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权相养妻日常 > 54.探亲

54.探亲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令容抱着玉虎,心对劲足。

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悲伤的娘亲,而是她的夫君韩蛰。

礼品既已齐备,回堆栈的路上,令容又顺手挑了几样金饰。

门房早已接了韩蛰的马和大小包裹,满面含笑的请二人绕过照壁往里走。

那范公子横行惯了,见韩蛰气势虽冷厉,衣裳质地不算宝贵,且无人侍从,想必是哪儿的小将军,嗤的一笑,折扇摇到一半,“不”字才出口,手腕便被韩蛰拧住。

晚间宿在堆栈,两人仍旧同榻而睡,相安无事。

范公子疼得额头都快冒汗了,忙点头,“卖给你,卖给你就是!”

那伴计却甚是难堪,见韩蛰紧跟在令容身后,便道:“夫人目光倒好。只是这玉虎已经有人定了,怕是不好卖给您,不如再瞧瞧别的?我们铺面虽小,里头东西都是店主亲身挑的――店主的目光在秭归是出了名的。”

令容喜出望外,内心一合计,本日已花了韩蛰很多银钱,回京后该补上,遂盈盈笑道:“娘舅属虎,以是买这玉虎给他。本日多谢夫君。”

香芋南瓜粥味道确切很好, 韩蛰自用了两碗, 又吃些笼包, 说他在潭州的案子尚未告终束,须担搁三五日。因怕樊衡回京途中不便, 想让令容随他去趟潭州, 而后一道回京。

“范自谦还在牢里。”韩蛰答非所问,端倪冷沉,“强取豪夺也算罪名。”

……

秭归虽是县城,倒是州府地点,贩子热烈繁华,好东西很多,令容看了几家都不对劲,见街角有间古玩玉器铺,便出来瞧瞧。

令容转而问道:“方才那人夫君熟谙吗?”

“早餐想吃甚么?”他觑着她,仿佛忘了昨晚的事,“中间的香芋南瓜粥不错。”

令容本来只是出来逛逛,谁料扫了几眼,却被角落里一只玉虎吸引住了。那虎两寸高,拿上好的羊脂玉雕镂而成,威风凛冽,神态逼真,瞧着非常眼熟。

这名头报出来,范公子的呼痛戛但是止。

铺子里摆着的天然都是上等,这玉虎的意义却截然分歧。她满心舍不得,又不好夺人所爱,正想搁下,斜刺里伸出韩蛰的手,将玉虎接了畴昔。

令容揽镜自照,甚为对劲,这才跟韩蛰前去宋家。

这可真是缘分了!

丧命重活,在傅家时,她只感觉光荣。

宋重光还在家中读书,买些上等笔墨便可,阮氏素喜华丽金饰,令容便挑金钗玉镯。

她快步畴昔,捧起玉虎,翻过一瞧,底下公然是影象里的徽记。

“哟,口气不小!”范公子轻摇折扇,看都不看玉虎,目光绕过韩蛰,还往令容身上瞟,“可惜小爷不缺这点银子,哪怕你再出十倍的代价,不卖就是不卖!这东西小爷瞧上了,哪怕买了扔到烂泥里,也不卖!”

她记得初至潭州时娘亲的悲伤病弱,宋建春眼角的潮润,记得宋重光的蜜语甘言和狠心背弃,记得无数个睁眼到天亮的夜晚,记得韩蛰的突入和冒昧话语,记得临上京前她坐入马车,宋建春骑马陪在中间――当时宋建春的言语,她乃至都记得清清楚楚。

韩蛰会心,遂问那伴计,“是谁定的,住在那里?”他腰间悬着乌黑的剑,端倪沉厉,那伴计想解释,又怕说不清,干脆叫他们稍待,入内跟掌柜禀报了一声,过了半晌,请出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锦衣男人来。

“两千,我拿走。”韩蛰的语气是惯常的冷酷,有些发号施令的意味。

“已经有人定了?”令容稍觉绝望。

这玉虎质地出众做工高深,如何都不成能只值二百银子,方才她留意察看,范公子说代价时那伴计在旁无法感喟,明显有些猫腻。再看这倨傲骄横神态,想必是此人有势倚仗,强取豪夺――那店主既然能开玉器铺,身家必然不薄,会吃如许的亏,看来这范公子来头不小。

令容气结。

韩蛰皱眉,不动声色地挡在令容跟前,“多少银子?”

归州到潭州不算太远,韩蛰来时孑然一身,奔驰如电,回程带了令容,走得倒颇慢。

声音已冷沉很多,异化不悦。

宿世活了二十年,幼时恍惚的影象不算,烙刻在她脑海的大半事情产生在这座府邸。

宿世傅家倾塌,若非宋建春庇护,她和母亲的日子必然难捱。厥后嫁为人妇,宋建春也对她到处保护,亲生女儿般心疼,即便她执意和离,宋建春也未曾指责半句,还为哥哥傅益的事四周驰驱。

“二百两银子。”

“就是这位范公子,银子都说好了。”伴计躬身跟在前面,陪着笑,转过甚却悄悄感喟。

给宋建春的东西令容却不想草率。

令容已有好久没见娘舅宋建春, 欣然应允。

重活一回,她去拜见宋建春,天然不能薄待。

“喜好这件吗?”他问。

“卖不卖?”韩蛰手指加力。

现在机遇偶合遇见,买了这玉虎送畴昔,岂不恰好?

