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育良脸上的笑容固结了。他既没想到祁同伟会跑到陈岩石养老院去挖地，也没想到新书记会把锋芒直接指向祁同伟，一时候有点蒙。
高育良这时也看明白了，新书记是下政治棋的妙手啊，请来一名老同道讲了讲传统，就轻松按下了一批拟汲引的干部。原觉得前任书记留下的大名单里能提上几个，包含祁同伟，不料竟全数解冻了。祁同伟更是没戏，让新书记抓了典范。却也该死，费事都是自找的！
沙瑞金最后做总结发言：明天会开得很好，重温了党的汗青和良好传统。特别是陈岩石同道讲到的那位只要一天党龄的党员，我想同道们不会等闲健忘。我恳请同道们牢服膺住他们，记着我党素净的党旗上有他们鲜红的血，记着《国际歌》里的话，要为真谛而斗争！
沙瑞金率先站起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陈岩石同道！
这位常委苦笑：几近没措置。如何措置呀？触及一百多个家庭，到时如果闹出一批仳离呀他杀呀这类事情，社会影响就更不好了！
沙瑞金手上的红蓝铅笔不经意间“啪”的一声，拍放到桌上。这声音在某些与会者听来，不啻一声惊雷，表达了新书记的反腐决计。
陈岩石话语很朴实，讲起本身当年入党的故事。白叟入党，是因为步队打岩台，不是共产党员就没资格背火药包插手尖刀班。背火药包是共产党员才有的特权。白叟为了抢到背火药包的特权，就在步队开到岩台郊野时火线入了党。当时白叟还是少年，实际春秋只要十五岁，因为要入党，就虚报了两岁。他的入党先容人叫沙振江……
高育良怒从心头起――这是劈面打脸啊！在坐常委谁不晓得祁同伟是他门生？李达康想干啥？在新书记主持的第一次常委会上就把祁同伟奉上去祭刀？起码的法则和底线都不顾了？就算打落水狗也得看看仆人的面子吧？因而便笑问李达康：达康同道啊，你想借哭坟申明甚么？说祁同伟不是好东西？应当拉出去枪毙？这也不至于吧？
沙瑞金感慨万端，不时地用指节击打着桌子：同道们，战役年代，我们党员争抢的是背火药包，是前赴后继去捐躯，斗争捐躯是我们共产党员的特权。现在呢？我们一些党员干部争的是甚么？权与钱！是“前腐后继”！为了升官发财，把封建宦海那一套全学来了，搞得一个地区一个部分乌烟瘴气！举一个例说吧，我来本省任职，陈岩石可沾大光了，晓得他喜好花鸟，很多人往他那儿送花鸟，光鸟就送了十几只！如果陈岩石喜好养宠物，恐怕熊猫、老虎都会送过来吧！甚么民风啊！
高育良、李达康和其他常委们也纷繁站起来，鼓掌欢迎陈岩石。
李达康说：不是玄色诙谐吧？按咱育良同道的逻辑，既然祁同伟啥都没违背，我们是不是应当普通保举安排他为副省长啊？
沙瑞金语气放缓，谈起了鼎新成绩。H省和天下一样，经济上持续下台阶，GDP持续二十八年高速增加，一座座新城拔地而起，城乡面孔日新月异。京州、吕州和林城经济增加的速率不比北京、上海那些多数会差多少，应当说，H省鼎新开放成绩很大，这是支流。
看着陈岩石熟谙的面孔，高育知己里不由嘀咕起来，新书记这是唱的哪一出？从未见过如许的常委会，请一个老同道来讲传统！明天的议题但是研讨干部人事啊！前任省委书记留下了个一百二十多人的大名单，本来觉得新书记不会接招，新书记却接招了。接了招又不按常理出牌，谈反腐，讲干军步队题目，现在又来了传统教诲，这架式是要整风啊！高育良传授出身，深知实际的短长，隔山打牛，谁的脑袋都有伤害。便打起十二分精力，筹办应对各种能够呈现的状况……
沙瑞金举重若轻，谈笑风生。我建议本年乡村基层评劳模，就评咱这位祁厅长，归正我投一票。好同道啊，干农活的一把妙手啊！
一听到姓沙，李达康内心动了一下。看来陈岩石和沙书记真有一层密切干系哩！又推断高育知己道这层干系，以是“九一六”之夜打了电话提示他。细想想又感觉不对，老高为甚么要提这个醒呢？高育良丧失了晋升省委书记的机遇，会但愿他顺利接刘省长的班就位省长吗？
沙瑞金持续说，显得沉思熟虑。同道们啊，这类时候，重温一下我们党的汗青传统很有需求。明天我特地请了一个老同道来插手我们的常委会，来给我们讲讲汗青，讲讲传统，讲讲精力，讲讲如何做一个共产党人！这位老同道是谁呢？大名陈岩石，离休的省群众查察院前常务副查察长。有人不喜好他呀，称他是块老石头！可我要说，老石头好啊，我们这小我民共和国的根本就是这些老石头们打下的！
