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权相养妻日常 > 39.谋杀

39.谋杀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韩家目下的威望和气力还不敷以夺权服众,更不敷以震慑四方。

方才只顾着羞窘,因韩蛰逆光,她也没瞧清楚,出了岩缝更不敢看,听他提起,便半跪在地,见他手臂衣裳染了半幅鲜血,心中一跳,“有药粉吗?”

韩蛰怕她摔着,稳稳扶着她腰腿,待令容侧身出来,才抱着她放回地上。

谁知事与愿违,他才进府门,还没绕过屏风,便见韩镜身边的管事从门房走出来,端方施礼。

当晚韩蛰没返来,令容也晓得,出了这类事锦衣司必会插手,更何况那刺客和背叛的将领还是韩蛰亲身抓的,怕是要连夜审判。是以没再多等,用罢晚餐,心神不定地坐了会儿,再给伤处抹点药,便熄灯睡了。

韩蛰沉吟半晌,拂袖起家,往关押长孙敬的监狱而去。

“嗯, 我晓得。”

“嗯。”

这长孙敬当然有抵挡昏君的本领和胆量,却没有胸怀天下、深谋远虑的目光和蔼度。

“有人来了。”令容方才被吓得心惊胆战,见又有人来,不由防备,往里头藏身。

山洞里安温馨静,只要风声飒飒传来,令容胸腔里咚咚狂跳,脸上也被蒸着似的发热。

“好。”韩蛰服从。

那伤口虽没毒,但肩头伤口血肉恍惚,看着都感觉疼。

韩蛰腰间佩剑,神采阴沉。

韩蛰报命,当即回衙署安排。

半晌,才听令容道:“他们该走了吧?”

向来冷硬的心仿佛被温水浸润,韩蛰不自发地收紧双臂。

宋姑会心,忙去安排枇杷,又在旁备下净水软巾。

等羽林军和随行射猎的武将赶来救济,刺客便如鸟兽散,从密林逃脱。

令容问起原因,才晓得是有人混入行宫,企图趁围猎时行刺。

这会儿再要硬往外挤,就感觉胆怯了,那点嫩肉挤来挤去,若真伤着,可就不好了。

行宫中本来有卫军,事发时卫军却相距甚远,密林外也无人值守,那些主子比羽林卫还熟谙地形,分头逃遁,除了韩蛰反对的那几名外,另有几人被射死射伤,还稀有人逃得无影无踪。

韩蛰点头,穿好了衣裳,站起家时神清气爽,“走吧,行宫必然都乱了。”

韩蛰遂取出来,又撕了一段衣衿给她。

令容夹在裂缝里游移。

她最怕这些,晓得韩蛰没来及包扎便来找她,低声道:“方才多谢夫君。”

相府内,杨氏一回府就往庆远堂去了,令容仓促回到银光院,才摸动手臂低声呼痛。

当天后晌,永昌帝便在群臣保护之下仓促回城,于日暮时分入宫。

令容解开他衣裳,按着韩蛰的叮咛洒上药粉,临时拿衣衿绑住。

一夜审判,韩蛰走出刑部大牢时,已是次日凌晨。

“老太爷请您去书房,有事商讨。”

待那女医来了,帮着一道擦膏抹药。

她的背后,韩蛰却安静不下来。

韩蛰紧跟在她身后,这一缩,立马投怀送抱,撞进他怀里。

令容的擦伤并不重,抹了药疗养一阵便能病愈,连个疤也不留。但岩石坚固,磨破的伤口格外疼,更别处酥软的胸前还挤了点淤青出来,令容自幼娇气,拿指头稍碰伤口,便疼得皱眉,泪花儿只在眼眶打转。

他强压唇边笑意,退开半步高低打量半晌, 才道:“再高点就无妨,你先退归去。”

韩蛰似洞察她的心机,唇角微动,“你今后退开点。”

