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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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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唱首曲儿来给本座听听。”苍君俄然鼓起便提了这么一句。

当日阿娘喂陈善喝的是她亲手酿的桂花冬酿酒,说是冬至不喝冬酿酒是要冻一夜的。那酒液透着一股浓烈的桂花香,只喝一口那甜甜暖暖的酒气便香冽溢了满口,甘美散了满身。

这般的心悦,也未免太太等闲可得。

“这词倒是新奇。”听完洛旻一曲,苍君沉默了会儿才这么说道。

“苍君,苍君,苍君……”

这人间有太多之人赶着在他面前送命,苍君早已数不清本身的手上究竟断了多少条性命。

那烈酒的后劲足,苍君已经预感到陈善必然要酣醉了,他拿过了空的酒盅本身斟酒喝起来。

但这般人儿,也就如此洁净才都雅。如果哪日染脏了,还是毁了的好。

“夜观天象,你可看出了甚么花样来?”

这人间最讽刺也不过就是[乐极生悲]这四字。

“我……”洛旻倒是一时愣住了,没想着苍君会来这么一出。他想了一想,而后状似有几分游移地开口,“我,唱得不好。”

“为本座唱一曲,唱得好的话,那便是棍骗本座,可要给你定罪。如果唱得不好……”墨袍男人望着少年,淡色的嘴唇勾起,“那便是污了本座的耳,也要罚。”

苍君的手微一抖,壶嘴的酒偏洒了些在酒盅以外。

看不顺之人,杀;不平他之人,杀;棍骗他之人,杀;妄害他之人,杀。

“真是个不怕冷的,你这小脸都冻僵了。”洛旻进船内的时候,苍君都能感受获得少年身上一股寒气。他伸手贴了贴少年的脸颊,果然是冻得冰冷。

苍君喝下一盅酒,一股辛热从喉头咽下,跟着阴霾之色从视野间流淌过。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苍君与我,年年彻夜。”

虽说他一开端只是为死而复活之药才将陈善留在身边,但现在,他也并不是单单为了那神药才这般对待陈善。待在陈善身边,苍君总能感遭到本身内心的暴戾之气垂垂停歇下来。苍君至今都留着陈善,也是留得那一份可贵的清净。

苍君轻笑着为本身斟了一盅酒,他一手慵懒地拖颚,一手举起了那青瓷花酒盅微抬头喝下。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适意萧洒,衬着那俊美的面貌更是绝世不凡。

若陈善为人间美景,那也必是独属于他的。

苍君坐在船内,洛旻站在船外,只留了奈瑛一名婢女在一旁服侍着。

便是那一眼,让苍君突然感遭到本身的心跳顿了顿。

他想,恐怕换做是任何人对陈善这般一点好,都能获得他的心悦吧。

却不想,归程时在遂城遭受了暗害,苍君为救陈善被刺客一剑毙命……而后等等,也不必多言。

面如冠玉的少年此时脸上红彤彤的,却如同抹了胭红般的,多了几清楚艳动听。他的冠发有些散落下来,几缕发丝垂至脸侧,衬得那张秀脸更加耀人眼目。这少年生来便是美人靥,不知再过几年,这般稚嫩脱尘的面貌又会怎般倾城绝俗。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到处寻寻觅觅。”

少年的嗓音温和而又细致,他身上的清冷的药香和清冽的酒香恍若融会起来,淡淡地嗅在苍君鼻间,这让苍君有了几分本身似是也醉了的错觉。

在这喧闹的冬夜,月下舟上,少年清糜淡雅的嗓音悄悄地唱起。不知是那曲调温和,还是少年的音色过分温和,整首曲子都融着一股细水长流的柔意。

少年温热的手抬起,然后悄悄地覆在苍君的右手上,微微握住。苍君低垂着眼看着,手却并未转动。他有些怔然,恍似好久都未曾从人的手上感遭到这般的温度,滴滴点点,丝丝缕缕,顺着皮肤,骨骼,血液,透进了冰冷暗中的内心。

那少年站在船的船面上,他穿戴一身乌黑裘袍,玉冠束发,背影清冷高慢,悄悄鹄立于月色水光之间。那少年抬头望着天空,模糊能够瞥见侧脸的表面,映着浅浅的月辉,这抹身影在这吹拂的薄纱间,显得有几分缥缈,恍若似是人间不容有的美景般。

“那何为心悦?”

