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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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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事也随之灰尘落定――韩蛰与韩征兄弟上阵,韩墨重伤在身,自请去官,带着侄儿韩徽丁忧在家。至于韩砚,按着韩镜给永昌帝的建议,在府丁忧尽孝至六月尾,而后夺情回朝,仍然主掌御史台的事,在这动乱关头,先忠后孝,帮手君主。

令容请他在花厅坐下,奉茶后边叫枇杷红菱在外服侍。

一边是韩家亟需的军权,一边是被他和甄嗣宗压得死死的相权,哪怕临时给了范家,也一定能坐得安稳。

各自拥兵占有,不肯割损权势,除非火烧到家门前迫在眉睫,不然不会等闲听调。

南下平叛的事,火线有节节败退的河阳节度使,朝廷派出的兵马是由韩蛰挂帅,这天上掉下的三千兵马便顺理成章地归到了韩蛰麾下。

甄皇后出身崇高,身后站着中书令甄嗣宗,她虽是盐商之女,背后却也有手握兵权的河东节度使范通。朝堂上甄嗣宗的权势不及韩家显赫,但范通手里倒是实打实的兵权,仗着财力权势雄踞一方。

蒲月尾太夫人出殡, 路子之处, 很多高门贵户又路祭致哀。

令容先问家中爹娘近况,傅益说了,又道:“你请祖父办的事也妥了。”遂将靖宁伯查探的唐敦秘闻说给她听,细节虽一定清楚,却将唐敦的宦路过历、平常明面上来往的人、家世秘闻等探得清清楚楚。

丧事一毕, 韩家祖孙在朝堂的去留,便被推到了世人跟前。

唐敦是她本家堂兄, 曾提过此事,因韩蛰说另有要事安排给他,终究议定由韩征在太夫人出殡后送她回籍,随行人手由杨氏安排。

傅益点头,“国事为重,这回先平叛,回到都城再清理!”

甄家看得清楚,才会跟韩家联手,撤除被范贵妃拉拢畴昔的田保。

现在天下动乱,背靠兵权的贵妃一定减色于皇后,若走到争储的境地,胜负不决。

傅益瞧着她,眉头紧皱。

永昌帝慌了手脚,欲令范家脱手,河东以北也有流民反叛,官兵对付得捉襟见肘,哪怕派畴昔,也一定能击退冯璋。届时耽搁了战机,就真是要入绝境了。事关性命,永昌帝总算好好动脑筋考虑衡量了下,选了看起来更值得信赖的韩蛰。

不过两人的父亲朋谊甚好,厥后唐敦少年丧父,寄养在唐解忧家里,算是看着唐解忧长大的。再厥后唐解忧先丧母,后丧父,因唐敦技艺出众,根骨也不错,跟唐解忧又友情深厚,才得韩镜喜爱,敏捷汲引进锦衣司,有了现在的出息。

可天下之大,公私之间,总另有人弃取不定。

克日朝堂上民气惶惑,也正为此惊骇不安。

她尚未出阁, 住在韩家也是客居,而本年弱丧命, 还需扶柩回籍。

十四岁娇滴滴的mm,在家里多么娇生惯养,傅家虽式微,却没有窝里斗的肮脏事,令容算是蜜水里泡大的,不太会藏心机,也不屑去争斗害人。

“妹夫安排的――”傅益俄然顿住,“他晓得唐敦的心机吗?”

这些话永昌帝一定放在心上,范贵妃却牢服膺在了内心。

他回金州住了一阵,六月初便回都城,听候调派。

若果然让韩蛰率兵退敌,出将而入相,今后的韩家,恐怕比节度使还要尾大不掉。若韩家不循分,锋芒直逼帝位,自是养虎为患。即便韩家循分,有了军权在手,永昌帝立储时,势需求掣肘。

――比方范家。

那唐家兄妹,实在可爱!

