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轻身双凤舞
李若兰心想:“我若用剑芒对于她,未免太欺负人了!”自忖内力高强,世上罕见,长剑朝前刺出,使出一招“雄鹰搏兔”,恰是神禽剑法中的妙招。青苍子见她这一剑内力浑厚,脱手谙练,兼之身子轻巧,公然深得昆仑剑法精华,不由喝采道:“好工夫!”
李若兰道:“我这哪算娇弱?不过是偶尔忽视,被人暗害罢了。我们江湖中人,长年流落,一时失手,也算不得甚么丢脸的事。倒是有些人,口口声声,自夸江湖第一大派,满觉得能够横行江湖,无人敢惹,看不起咱≮,们这些知名小门派。谁知却上了旁人大当,被绑成粽子,搬来搬去的,身不由己,还得本女人操心来救。这等金枝玉叶,大师闺秀般的模样,不知江湖凶恶,总算吃到苦头了吧。”
李若兰道:“师叔放心,我李若兰在这儿给你拍胸脯包管了,我们师徒俩只要有空,每幼年说也来你那儿赖上十天,到时候我可要找你好好再比一场,不到千招,毫不干休。”
李若兰悄悄心惊,心想:“这胡人好生短长,我平白无端矮了一辈,我这笨师父轻易乱来。这女子却非易与。她若拿尊卑之礼来压我,我可没法抵挡。”当即正色道:“且慢!安曼姐姐,你与师父两人固然自认是兄妹,不过口说无凭,又无证据,怎能随便下了定论?依我看,那周行天鬼鬼祟祟,神奥秘秘,说出来的话。多数是不能轻信的。”
青苍子无可何如,俄然生出急智,嚷道:“两位,两位,我们既是江湖中人,这口头上的工夫,天然是末流下乘,瞧不上眼的。两位女人若吵不出高低,何不参议技艺,比试技艺,手底下见真章?”
安曼微微吃惊,见李若兰展开星眸,目光似有衅意,说话也颇不客气,顿时如临恶敌,临时沉默不言。
归燕然见李若兰转醒,喜道:“若兰,你能转动了?”
李若兰也气恼起来,大声道:“亏你还晓得大小端方!我师父是你兄长,他要待在那里。谁都管不着他。哪轮获得你这莫名其妙的mm指手画脚?我明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师父生是江龙帮的人,死是江龙帮的鬼。不管是甚么雪莲派、黑莓派,他十足不去,也没空整天陪你玩耍!”
归燕然心下啧啧称奇,暗想:“她一觉睡醒,如何俄然变得如此客气了?莫非爹爹动了甚么手脚?她眼下还昏头昏脑的?”殊不知人间仙颜女子,初见面时,总不免互生较量之意,李若兰见安曼将归燕然制得没了脾气,心还不满,要与她暗中斗法,恰是风雨欲来六合静,惊涛将起海面平,谁先沉不住气,谁便输了大半。
安曼喜道:“如此一言为定了。”两人遵循江湖端方,击掌三下,定下了存亡不弃的商定。
安曼也从苍鹰手中学过神禽剑法,火候比李若兰更佳,迎了上去,跃上半空,双手持剑刺下,一招“鸿鹄之志”,避开敌招,转眼反制。李若兰吼怒一声,手腕一转,将长剑往天空挑去,乃是一招“林间云雀’,与安曼长剑订交,铮铮作响,两人内力相称,运剑法门也如出一辙,双臂都是一震,同时心想:“她内力怎会如此深厚?”各自退开,相互敬佩,绕了半圈,又挺剑斗在一处。
归燕然见她们两人和解,很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她们打得正出色呢,如何俄然不打了?又俄然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当真莫名其妙之至。”(未完待续。。)
而安曼心中又何尝不欢愉?她贵为雪莲派护教法王,身负要职,担子极重,但九婴对她极其照顾,平时外出办事,总不放心她独闯江湖,不管是除恶杀敌,还是行侠仗义,老是以众敌寡,不落下风。她内力剑法这般高超,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接她二十招以上。而她与苍鹰相处日久,潜移默化之间,垂垂也染上了苍鹰好斗的性子,此时与李若兰越斗越严峻,也越斗越欢乐,只盼与她多比一会儿,不想就此分出胜负。
饶是李若兰悟性更胜一筹,安曼毕竟跟从苍鹰练功已久,于这剑法各种精美之处深有体味,而她体内真气别有一功,运转之时,身法诡异,就仿佛她当年身为巫女时招魂曼舞普通。也是苍鹰悄悄研讨她内功特异之处,因材施教,将剑法纤细之处略加改良,令她能将这神禽剑法能力全然阐扬出来。她运剑之时,表情、内息、剑法、身姿相辅相成,能力极大,人所难测,李若兰一心研讨剑招,不消剑芒,三百招以后便处于下风。
李若兰见安曼玉容美艳,笑靥如花,明显甚是高兴,心中也欢畅起来。她平时与仇敌脱手,使出五彩剑芒,老是一两招了事,实在有趣的紧。而好不轻易从归燕然部放学了上乘剑法,却又找不到人习练参议。现在与安曼相斗好久,两人互不相让,各有所长,只感觉畅快淋漓,表情奇佳,不知不觉便生出知己之情。
二女同时转过甚来,瞪眼说道:“莫要多言,尽管听话!”归燕然顿时不敢多嘴。
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各自擦汗,笑容如霞,水雾环绕,美色不容逼视,青苍子点头苦笑,又想道:“我这徒儿怎这般好命?一场要命危难,就此消弭,爱徒娇妹,反而握手言和,莫非真是傻人有傻福么?”