“是我。”范公子俊美秀目,一身质地不菲的绫罗,手中折扇风雅,不看玉虎,却看向令容。旋即目光一亮,桃花眼眯了眯,随口赞道:“这位女人好边幅。”

宿世为给娘舅宋建春贺寿,她曾在潭州驰名的玉器店里挑中一只玉虎,质地细致,雕镂高深,其做工、形状、徽记,乃至额头那浑然天成的乳黄王字,都跟面前这只一模一样。宋建春属虎,那徽记的玉匠是前朝名家,宋建春夙来爱他技术,得了礼品爱不释手。

“那就喝粥――好久没喝南瓜粥了。”令容笑了笑。

折扇“啪”的掉在地上,范公子大怒,立时呼痛,“你做甚么!光天化日行凶么?”

次日凌晨令容醒来时,枕边空荡荡的。

两人走出很远,范公子还站在玉器铺子门口,满目愤恨。直等两人背影消逝在街角,他才回身入内,喝命伴计找来笔墨,将韩蛰和令容的边幅画出来――能敏捷记着旁人边幅,半分不差的画出,形神兼具,这算是他最凸起的天赋了。

“本日我就算废你这条手臂,你姑姑也难究查,信不信?”

令容点头,侧回身看着玉虎,“想买了送给娘舅。他喜好这些。”

金簪挽发,珠钗斜挑,耳边装点明珠,乌鸦鸦的发髻盘起,鲜艳明丽。

那一瞬,宿世影象与现在景象碰撞,令她喉头微微发热。

令容宿世初至潭州,就是住在这府里,厥后宋建春升任刺史,宅邸也未曾变过。从外头街巷到门口石狮匾额、照壁花厅,这府里的一草一木,整整七年时候,全都深深印刻在她脑海里,乃至比金州的娘家还要熟谙。

恰是晌午,宋家宅邸紧邻州府衙署,宋建春忙了全部前晌,才要用饭,闻声门房说锦衣司使韩大人带着金州的表女人来拜见,惊诧之余喜出望外,亲身出来驱逐。

她叫了声“夫君”, 韩蛰回过身,神情淡然如旧。

韩蛰跟令容用过午餐,也解缆前去潭州。

不过她被劫夺至此, 身无分文, 也没备任何礼品, 白手拜访实在失礼, 虽跟韩蛰说了声,想去挑几件礼品。韩蛰长年驰驱,为便利办事,身上带的银钱很多,便带她上街去挑东西。

骄横猖獗的神态稍稍收敛,他看向韩蛰,“你是甚么人?”

她心中暗恨,只听韩蛰道:“两千,现付。”

门别传来韩蛰向樊衡交代事情的声音, 模糊断续。她自起家穿衣洗漱毕, 排闼出去,就见韩蛰背对她站着, 背影冷硬如旧。日头尚未升起,贩子间已有了夫役叫卖声, 鳞次栉比的屋檐覆盖在昏黄雾气中。

“你……”范公子愣住,见韩蛰眸色一沉,腕间有剧痛传来,忙道:“等等!”

令容大喜,叫来伴计,问这玉虎代价。

途中颠末一处名胜,还带着令容去逛了一圈。

令容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发的握紧。

韩蛰临行前去关押长孙敬的客房走了一遭,两炷香后出来,召樊衡伶仃叮嘱了几句,让他将长孙敬带往山南节度使处,回京后不准张扬此事。归州即属山南道,樊衡报命,带了四人随行,押送长孙敬分开。

翌日气候晴好,令容这一起都是金环束发,为免宋建春挂记,特地请伴计找了妆娘,梳个标致的发髻,一扫先前的阴霾沮丧。

……

韩蛰抬眉,“这玉虎是你定的?”

给宋重光和舅母阮氏的礼品并不难。

到了这里,决计忘记怀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影象全都翻涌而来。

“娘舅!”令容快步上前,盈盈施礼。

这铺子门面狭小,不甚起眼,进到内里却宽广古朴,摆着的却都是代价不菲的宝贝。

可惜这天赋没用在闲事上,大多用来记仇抨击了。

“是河东节度使范通的儿子,仗着范贵妃胡作非为。”

韩蛰这才放手,取银票递给伴计,命将玉虎包起来,递给令容。

宋重光闻声了,也觉不测,忙跟在身后。

“谢甚么。”韩蛰淡声,侧头觑她,“他也是我娘舅。”

说的也有事理,和离之前伉俪一体,也无需分得太清。

韩蛰点头,招来伴计叮咛, 又说清晨风冷, 叫令容先回屋等着。

甬道拐角处,宋建春开朗的笑声传来,初冬阳光尚且和暖,劈面而来的男人魁伟健朗,并非宿世阴雨中的痛心哀痛。

难怪!范家巨富却还如此强取豪夺,从河东跑到归州地界耍赖,该死被韩蛰经验。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