但在此之前,仍伶仃召韩镜进宫,商讨门下侍郎的事,委宛提出想任命范贵妃的兄长。

踌躇衡量之间,冯璋的烽火燃遍半个河阴,至抵汴州。

范贵妃得了府里授意,在永昌帝跟前委宛进言。

韩镜毫不游移,还是慎重之态,躬身道:“皇上既有此意,微臣天然从命。”

锦衣司是个硬骨头,里头尽是铮铮铁汉,副使樊衡更是只肯向韩蛰低头,难以把握。

韩镜跟太夫人是结发伉俪,哀思过后,权位如常,余下的韩墨和韩砚兄弟、韩蛰、韩徽、韩征兄弟三人按礼都需丁忧,只是光阴是非分歧罢了。为太夫人的丧事,放下艰巨夺来的权益,韩产业然不乐意。

韩蛰夙来冷厉刚硬,曾在军中历练,进锦衣司后铁腕厉手震慑朝堂。现在朝廷节节败退,无将可用,他主动请命挂帅退敌,倒让很多人燃起希冀,就连惶恐不安的永昌帝都立马意动。

“谁说的。”令容低声,“那小我……恨着我呢。”

“恨你?”傅益目光微紧。

且韩家另有个手握京畿军权的姻亲,韩镜即使沉稳慎重,韩蛰倒是锋芒毕露,乃至曾在群臣跟前公开抗旨不遵――即便那是永昌帝荒唐,也可见他埋没的不臣之心。

韩蛰目睹国土落入贼兵之手,朝廷力不能敌,当即主动请命,愿亲赴疆场,率军退敌。既是为安定叛贼、安稳朝堂,也是为报冯璋部众重伤相爷、屈辱朝廷颜面之仇――韩墨重伤半残,太夫人吃惊去世,韩家的景象百官皆知,倘若韩蛰真能退敌报仇,也算是为太夫人尽孝了。

“夫君?”令容沉吟了下,有点游移,“应当不晓得。”

“放心,我还得留下性命,护着你。”傅益朗然一笑,语气笃定。

这花厅建得阔敞,四周通透,讳饰甚少,拿来发言,既温馨又不易被人偷听去。

韩蛰出言谦善,说他此次请命只为退敌,永昌帝顺水推舟,鼓励他尽快退敌,锦衣司的事还需他为君分忧如此,遂叫樊衡暂代韩蛰主事。

先前冯璋攻入河阴,情势日渐危急,永昌帝也试着给邻近的河阳下圣旨,命他出兵援助。谁知杨裕虽不像先前的裴烈父子那样目无国法、对抗朝廷,却也是个滑头,大略是怕折损麾下兵力,只说河阳境内亦有流民生乱,他既要抓紧北边防备,还要弹压流民,对付得捉襟见肘,诉说了一堆痛苦,便算是把朝廷乱来了畴昔。

天子当久了,永昌帝也算看清这些节度使的德行――

这几日韩蛰繁忙,他领了差事,也忙着练武筹办,跟韩蛰去守军驻地,先瞧瞧那三千兵马的秘闻。临行前顾虑mm,特地跟韩蛰禀报过,这才过来的。

傅益抱恨咬牙,“可爱还得跟他同事。这趟平叛返来,我定不饶他!”

她原觉得唐敦跟唐解忧是极亲的堂兄妹,却本来唐敦的曾祖父跟唐解忧的曾祖父是兄弟,算起来已隔了数辈。

谁知时隔十数日,杨裕又上了道表文,说听闻冯璋逆贼逼近汴州,朝廷竟调京畿守军平叛,他甚为汗颜,于宽裕危急处境中调拨三千兵马,愿供朝廷调剂,帮手韩将军一道讨贼。

永昌帝喜出望外,韩蛰淡然应对,遂整肃兵马待发。

……

这边人马调拨安妥,永昌帝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河阳节度使杨裕的表文。

六月十七日,韩蛰南下的前一天,被荐为前锋小将的傅益特地抽暇,来相府看望令容。

韩镜本来因韩墨重伤、太夫人过世的事悲伤了一阵,那日眼睁睁瞧着韩蛰撤除唐解忧, 更是吃惊不小。谁知连番打击, 心中剧痛之下, 反倒激起相爷躲藏好久的斗志来――在稳握相权之前, 韩镜也曾浮沉跌宕, 历尽凶恶,现在情势危殆、死者已矣, 惨痛代价跟前, 稳住朝堂便是当务之急。