高育良揪住敌手不放：达康同道，明天是常委会，会商干部人事题目。你如许评价祁同伟，我感觉有失公允。你说你当年亲目睹到他哭坟，我不思疑这是究竟。但是达康同道啊，祁同伟是不是触景生情想起了本身的哪位亲人？在那段时候哪位亲人归天了？你体味过没有？
陈岩石越说越冲动：……在距城南门六十多米的一棵老槐树下，沙振江身中六弹，壮烈捐躯！我把沙振江的火药包背上，持续进步。一排机枪枪弹打过来，我中弹倒下了。就在我挣扎着向前爬时，二顺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进步了几米，连人带火药一起滚到城门洞里，拉动了导火线。城门被炸开了。总攻的冲锋号响了起来……
沙瑞金激愤地说：如许只会喝花酒不干闲事的花帅，我们能向中心保举，安排副部级职位吗？当真把我们的人大、政协当花瓶了？
沙瑞金不由一怔，这位高副书记，是不是太明目张胆，近乎无耻了？转念一想，人家有资格，毕竟在H省树大根深，差点成了省委书记。便不无夸大地鼓起了掌：这话问得好，很有玄色诙谐味道嘛！
这时，省委秘书长老陈引着陈岩石呈现在集会室门口。
这时，陈岩石已是老泪纵横：……二顺子捐躯时十六岁，只要一天的党龄啊。在我党汗青上另有没有这类一天党龄的党员？我不晓得。不过我想，在战役年代，像二顺子这类环境毫不会只是一个。这些党员用他们的行动，以本身的流血捐躯，实际了入党誓词啊！
李达康说：我体味过，祁同伟父母至今健在，他家是长命家属！
高育良感受机会到了，应当主动反击了。汗青经历奉告他，整风也罢，活动也好，掠取话语权最首要。只要主动攻讦别人，才气最好地庇护本身。并且带领需求拥戴，天然地喜好率先拥戴他的主动分子。
这个省委常委会开得常委们有点晕。但有一点很明白，新书记沙瑞金将在H省政坛刮起一股新风，日子不能再像畴昔那样过了……
陈岩石最后说：……因为入党，我在春秋上虚报了两岁，厥后提早离休了。瑞金同道此次问我，你提早离休没能享用副省级报酬，悔怨不悔怨？我说不悔怨。当年我们尖刀班十六个同道，一场攻坚战捐躯了九个，和他们比拟，我够幸运的了。以是瑞金同道代表构造向我报歉时，我说，这有啥歉可道啊？背过火药包就该伸手要官要报酬了？背火药包是党员的特权，当年虚报春秋争抢这个特权时，我乃至都没想到能活到明天！同道们，我这平生都为抢到这个特权而高傲啊！
――瑞金同道，您说的这个同道我也传闻过，就是喜好泡女干部嘛，早晨常常拉扯着一帮女干部四周喝酒。只要一喝，必定要把一两个女干部喝倒，送去挂水，影响非常不好，背后里大师都称他花帅。
沙瑞金声音宏亮：我这么说是有按照的。反贪总局从北京一名小处长家里搜出两亿多现金，我们这边逃掉的同案怀疑人丁义珍贪了多少？另有那些和丁义珍沆瀣一气的家伙又贪了多少啊？没有贪赃，何来枉法？大风厂员工的股权搞到那里去了？为了股权，一把火当场烧死了三个，烧伤了三十八人，另有六名重伤员仍在伤害中，存亡未卜！大风厂的事和这场恶性事件背景都要查清楚，要给大风厂的员工，也给我们群众大众一个交代！不管触及谁，触及哪一级干部！
常委们面面相觑。集会室里的氛围又较着严峻起来。
沙瑞金目光如炬：同道们，你们不要这么吃惊地看着我，这是我在调研时发明的令人痛心的究竟啊！上面我还要详细讲。我叨教，靠一些本质低下、品德水准差劲的干部带领一个地区一个部分，这个地区和部分还能搞得好吗？群众大众不要骂我们瞎了眼吗？！以是，现在严峻的题目不是如何教诲我们的群众大众，而是如何教诲我们的干部！
高育良却又说：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样呢？达康同道，祁同伟违背了党章哪一条？国法哪一款？干部任用规定中的哪一项啊？啊？
新省委书记开宗明义就是“九一六”事件，李达康坐不住了，他举起手，要代表京州市委向省委做检验。沙瑞金摆了摆手，要李书记别急于检验，而是起首认清这起事件的性子。李达康的心沉了下来。
