至,这下子,大师终究有事可干,更是有了话题可会商,日子一下子变得风趣起来。

卿羽侧过身子,嘟囔道:“我才不心急呢!”

“先不想那些不高兴的了,眼下有件大事才是非办不成呢!”

“当年你的出走,可真让父皇伤透了心,”提及当年势,萧远暖和的笑容里难掩一丝责备,“阿羽,现在你既返来,我们都非常欢畅,但是却很快又要远嫁,实在是令人伤情。”

她被他吻得有些迷乱,也认识到他下一步想要做甚么,趁着脑筋尚且复苏,吃力地将他推开一分:“别如许……”

畴前他是成王,位分高贵,现在他是帝王,高高在上。但是哪管身份变更,他对旁人始终持重淡然,却对她提及情话来仍出口成章一如既往。所分歧的是,当时的她只觉羞恼,现在却听着非常顺耳。从了解到相爱,这一起的山重水复,终究让他们真正找回了相互。

大师父来时除了带了一些文籍医书和珍罕药材,另有一封师兄的亲笔信,或许想说的话太多,反而甚么也说不出来,乃至整页手札只要一行字:人在谁边,彻夜玉清眠不眠?

不管如何说,他终究放得下死去的苏良娣,能够采取新的豪情,开端新的糊口了,这本是一件功德。

卿羽一时哽咽,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还是福公公笑着提点道:“清平公主明显是欢畅过分,不知说甚么话才好了!”

曾经陪他展转流浪行军兵戈的光阴,现在想起仿若宿世的一场梦境,有句承诺却如烙印清楚地雕刻在心上。阿谁暗香浮动的月夜,他吻上她鬓角的发,说:“他日介入天下,你便是大陈独一的皇后,我会许你一世长安,永久承平,再不会让你见到战乱纷争。”

两国联婚,山高路远,因而在六月时,卿羽暂先回到阔别了三年的梁宫。那日,当她赶回到大梁的宫门前,天上忽地飘起淅淅沥沥的雨丝,她没有腰牌,亦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当年她连夜从梁宫逃脱时,丢掉了统统与这个处统统关的东西,包含清平公主的身份和与之有关的统统影象。

直到前几日萧远与她叙话,将这段风花雪月详情奉告。即使萧远成心不提,她也能模糊猜到太子妃的实在身份,固然内心有丝芥蒂,但看着他面上弥漫着的幸运笑容,她不予点破,决计放下成见,也由衷地替他感到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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