“那倒没有。但她内心恨我,唐敦必然晓得。客岁六月时,他兄妹还里应外合,想诬告我,幸亏我应变得快,夫君也没委曲好人。”令容欣喜似的笑了笑,“唐解忧出事那天,我跟夫君还碰到过他,厥后再遇见,唐敦那眼神……实在没法叫我放心。”

永昌帝摆布扭捏,既惊骇韩家势大,又惊骇贼兵攻到都城,他的性命不保。

永昌帝龙颜大悦,当即允了韩蛰所请。

谁知嫁到韩家,却遭受这些?

范家天然也晓得甄家的企图,怎能够听任韩家等闲介入军权?

“唐敦是相爷正视的亲信,锦衣司的虎狼也不好招惹,可不能意气用事。既然要同业,哥哥恰好瞧瞧他的脾气,等外边的事安宁了再说。”令容微微一笑,取过中间一副锁子甲,“疆场上刀枪无人,这是夫君寻来的,贴身穿戴,也算一层防护。爹娘和我都等着呢,哥哥千万保重!”

傅益先前从没听谁提过这些事,见令容淡然道来,微觉心惊,“她伤到过你吗?”

范贵妃在宫中得宠,若非甄皇后有身,风头几近盖过正宫皇后。饶是如此,永昌帝也对她宠嬖有加,因甄皇后怀着孩子,十天以内有九天都是宿在贵妃宫中。乃至在两情正浓,范贵妃撒娇勾人,床榻上服侍得永昌帝猖獗贪欢、几近想纵欲死在她身上时,说出过愿等她诞下皇子,看过孩子操行后再立东宫之类的话。

令容也没瞒着哥哥,“有些事我没敢奉告爹娘,怕他们担忧,却能奉告你听。我进了这府里就跟唐解忧不对于,她心机深,三番四次使绊子,因做得不周到,被夫人察知,重罚了几次――这大半年被罚去道观思过,也是因我而起。”

最早表态的是韩蛰。

南边冯璋守势凶悍,短短一月之间,便已攻破河阴节度使的戍守,渡淮北上,占有东南边的大片江山,令朝野震惊。河阴算都城流派,倘如有失,贼兵攻破汴州,间隔都城也只两日之遥,危及都城。

永昌帝虽活力,何如有力压抑,只能生闷气。

随后, 庆远堂里被唐解忧打通的仆妇也被派去守灵, 完整从相府消逝。

丁忧之礼多为文官而设,倘若战事告急,武将哪怕刚死了父亲,仍需提刀上阵。

唐解忧的事被压得波纹不起,除了祖孙三人和杨氏派去的亲信仆妇, 连韩墨兄弟都不知内幕。入殓等事也是杨氏安排人一手筹划, 没颠末旁人的手,老太爷亲身请了高僧为她诵经入棺。

这个表面理出来,令容内心约莫就稀有了。

傅益见她沉吟思考,道:“那唐敦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查这些做甚么?”

韩蛰出发南下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八,受命亲持鱼符,带领从京畿守军和山南节度使帐下抽调的三千精锐随行――永昌帝在皇宫安稳吃苦,禁军的兵将他仍没舍得动,京畿守将是韩蛰的娘舅,所选的两千余人皆是精锐,山南节度使那一千人倒是浅显,略给朝廷颜面的。

令容微诧,“他不是锦衣司的人吗,也要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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