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关心

想到这儿，雪菱的神采微黯，阿谁笑岔了气的，另有那一屋子的人，现在还活着的，唯有四个了。

钱五几不成闻的悄悄舒了口气，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也会呕人，万一我说个笑话还吓到你，夫人面前但是交代不过了啊！”

钱五唇畔微弯，暴露一抹含笑：“话说有一年，在一个小村落里，有一秀才带书童赶考。快到京都的时候，他带的秀才帽掉了。书童说：唉呀公子，帽子落地（第）了。秀才一听，不由恼了，忙说：‘不准说落地，要说及地。’书童不紧不慢的拾起帽子，帮着把帽子紧紧系在秀才的头上，然后说：‘行了，此次再也不会及地了。’”

雪菱一向在发楞，面前满是往昔的那些姐妹，如走马观花般，自面前不断的掠过，一会儿是笑容，一会儿又是身首异处的模样。她的眸光也忽明忽灭，看得紫蓉有些怕。

雪菱仿佛听过这个笑话，之前听到也只会不屑一顾，但现在仿佛有一种百听不厌的魔力，令她迫不及待的点头：“好啊，说来听听。”

想到这儿，雪菱唇畔的笑更加的生硬，在这阴风怒号的萧瑟之地，她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世人，那一屋子的繁华似锦，已成火海血河，在她面前不断的晃着。

公主出嫁那日，她眼睁睁看着她们身首异处，在最富强的京都街头被刽子手一个个的斩杀，只为逼公主停下脚步，跪服新帝。

雪菱则弯了弯嫣红的唇，这个笑话公然是听过的，还是听公主亲口讲的，当时她们一屋子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另有一个直接笑岔了气，“哎哟”着跑到外边儿去透气……

钱五本来只是想随口说个笑话逗乐她们，但听到紫蓉游移的呼喊，不由有些担忧：“如何了？雪菱，你还好吗？”

她苦涩的笑了笑，看着钱五的脸庞，他的脸庞比不得夏侯永离，也比不得白锦风，乃至连莫归都比不过，但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磨砺与成熟，是一种如何看都非常扎眼的模样。

“……没事。”雪菱心中微暖，看着钱五逼真的神情，她的心底微微动了下，一种与昔日分歧的情感刹时包抄了她，令她一下子静下来，那心跳也渐渐的安稳下来。

钱五眉峰微蹙，也顾不上其他，直接翻开了门帘：“雪菱，你如何了？”

紫蓉笑了一会儿，一向未听到雪菱的声响，不由昂首，却见雪菱正在发楞，那幽幽的眸子里，似是充满着无尽的哀痛。

“雪菱姐？”紫蓉轻声唤道，如莺般的嗓音中有几分犹疑之意。

她们都死了，都是……

紫蓉顿时噗嗤一笑，一时候健忘了惊骇。

雪菱这才回过神来，面前呈现的那统统，在钱五翻开门帘的刹时快速消逝，映在她视线中的，只要钱五那张焦心的面孔。

“雪、雪菱姐，您如何了？别吓我啊！”紫蓉本就有些怕，见雪菱中邪了般，更是怕了。

“没事的，刚才只是俄然间想到了旧事，有种恍然如梦的感受罢了。”她微微一笑，安抚的看着钱五，似是让他不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