他又往归燕然那儿瞧了一眼,见他神采雀跃,左瞧右瞧,津津有味,竟似看吵嘴看入了迷,一副唯恐天下稳定的嘴脸。青苍子一掌拍在归燕然后脑勺,怒道:“你小子倒也悠哉,还不劝劝,她们再吵下去,将近脱手烧山啦!”
归燕然奇道:“她们俩豪情好的紧哪,不会惹出乱子,师父你固然放心吧。”
李若兰握住安曼的手,也笑道:“师叔别客气啦,你行动这般快法,我就算用了剑芒,只怕也逮不到你。”
安曼道:“若兰,我也不逼哥哥随我去雪莲派啦,不过你们俩可要常常来平嵩山作客,我一小我孤傲的紧,你们一来,我可就欢乐不尽了。”
双姝对本身工夫都非常自大,也确切吵得累了,闻言点头道:“就是这般,我们刀剑上分胜负。”两人各自取出长剑,分站两侧,相互凝睇半晌,李若兰道:“师叔,如果侄女赢了,你再也不准拉师父去雪莲派!”
李若兰笑道:“师父,你这般体贴徒儿,徒儿内心好高兴呢,多谢师父体贴,徒儿眼下安然无恙呢。”声音又甜又腻,与平时狷介自大的调子截然分歧。
安曼气往上冲,正想发作,但朝归燕然望了一眼,心想:“我若与她明着辩论,可别吓坏了我这笨哥哥,那可中了这丫头的奸计了。”压下嗔怒,微微一笑,说道:“多谢mm操心来此救我。安曼由衷感激,此后定会设法酬谢。嗯,不错,你是我哥哥的徒儿,也是我的师侄,我们此后都是一家人,我正要与你靠近靠近呢。”
这般你来我往,刺去斩回,两人内力悠长,反而愈发精力,毫无知觉间,天气已亮,两人齐声娇笑,长剑抵在一块儿,退开半步,安曼伸脱手来,笑道:“若兰,我伏输啦,你若使出那剑芒,我底子不是你的敌手。”
安曼道:“不错,若兰,我若赢了,燕然哥哥便要入我雪莲派之门。”
归燕然见李若兰脱手迅捷,节拍忽快忽慢,仿佛伴乐起舞,又似幼鹿欢腾,明显对这神禽剑法自有贯穿,偶然之间另辟门路,心下赞叹道:“若兰真是剑术天赋,我才教了她半个月不到,她就将剑法练得谙练,不但如此,更能别出机杼,临机而变,了不起,了不起,我总算没白受她折磨。”回思起这半个月来被她吆来喝去,倍受心伤屈辱,又不由得长生哀叹。
归燕然吓了一跳,说道:“我....”
安曼勉强笑道:“这位mm身躯甚是衰弱,方才醒来,还是少说些话为好。”
安曼再也按捺不住,怒道:“你这小丫头胡说些甚么?我本身的哥哥,天然一见面就能认得。你师父都已经认了,那里还能有假?既然我是你师叔。你这般没上没下,另有没有端方?”
安曼忿忿不平,反唇相讥,李若兰也是直脾气,争锋相对,双姝都有一股不伏输的傲劲儿,你一言,我一语,当真势均力敌,棋逢敌手。青苍子在一旁瞧得盗汗直冒,心想:“我这门徒不知造了甚么孽,惹来这般桃花劫、美人难,不幸不幸,他此后这辈子,只怕颠沛流浪,骚动平生,被这俩丫头缠得束手束脚,如入天牢。”他先前还恋慕归燕然福星高照、福分不浅,现下见了这等气象,却心惊胆颤,不由哀叹他流年倒霉。
李若兰急于扳回败局,一振手腕,剑影纷繁,使出一招“鲲鹏万里”,只不过实在太急,用力过猛,马脚毕现。安曼早有防备,身子一闪,躲到一旁,软剑如鞭,斩向李若兰胸口,李若兰哎呦一声,没法躲闪,谁知安曼俄然一转剑刃,撞在李若兰剑锋上,借力一弹,飞身跃开,说道:“师侄莫要心急,我们渐渐比过,不必急于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