“高高低下树,叮叮咚咚泉。”

这少年此生,独一负了苍君的志愿的一次,便是未能拿出那他本就没有的重生之药。

少年顿时眉头微蹙地望着苍君,那眉眼里似是都透着委曲,仿佛在说你怎的能这般欺负人。

那少年仿佛在此时才终究瞧准了苍君的地点,他定定地谛视着,而后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他此时才抬眼去看洛旻,只见到少年脸上全然的竭诚专注,这让苍君高耸地有几分晃神。

洛旻也未踌躇,随即便回身走进了船舱。而后站在一旁的奈瑛,低头过来拿走了洛旻外披的裘袍。而后关上了门,将厚重的毛毯严实地盖上,粉饰住了船外严冷的风。

他只听得少年最后说道——

少年又靠近了些苍君,那双迷醉的眼眸里却融着熏熏然的逼真,而后轻声开口道。

“重堆叠叠山,曲曲环环路。”

“苍君。”少年青声唤了下,他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行动轻浮。

“应是星娥嗟久阻,话旧约、飙轮欲驾。极目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高泻。”

但苍君给的这倒是实打实的烈酒,那酒气才入了鼻尖就已经有几分辛辣得呛人了。如如果未饮过这类烈酒的陈善,只怕一杯喝下去,舌头和喉咙就都已经呛辣地发颤了。

“逗你的。”苍君被少年这风趣的反应逗笑了,他伸手斟了三盅酒,而后拿起一杯递至洛旻面前,“不过唱得好,该罚。本座便罚你,罚酒三盅。”

“你如此小小年纪,便晓得何是心悦了?”苍君蓦得含笑道,眼里倒并未有笑意。

苍君也未去扶他,只坐在椅上喝酒,高高在上俯视着还趴伏在地上的少年。

“那江湖上传闻,医圣谷之人滴酒不沾倒也是谬言了。”江湖上对医圣谷传闻太多,真假掺半,只因医圣谷实在是过分奥秘。很多人都想去云隐岭拜入医圣谷,或是江湖中人前去寻觅医圣谷传人下山救人,但百人中也只得有一二寻获得医圣谷,令人匪夷所思。以是,大半年前产生的医圣谷灭门大难,在江湖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任谁都未能料想获得。

苍君喝酒的行动缓了下来,而后将空酒盅放在桌上,低垂着眼,提起酒壶倒酒。

“娴雅。须知此景,古今无价。运巧思、穿针楼上女,抬粉面、云鬟相亚。钿合金钗私语处,算谁在、回廊影下。”少年似是在报告着甚么缠绵缠绵的故事,他望着苍君,那双标致的水眸里满满地映出了男人的身影,恍若再也映不得别的事物。

苍君并看不出星象来,也并不在乎这些事,他伸手向洛旻挥了挥。

“炎光谢。过暮雨、芳尘轻洒。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玉钩遥挂。”

“你可还记得苍君是谁。”

苍君看着少年暖脸的行动,嘴唇微抿笑了,此人儿倒还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是……归正我就是晓得。”似是实在不晓得怎的说,少年最后就那么本身振振有词道。

“像,像阿爹阿娘那样,也像牛郎织女那样。”

恰是入冬酷寒之际,但幸亏陈善本身是不畏寒的,毕竟他们医圣谷之人长居云隐岭之上。高岭之上,一年里有大半风景都积薄雪覆盖,陈善也早就风俗了寒冰之气。

少年一声一声笑着唤道,他看着那青瓷花瓶唤苍君,看着那雕花木柜喊苍君,看着那毛毯木门换苍君,好似这苍君哪儿都在似的。

“你还未曾尝过酒味吧。”苍君问道。

“没有遂城和云隐岭冷。”洛旻轻摇了点头,他搓了搓手,而后用稍暖的手心揉了揉本身冻僵的脸颊。换做是在遂城或是云隐岭,那水都早就冻住了,哪还能乘船游江南。

少年突然怔住了,然后那张小脸顷刻红了起来,“怎,怎的,这般说,我,我没……”