这时，李达康不失时机地脱手了。下笔要狠，要抓骨头，要直点命门死穴！他朗声插言道：好啊，瑞金书记，您这个定见我同意，我也投一票！这位同道就是靠吹吹拍拍上来的嘛。当年我做省委书记赵立春同道的秘书，祁同伟在市公安局做政保科长，赵立春同道回籍上坟，我和祁同伟伴随。祁同伟真做得出来啊，到了赵家坟头跪倒就哭，眼泪鼻涕全下来了……李达康神采活泼，绘声绘色，引得常委们不由暗笑。
事情仿佛不仇家，必定是那里有题目。他沙瑞金如何就敢断言“九一六”事件是败北形成的呢？如许发言不草率吗？这位新书记又是从那里体味到的环境呢？该不会是从陈岩石那边吧？新书记开宗明义就开消李达康，这是不是说，H省将来所谓的沙李配并不存在？李达康的省长和他先前的省委书记一样，只是诸多政治传言中的一种？
沙瑞金和众常委再度热烈鼓掌，掌声耐久不息。
沙瑞金持续说：有的干部，级别不低，此次还想进一步。他是管科技的干部，做了六年科技局局长、五年市委构造部部长，可我们的农业科学家、科学院院士，他竟然不熟谙！人家和他握手，他还仰着脸问人家是哪个单位的？稍有姿色的女干部呢，他个个熟谙，连偏僻州里上的女干部，他都能叫出人家奶名。哎，这像甚么话呀，同道们？！
高育良只看到陈岩石嘴在动，不时地挥动手，在报告，至于讲的都是些甚么，一句也没往耳朵里去。他和李达康一样，也在想苦衷。
纪委书记说：当时为这批干部的措置，常委会争议很大。
沙瑞金说：那就请育良同道说下去，明天这个会，我们必然要开个清楚明白，在原则题目上，再也不能糊里胡涂、不清不楚了……
沙瑞金定了调子，常委们分歧同意。李达康心如明镜，沙瑞金已经达到目标。反败北，清算吏治，抓干军步队扶植，这就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要做的残局文章。李达康由衷拥戴，弘大目标吸引了沙瑞金的重视力，使他临时逃过了面前一劫。但是李达康内心有病，仍模糊不安，丁义珍、“九一六”……他老婆屁股真的洁净吗？这都是题目！
一名常委弥补：有些女干部开好房间等着这位部长上床，另有的奉上身子还送钱。更无耻的是，个别女干部丈夫亲身出马拉皮条！
沙瑞金听明白了――育良同道和大师的发言，让我体味了很多新环境，也就更证明了我的判定，本省干军步队题目的确很多，已经到了不处理不可的境地！如那边理呀？很简朴，按党纪国法办嘛！比如大师提到的那一百多名女干部，和构造部部长上个床，就从科长提处长了，那么我叨教，这对那些兢兢业业干了十年二十年复原地不动的干部公允吗？不公允嘛，都不措置，大师跟着学样，党风政风社会民风就废弛掉了！我发起，临时解冻干部的汲引任用，不管是拟向中心保举的副省级，还是拟汲引任用的厅局级，一概重新深切考查后再议吧！
李达康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新书记高屋建瓴，明言反腐，把光亮湖畔的那场火和逃脱的丁义珍联络上了。作为处所主官，李达康深知本身的任务减轻了，不但要负带领任务，经济题目恐怕也脱不了干系。沙书记说不管触及谁，触及哪级干部，是不是在暗指他？
沙瑞金诘问：这个收钱市好处理了没有？也没措置吗？
沙瑞金以为这个“九一六”事件不简朴，并做出开端判定：它不是普通的拆迁冲突，是败北激发的恶性暴力事件。事件的本源在于败北，是我们一些干部的腐败行动激起和激化了遍及存在的社会冲突。
高育良持续说：很多干部得知瑞金同道来我省事情今后，往陈岩石那边跑，挖地送鸟当然不好，可还是有底线，有顾忌的，毕竟没有直接去给他送钱嘛！前年林南市长过生日可就分歧了，部属三百六十八名干部就直接去送钱，送了多少呢？二百八十九万啊！
新任省委书记沙瑞金戴着一副宽边眼镜，边幅儒雅慈悲，嘴角常挂笑容，目光却通俗锋利，一看就是个外圆内方、刚柔并济的人。新书记调研回京州没几天，就主持召开了中共H省的省委常委会。包含高育良和李达康在内的十三名省委常委列席了集会。
陈岩石拜别后，省委常委会持续停止。
高育良便说了起来。他放下祁同伟，转向宏观方面――瑞金同道谈到了我们H省干军步队的很多题目，这些题目是不是存在？必定存在，在我省有些地区有些部分乃至还比较严峻。京州市的构造部部长花幸运不过是和部属女干部喝喝酒，岩台市客岁判刑的那位构造部部长呢？甚么环境？都晓得嘛，和一百多名女干部通奸，影响极其卑劣！