一碰到空中,令容立马躲开两三步,连个谢字也没说,只低声道:“走吧,再担搁下去,瑶瑶该担忧了。”说着,也不看韩蛰反应,随便掸了掸衣裳沾的灰尘,便往山洞口走,临出去前,俄然“咦”了一声,又今后缩。

这姿势过于密切,娇软满怀,发间平淡香气模糊传来,低头就是她柔滑的肌肤,耳侧霜白,柔嫩柔滑,吹弹可破,耳朵尖却带着微红,是方才害臊的余韵。不由又想起她胸脯被卡住的羞恼模样,语气娇嗔,脸颊通红,乃至忘了平常对他的惊骇遁藏,挥拳砸在他背上,娇憨可儿。

如许一说,令容顿时回过身来。

行宫风声鹤唳,令容和韩蛰走畴当年,羽林卫已列队仗剑,在要紧路口巡查。

韩蛰站在岩缝外, 低头就是她涨红的脸颊, 羞窘而烦恼。

……

宋姑瞧着心疼,让红菱去做些苦涩的吃食过来,又取了蜜饯放在令容手边。

羽林卫及时救驾,刺客却还是伤了龙体,虽无大碍,却也惊了圣驾,不敢多驻留,已传令各处,筹办回鸾。

令容“哦”了声, 盯着面前可爱的岩石, 将胸前堆着的衣裳先扯出去,原路返回。方才被挤得紧,浑身哪儿都不舒畅,胸前更是微微疼痛,连衣裳都皱了, 破坏些许, 暴露里头肌肤。她背转过身, 低声道:“夫君, 你先转过身去。”

如果情势答应,韩蛰乃至想亲身取了那昏君的性命以安天下。

“差未几。”令容含混,“叫枇杷请女医带伤药过来吧,别人若问,就说是我身子不适。”

旋即,韩蛰探头往外,“如何?”

“你先转畴昔!”

“不准笑!”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平静下来,回过身看看那裂缝,“踮着脚尖畴昔吗?”试了试,固然能将身子踮高些,那狭小处仍对着胸脯――难怪钻出去时感觉疼,必然是怕极了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才会蹭得短长。

韩蛰再痴钝, 都能听出此中羞愤,只好转过身, 没忍住, 喉中溢出一丝低笑。

令容见了蜜饯,总算分了些许心神,一面含着蜜饯咀嚼,一面偷偷擦掉泪花。

半夜梦醒,见枕边空荡荡的,满屋乌黑,想着白日的凶恶,不由入迷。

永昌帝是个昏君,除了天生的皇家血脉,凭才气德行,底子不配坐在帝位君临天下。这些年永昌帝骄奢淫逸,穷奢极欲,害得各处民不聊生,又一意孤行措置过很多忠良之臣,有人想刺杀昏君,这类事情实在不算不测――

一旦永昌帝被刺杀,这昏君膝下没有子嗣,独一的兄弟又是个天生的傻子,皇位虚空,民气一散,必然生乱。

鬼使神差地想畴昔尝尝,凑到一半,恍然惊觉,忙今后仰了仰,凝神静气。

令容还是背对着他, 将衣裳理得平整些,因胸前微微疼痛,偷着揉了揉,待松缓些,才极力平复心境。

山洞背对阳光,非常暗淡。

她从那岩缝中出来时,便感觉身上蹭破了皮,只因当时情势告急,顾不得太多,回到住处后又风声鹤唳,没敢张扬,只将那蹭破的劲装丢了,换上裙衫。这一起骑马返来,天子遇刺先民气惶惑,就连杨氏都是少见的严厉神态,她更不敢多提,只咬牙忍着。

“如何?”韩蛰不解。

天子昏聩,寺人弄权,节度使盘据,边陲也不甚安稳。巍峨光辉的宫阙摇摇欲坠,勉强能将其民气捆在一处的,是数百年传承的皇家正统,是朝堂上很多朴重之臣的苦心运营,是边陲热血男儿的抵死保卫――这几年里,周遭的邻国蠢蠢欲动,虽未起明火纷争,各处的小抵触却从未断过,若非他们穷守边塞,边疆早已动乱。