“那是哪样?”苍君持续问道。

这少年真恍如果从世外来的般,身上不沾一丝浑浊之气,那双眼瞳清澈若水,好似只看得见此人间至美至亮之物。苍君偶然也想过,若不是天苍教护着陈善,也不晓得这少年能在江湖里挣扎着活过多少日子。如许看来,他倒是可贵的做了件功德。

此次出行,本来该是陈善出谷后与苍君一同度过的最幸运的光阴。

从遂城至江南的路程有些悠远,在乘了近三天马车后,洛旻才乘上了游船沿运河下江南。

等喝下三杯,洛旻便逼红了满身,假装醉得很了。

船一个颠簸,那少年竟从椅子上噗通摔了下去。

洛旻晕晕乎乎地走到了桌旁,终究坐下了,他伸手拿过桌彼苍君刚斟满的一盅酒而后抬头喝下。他的脸上是俏生生的晕红,一双水眸波光潋滟,他微微偏转过甚来,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苍君。

“之前阿娘常唱这首歌哄我入眠。”提到阿娘,少年的神采有几分不由自主地暗淡下来。但随即他又似想到了甚么欢畅的事,眉眼温和起来,嘴角扬起了含笑,“阿娘还说,她当初就是用这首歌拐了我那刚出谷的阿爹,让阿爹倾了心。”

苍君再抬眼时,只见那少年缓缓勾唇笑了,清丽的眉眼都好似绽放了素净的花,美得不成美人。

洛旻伸手接过那酒,并未推却。便是苍君罚别的,陈善也毫不会推却的。

“我晓得。”但少年却立即笃定地说道。

船舱的门是开着的,御寒垂挂的毛毯也被束至两侧,只余留了一层薄纱隔开了船舱内部与外景。晚间河上的风有些大,吹得那薄纱翩翩而起,唯见着这些虚影里有一抹格外惹人重视的红色。

尾字被苍君用心拉长音重读,另有所图,还能图甚么?

苍君喝酒的行动也停了下来,他望着少年,内心感受非常的安静。江湖哄传天苍教教主喜怒无常,狠戾残暴,这话并未说错,即便是苍君本身也是这么想的。他的胸腔里好似充满着一股一向在翻滚的暴戾之气,也许是他一起从腥风血雨和骸骨尸堆里走来,这人间在他眼里都是猩红和污黑之色。

洛旻学着陈善的脾气,刚出天苍教便欢畅地不得了,一起也不见倦怠,神采奕奕地坐在马车里探头四周望着。这城里城外,好似甚么都足以吸引着他似的。提及来,陈善虽出医圣谷已有好一阵子,但因为头几月陈善心神大伤,也赏识不得这谷外风景。厥后便被苍君带回了天苍教内部定居,也并未得几次机遇好好外出玩耍。

“这是织女星,那是牛郎星。”洛旻听到了苍君的问话,这才转过身来,而背工指着夜空说道。

这活泼的神采立即让苍君大笑起来,他笑完也并未再多讲一字,只是单独喝酒等着少年。

“那……”苍君的尾音上挑,嘴角又扬起几分,“哑儿在本座面前唱这小曲,但是另有所图?”

“小时候,阿娘给我偷偷喝过。”洛旻低头望着酒盅里微晃的清澈透亮的酒液。

苍君也并未再说甚么。

此时,已然入了夜。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其他随行的天苍教之人,都乘上了另两艘船。

“恩?”苍君挑眉,唱得不好,那便是会唱了。男人的嘴角勾起,眼神定定谛视着洛旻,“本座倒是不信了,哑儿这般好的嗓音,怎能唱得不好了?”

“阿娘说她只是刚巧嫁了个医圣谷之人,那些医圣谷端方在她身上不作数的。并且,阿爹都被阿娘灌醉过,我尝点也何尝不成。”洛旻坦诚地说道,似是完整听信了本身阿娘的说法。

——“苍君,是我心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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