沙瑞金非常吃惊：这些女干部厥后措置了没有？措置了几个？
集会开到现在，还没有一名常委发言呢。高育良第一个开口，并且插了新书记的话，令人刮目相看。但是，他有这个资格，毕竟是曾经的省委书记的热点人选嘛！高育良又风趣地插话说：瑞金同道，我看啊，能够考虑安排他到省妇联看大门，阐扬这位花帅的特长和余热。
沙瑞金风趣地阐扬：不至于，不至于！列宁倒是说过，应当把那帮吹牛拍马的家伙十足拉出去枪毙，但这是一时气话。国际共运史上至今还没有枪毙马屁精的先例。以是，祁厅长并没有甚么生命伤害。
高育良笑容可掬：达康同道，你别急于责问，我话还没说完。
陈岩石讲得动容：……攻坚战打响了，班长沙振江带着我和二顺子等十六名尖刀班兵士每人背负着四十多斤重的火药包，鱼贯跃出战壕。城墙上，暗堡里，日军机枪猖獗扫射。冲在最前面的是沙振江，小红旗在硝烟中时隐时现。沙振江身后是我，再今后是二顺子……
沙瑞金浅笑中的收场白貌似随便，却意味深长。说是为开好这个常委会，他做了一些筹办，十六天跑了八个市，做了一些调研。调研结束当夜，又赶上了京州的“九一六”事件。一个经济大省有史以来第一次向全天下停止了一场群体事件的现场直播，让他深感不安。
李达康不满地看了高育良一眼。作为资深政治家，李达康已看清情势了――新书记不是针对“九一六”来的，而是要做一篇大文章。他当然晓得发言表态的首要性，也晓得攻讦别人抢得先机的技能，但大秘书出身的李达康不屑于像高育良那样，跟着带领踢死老虎的屁股。他要等候机会，出笔不凡，凤头豹尾，帮新书记写好开篇文章……
调研回到京州，沙瑞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陈岩石。进了养老院的门，却见着公安厅厅长祁同伟和陈岩石在一起挖坑栽花。沙瑞金的内心顿时“格登”了一下：昨夜光亮湖畔产生突发性群体事件，死了好几小我，另有很多人被烧伤，这个公安厅厅长如何另故意机在这儿当花农？厥后才晓得，不但是一个公安厅厅长，自从二十多天前他空降H省，陈岩石地点的这个养老院就热烈起来了！敏感信息如风普通传播：沙瑞金的伯父是陈岩石的入党先容人和班长。束缚后，陈岩石常常布施义士家眷，沙瑞金是陈岩石供到大学毕业的。祁同伟得知信息后，已无李达康那样的演出机遇和舞台，只能紧赶慢赶上门铛铛花农了。
常委们此时情感冲动，无不动容，沙瑞金的眼睛都潮湿了。
高育良说：措置了，这个市长判了十五年刑，这没啥可说的。三百六十八名干部如何办呢？如何措置啊？陈岩石同道和我说，好措置，全罢免。全罢免？全部林南的干军步队那就垮了，事情就没人干了！
常委们纷繁点头，交头接耳。新书记的话很锋利，一针见血。
这话太刺激人了！常委们埋头记条记。实在他们也抬不开端来，作为本省最高带领层，上面呈现这些状况，谁都有推辞不了的任务。
这虽说是官话，却也是究竟。这类话让人听着舒畅，高育良、李达康和与会常委们几次点头，以示附和。高育良点头之际就晓得，新书记毫不会让他们这么舒畅下去的――公然，沙瑞金把这番必说的官话说完，扫视着众常委，话题一转，变得更加凌厉！他狠批干部风格题目，毫不客气地指出，某些地区某些部分的干部本质，已经远远低于普通百姓本质了。众常委以吃惊的眼神看着沙瑞金，这类提法真是振聋发聩。高育良不吃惊也做吃惊状，他倒能预感新书记的思路。
沙瑞金持续发言：另有一个同道，我省的公安厅厅长啊，负担着社会治安和维稳的严峻任务啊，他倒好，那么多的闲事不干，俄然跑到陈岩石养老院的小花圃里挖地去了！累得一头大汗，几近光膀子呢！
李达康看着陈岩石有了些冲动。当年白叟背火药包，“九一六”之夜白叟也是背火药包啊！幸亏白叟挺身而出，让他有所顾忌，他才没对峙强拆，没让局势进一步恶化。都说白叟开着个“第二群众查察院”，是个老愤青，可老愤青有原则，有底线啊！老同道政治上强，天然具有底层认识和大众认识呢。现在想想，倒是祁同伟有些可疑了，他一个公安厅厅长，如何想起建议他持续强拆呢？拆掉大风厂，对这位公安厅厅长有啥好处？传闻厅长同道和高小琴有干系，这内里莫不是有啥花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