夏季里穿得薄弱,令容整小我都被圈在韩蛰怀里,后背紧贴他的胸膛,炙热又温厚。提心吊胆之下,方才的羞窘总算褪去,令容放轻呼吸,垂垂安静。

“那……我们也走?”令容不甚肯定。

韩蛰因卷入缉拿刺客的事,后晌一向在永昌帝身边待命,进城后也得空回府,跟韩镜一道侯在宫中。等永昌帝稍歇了半晌,便将相爷韩镜和刑部尚书及北衙禁军统领、韩蛰等人调集起来,令刑部和锦衣司合力,严审此案。

但情势明显不是如此。

那样的结局,没有人情愿看到。

韩蛰坐在角落,熊熊火把下,屈指轻扣石桌。

他昨日负伤,又熬了整宿,稍觉疲累,踏着晨光走近相府,看到熟谙的威仪门楣和轻风石狮。换在畴前,出了这类震惊朝野的大事,他从锦衣司返来,最早做的便是去韩镜的书房,向白叟家禀报详情。而现在,他站在相府门前,浮上心间的不是韩镜的藏晖斋,而是银光院。

令容脸上更红, 恼羞成怒, 回身一拳捶在韩蛰背上, “我是为救夫君性命才困在这里!”

天子射猎前,卫军会细心搜索密林,而后在外设防。有人在密林埋伏,要么是搜索时遗漏,要么是搜索后再安插人手――是长孙敬单独运营,还是有人跟他同谋?

这明显是有预谋的刺杀了。

届时没了天子牵系,各处节度使竞相逐鹿,争夺帝位,勉强维系的安稳天下就会刹时崩塌。烽火一起,不止百姓蒙受战乱,周遭邻国必然也会趁虚而入,朝堂上无人做主,边防军资难以供应,一旦抵当不住,外寇铁蹄侵入,江山摆荡,百姓离散,谁都不晓得会有多少人遭难。

韩蛰却没动,声音淡然如旧,“我手臂伤了。”见令容没反应,又弥补,“还没包扎。”

……

据永昌帝遇刺时在场的侍卫所报,当时是有人用猎物将贪玩贪功的永昌帝诱至偏僻处,事前设了埋伏,欲图用箭射杀。后因羽林卫将军及时赶到,弓箭被夺,那些林苑奴婢便从密林窜出,挥刀围攻,有十四五人之众。

宋姑在旁帮手,见了心疼不已,“这是如何闹的?登山时摔着了吗?”

那张娇丽的脸颊突入脑海时,韩蛰面上的冷厉之色稍淡。

这岩缝上宽下窄,令容方才没留意,闻言一瞧,还真是如此。她被困岩缝难以脱身,凭本身没法攀那么高,遂没客气,扶着韩蛰的肩膀,颤巍巍踩在他的膝盖上,渐渐立起家子。

韩蛰就势抱住她,见是羽林卫的十来小我结队往山后走,虽觉惊奇,却也没出声,抱了令容在怀里,躲在埋没处。

此时没了旁人,令容缓缓褪下外裳里衣,手臂、肩膀、大腿、后背稀有处擦破了皮,另有两三处淤青,在嫩白的肌肤上格外夺目。

……

韩蛰将令容送到住处就仓促走了,令容仓促换了套衣裳,见杨氏和韩瑶都不在,也不敢四周乱走,便只在屋里等着。两炷香后杨氏和韩瑶返来,各自面带惶惑,让令容收好东西,待会怕是要銮驾回宫。

刑部大牢内,这会儿倒是火把透明。

待令容让开了,他才伸一条腿出来,屈起膝盖立个马步,“上面宽广,踩着吧。”

昨日受了那样的惊吓,按着令容的性子,今晨必然会做些好吃的压惊。他当然惯于行走在阴沉监狱,对饮食却一贯抉剔,在那等血污阴暗的处所吃不下东西,路过道旁食店也勾不起食欲,现在腹中空空,倒颇驰念她和红菱捣鼓出来的粥菜点心。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