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声珍重，十年别离
闻着那缕余香，李子夕长长一叹：
“本日一别，当永不再见。夫君，请保重！”
“李子夕你听好了，便是我千死万死，我定不会让你死！”
“兮儿好想为夫君生个孩子，可惜，何如！”
十三叔脚踏风云，直扑而下。他一把抓住李子夕的衣领，怒道：“你在与凌天道子双宿双栖时，可曾想过兮兮？你在与绝世金凰翻云覆雨时，可曾想过兮兮？你每日里偎红倚翠、清闲欢愉，你可晓得，兮兮她过得是甚么日子？”
“夫君，一年以后，你我再见！”
李子夕低头，叹道：“我只是，若相见亦无能为力，相见不如不见！”
泪流满面！
“对不起，露华！”
拱手告别，李子夕御剑拜别。
李子夕踌躇着说道：“我此去怕是要一两年，露华要不随我一起去？”
她一剑，直斩！
见他决计已定，十三叔倒有些不安。想起沐家的强势，和长老劈面前这偷心贼的仇恨，十三叔不由喊道：“要不，你还是筑基后再去？”
一声保重，十年分袂！
这声“保重”后，两人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灵剑跃于她掌心。
李子夕……
但……以自家侄女那无可救药的爱情脑，此事，仿佛确有能够。
秋露华伸手。
李子夕按住胸口，半跪在地上。
李子夕辩白道：“露华是兮兮在临走前，以白玉为凭，替我娶的道侣。我没有叛变沐兮！”
十三叔道了声“好，君子一言。”
“夫君啊，我只愿这光阴停下，你我能永久逗留在这一刻，你我能永久这般恩恩爱爱！”
秋露华傲然说道：“我秋露华何许人也？此关早破，我留在阁中，只是迷恋夫君的和顺，不忍拜别罢了。”
剑伤未消，剑鸣犹在，秋露华人已消逝不见，只留空中一缕余香。
“彼苍在上，厚土为证，我沐家嫡长女沐兮，愿与黎家儿郎李子夕结为道侣。今先性命双修、神魂订交、存亡相依、道途相随。自此平生，必不离不弃、必存亡相依。我沐兮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李子夕惊道：“你不是还没斩开关隘？”
“就算你我有百世情缘，但是一千年前的事……要不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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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叔气急反笑：“那你就在风骚安闲，由着我家的宝贝侄女在那刻苦？”
统统的回想，定格在最后的那一句：
剑气立时如龙，扶摇直上，在六合间，斩下一道久久没法弥合的伤痕。
“我……”李子夕张口结舌，向来牙尖嘴利、情话如潮的他，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既然晓得沐兮这些年过的不好，李子夕哪还等得下去？去，是必必要去的。只是……
秋露华揉了揉眉尖，再叹道：“是露华孟浪了，吃这没事理的醋。夫君去吧，露华在这等你。”
真的开不了这口啊。
李子夕不晓得该如何跟秋露华说。
李子夕叹道：“十三叔，沐家是西南第一符阵世家，兮兮是沐家独一嫡女，西南第一天赋符阵师。我拿甚么去找她？我凭甚么去找她？”
“我会筹办些灵食，不见不散。”
“千真万确。若一个月内涵墨城见不到我，十三叔你固然拿剑砍了我，我如果不肯就死，必应天道大誓，身故道消！”
“不必了！”李子夕的声音远远传来：“兮兮已经苦等了我十年，我不忍心她再多等一个月。“
十三叔喝道：“我沐家就在墨城，离此不过两千里。你若不是忘恩负义，十年了，整整十年，你如何不去找她？”
头也未抬，秋露华淡淡说道：“夫君，你的心乱了。”
李子夕呆呆地看着十三叔。
这如何能够？
说完，秋露华云袖一甩。
“此话当真？”
“兮兮啊！”李子夕喃喃唤道。
秋露华叹道：“你不说，我替你说吧。夫君定是想去找兮兮mm？”
“李子夕，我的内心已有了你。”
放下茶杯，秋露华说道：“茶敬完了，夫君该说了。”
秋露华正在品茶。
李子夕连敬三杯，秋露华一一饮尽。
脸上尽是刚毅、果断！
这沉重的影象啊，如山、如岳，让他怎堪忍耐？
十三叔戟指怒道：“天下薄情男儿无数，你李子夕必为第一。兮兮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无恋人。”
秋露华垂目，抚剑。
回到听剑阁，李子夕的一脸热血，立时冷了。
十三叔神情一滞。
李子夕点头：“兮兮是我‘明告六合’，正娶的道侣，我如何能够弃她于不顾？我若忘恩负义，连这六合都不容啊！”
他双手捂住脸。
秋露华哑然发笑：“夫君胡涂了。这后院失了火，夫君哪来的精力，再去应对西南第一符阵世家？”
“驷马难追！”
纠结很久后，李子夕一咬牙，踏进听剑阁。
秋露华深深地看着他，十几息后才长长一叹。她伸手接过，一口饮尽。
“我不看，我才不跳，绝对不会！”
是杀是剐，总要走上这一遭，认了就是！
秋露华长身而起：“夫君无需在乎，露华自去闭关。”
被深埋在影象深处，不敢想，但又无时不在想的那些影象，俄然间，就那么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
“如有一天你真要负我，那请，负了我！“
“夫君啊，这平生我最爱的是碰到了你，最痛的是碰到了你；最荣幸的是碰到了你，最不幸的还是碰到了你！”
桌上，三年沉寂的灵剑，铮铮一声剑鸣。
“夫君向来沉得下性子。这世上能让夫君如此心烦意乱的，唯有兮兮mm。”
李子夕赔着笑容说道：“哪有？”
李子夕一把抓住秋露华的手，惭愧地说道：“露华，对不起！”
李子夕苦笑：“你如何晓得？”
十三叔喝道：“你哪是在等，你清楚就是在回避！”
李子夕仓促地辩白道：“不是的。我是想筑基今后。”
“我的心很痛啊，痛极了，都想死了。可那又如何？这是为了夫君好啊！只要为了夫君，我再苦，没干系的。”
俄然抬眸，双目射出剑光万道。
秋露华抽开手，冷冷说道：“兮兮才是夫君的正妻，露华不过是夫君的别妻。夫君去找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来得对不起？”
李子夕起家，他正色一礼：“多谢十三叔，一语点醒了这梦中人。这个月，我必前去大离州墨城，求见兮兮。而后生也罢，死也罢，我必和她在一起。我和她，要么同床，要么同穴！”
“好一个无能为力？我且问你，你要比及甚么时候？筑基真修就配得起我家兮兮？金丹神仙就配得起我家兮兮？莫非你是要比及成为元婴，还是要比及证道化神？你是要等上三百年？还是要等上三千年？”
“兮兮！”十三叔怒道：“好一声密意的呼喊。兮兮，你还晓得这世上另有个沐兮！”
他抢前几步，接过茶壶，倒了杯灵茶。他双手捧起，高过甚顶，说道：“露华，请。”
李子夕如遭雷击，他喃喃说道：“是啊，筑了基又如何？筑基真修就必然行吗？这般等下去，我还要等上多少个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