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琴中知音

可这时曹洪又上前请命，要前去破阵。曹操不忍拂他二人之意，道：“你二人各带一千兵马出战，不在杀敌，此去探探阵中真假，万事谨慎，切勿意气用事，折在了阵中。”

五日以后到了冀州城下，只见审配陈兵于外，他的兵士并不算多，却阵排六合，势摆黄河，兵士摆列诡异，内里更有山石相帮助，歪歪扭扭并看不出甚么来。但我观那气象，倒是惨气冲霄，阴霾彻地，内里仿佛另有乾坤。

我大惊，赶快去扶住他，问道：“先生你如何？”

我正在蔡琰房中，和她商讨送她回许都的事。她的父亲蔡邕现现在正在许都，大名鼎鼎的“洞香春”便是他的财产。

郭嘉抱病了，病的很重。但听到蔡琰南归的动静，还是赤着脚硬生生突入了蔡琰的房间，进了门一阵咳嗽，直咳的双腮殷红，才消停了下来。

自南皮一战后，袁绍兵马溃败，被曹洪率军追逐，退到了邺城。曹操整肃军马，以许褚为前锋，攻向邺城。许褚憋了很多光阴，此番方才轮到他做了前锋，天然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几日便攻陷了邺城。袁尚败军往山中逃去，曹操又分兵追逐。

蔡琰虽是熟妇，但还是神采一红，我见场面难堪，咳嗽一声道：“智囊，你莫非……莫非是喝多了？”

曹操大惊，问向众将：“何为‘九州黄河阵’？”

郭嘉道：“听闻文姬女人的琴艺乃是天下一绝，可否为我这等俗物吹奏一曲，就是女人新作的‘胡笳十八拍’吧！女人还未回到中原之时，这首词曲仍然已经红遍了大江南北。”

蔡琰放下琴，敛衽一礼道：“先生真乃文姬知音。”

她猎奇地看着这个男人。

公然，正说之间，俄然标兵来报：“丞相，那审配在冀州城外摆下了‘九州黄河阵’，借天下十三州之气运，拥兵十万，与我军决一死战！”

曹操点头道：“将军英勇，量他河北无大将，又能奈我何？”当下再无疑虑，公布号令道：“众将士听令，随我一鼓作气夺下冀州！”

郭嘉坐稳身形，感喟一声：“中原思慕文姬，乃卷芦叶为吹笳，奏哀怨之音。此番被文姬用琴吹奏出来，更荡气回肠，常有不平之铮鸣。东京气势颓下，文姬才华英英。听胡笳吟，可令惊蓬坐振，沙砾自飞，直是狠恶人度量。我听完一曲，伤感无穷，只是有些心神荡漾罢了。”

郭嘉俄然大声说道：“自董卓之乱，大汉多少后代生灵涂炭。文姬的遭受令人怜之、恨之，却无能为力之，实乃家国不幸。这场悲剧也该结束了，官渡之战以丞相一统北方而告终。而北方的匈奴、鲜卑已经臣服，唯有辽东权势虎视眈眈，丞相也当早图之！北方若定，则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目睹日头落下山去，我固然也看不太懂此阵法，但还是拦住他道：“许将军，这阵法是遵循九宫八卦道理摆列的，内有出入流派，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数不过千人，恐怕此中奥妙不啻百万之师，纵使陆地神仙到此，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攻破，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曹操却对我说道：“这审配在袁绍虎帐当中素有‘第一谋士’之称，只是袁绍军中谋士浩繁，又各自勾心斗角，反而藏匿了他。”

两人领命去了，未几时军中鼓声大震，两千马队参军中杀出，分两路直奔冀州城外阵中。跟着冀州城门上令旗挥动，阵法一变，将两千马队圈入阵中。此时，阵中却乌云滚滚，四海八荒当中似有光芒堆积而来，煞气冲冲进入阵中，内里景象如何倒是甚么都看不见了。

多日不见，他的神采更白了。

打败了袁尚，曹操便分兵去攻打冀州。此时，冀州由袁绍的谋士审配主政，卖力一应防备事件。我听闻是由谋士守城，想来冀州并不难破。

郭嘉感喟道：“看到这本的时候，我实在就已经爱上了你。”

雄师朝着冀州进发，袁氏三兄弟此时各自为政，加上冀州之新主袁尚新败，并无一军过来救济，以是这一起也走得顺顺铛铛。

“本日夙起，我操琴之时就感觉琴音不稳，本来是有先生挂念着。既然如此，就为先生献丑一曲吧。”蔡琰说道。

蔡琰笑道：“这本书只是我待字闺中的习作，公子却也看得巧了。”

但只是一会儿工夫，阵中连连抛出几具尸身来，细心一看，便都是曹军兵士，看来是在阵中被杀，却被抛出了阵外。曹操一看大惊，大呼道：“鸣金出兵！”

这首“胡笳十八拍”在蔡琰的手中，如泣似诉，让人面前不由得闪现出匈奴草原上的风景，一名女子在广宽的草原上，放马牧羊，却饱受磨难。

一曲快罢，郭嘉却喷出一口血来。

郭嘉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看过你的书《雪过九州初晴宝鉴》。”

金是鸣了，兵倒是一个也充公返来。曹操和我面面相觑，也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情。欲待整肃大队军马救济，但又没看头此阵，怕出来了也是有进无出，那可就败了个一败涂地。跟着阵中抛出的尸首越来越多，曹操急的坐立不安。

本来倒是曹操。郭嘉朝窗外拱拱手，喃喃低声道：“只是，郭嘉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此时郭嘉因病未能与军同业，众将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晓得这是甚么玩意。许褚本是个大老粗，哈哈一笑道：“丞相，你也不必忧愁，管它是甚么鸟阵，只是些虚张阵容的玩意，我愿率军杀将畴昔，准教他灰飞烟灭！”

门人俄然一人大声道：“操谨遵先生教诲，一旦安定袁绍旧部，马上出兵辽东！”

蔡琰无法，转移话题道：“小女子谢过先生的拯救之恩。”

这厮已经做了丞相，却还是这副无耻的脸孔。他大队人马不敢入阵冒险，却让我单独一人入阵去探个真假。

郭嘉却不睬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蔡琰，道：“固然你不信赖，可本日见到女人，和我设想中的一模一样。”

我闲来无事，便坐在阵前擦拭宝刀，也不知这屠龙宝刀是用何种材质打造而成，虽说是宝刀，但也需不时擦拭，勿使它惹上了灰尘。曹操用心在我面前闲逛了几圈，我擦拭宝刀正出神，也得空理睬他。他终究厚着脸笑道：“要不你出来看看？”

曹操并不熟谙阵法，站在高处看了一会儿阵法，也无甚眉目，一时不知如何定夺。许褚骂道：“他奶奶的，装神弄鬼！丞相，请拨我一千重甲马队，让俺去破了这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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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毕竟是个实在人，承诺了他助他拿下冀州，便不能食言。我白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道：“你道我为啥要坐在阵前擦刀？这就替你去阵中闯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