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鬼先生
曹操惊道：“真如先生所说，那该当如何？”
“末将领命！”张辽抱拳道，领命去了。
郭嘉点头道：“算是，可也不算是。”
“先生真乃鬼才也！”曹操大笑道。
我不由悄悄佩服这郭嘉，看似个风骚荡子，实则看事详确入微，料事如神，真不愧“鬼才”之称呼。
“听闻江东孙策已死。”
天刚麻亮，我在院里找了一处空位，正待练刀。却见曹操镇静来找我，见了我面道：“此番怕是遇见鬼了。”我迷惑道：“此话何解？”曹操递给我一张信筏，道：“你本身看。”我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禀丞相，江东孙策被刺客行刺，重伤身亡。”
郭嘉点头道：“确切了解。”
曹操一拍大腿道：“是呀！你道我为甚么来找你，我昨日不是在做梦吗？”
我大惊道：“昨日郭先生不刚说孙策能够会被刺客所杀吗？”
“嗯，”曹操道，“关羽当世虎将，我实有爱才之心，不谦让他拜别。你且容我三思。”
曹操摆手道：“不必追了。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之心，又有何用？”
“我何喜之有？”
“阴阳家本出身于道家，后不满足于道家的有为，便自主门派，至今也已经数百年矣。四百年前，阴阳家以绝代之大功法，拔擢秦王嬴政杀遍天下违逆之人，成为了始天子。但也精英陨落，数百年难以规复元气。而现在天下再次大乱，诸子百家各择其主，阴阳家选定的主公便是丞相你了。江东孙策为人勇猛，倘若真发江东之兵前来攻击许都，则丞相危矣！但正如我此前为丞相所说，孙策其人高傲高傲，颇像江湖独行侠。阴阳家便派出妙手许贡刺杀他于城外，孙策重伤未死。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的于吉亲身出马，以阴阳家秘术杀了孙策，方才平了这后顾之忧。”
走到郭嘉房门口，内里却正在操琴。我神采一变，一大早操琴却也让人匪夷所思，那琴声却诡异不凡，一会儿轻如落叶，一会儿又昂扬直上九天。俄然，“铮”的一声，好似是琴铉断了。
郭嘉仿佛并情愿谈这个话题，道：“我并非阴阳家中人。只是对阴阳法术略通一二，几日前曾发明‘荧惑守心，有坠星下江东’，故料定孙策必死。”
当时许褚也在大帐当中，便道：“丞相，关羽带有女眷走不快的，我这就率人去把他追返来！”
“段兄谈笑了，鄙人活人一枚，如假包换。”郭嘉双手抬起，转了一个圈。
“确有听闻。”曹操道。
正看之间，俄然标兵来报：“丞相，我们已经去过汉寿亭侯府了，关羽将丞相一应的金银犒赏全都封藏了起来，分文未取。他的汉寿亭侯印章也被挂在了大梁之上。只是骑了赤兔马，拿了他的青龙偃月刀。”
曹操大惊道：“我也是方才获得的动静，先生又是如何得知？”
我点点头。当下也不去关羽府上，只是本身练功，一天安然无事。
“如此说来，先生不是鬼而是人了？”我打趣道。
“那还不简朴，我们这就去问问郭嘉。也都雅看他是人是鬼？”我一拍胸脯道。
郭嘉道：“既如此，可避而不见关羽，坐观其变。”
我二人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曹操道：“先生，何故一早在此操琴呐？”
“没弊端，”我道。听他一说，我顿时毛骨悚然：“你是说郭嘉先生是个鬼？”
“也只好如此。”
“你还不晓得我吗？我除了会几句‘吃紧如律令’、‘六合无极、乾坤借法’的咒语，另有个屁的法力。待我归去好好翻翻《天平要术》再作计算……”我翻开了退堂鼓，“或者，这是个偶合？”
当时天气还没亮，却有夜鸦惨痛尖叫，我后背发凉，警戒地看着四周。本觉得曹操胆小，他却也道：“这位郭先生估计真不是人。”
关羽去意已决，我也并不拦他。只是，这事如何对曹操交代，却也是颇费脑筋。我安抚了他几句，但愿他从长计议，便回到了丞相府。当夜我展转反侧，可此事确是毫无体例。正如关羽所说：“如丞相非要留我，唯一死罢了！”
“我知丞相怜惜关羽英勇无敌，且为人忠义。但此番关羽将去，必投奔刘备而发兵祸，将来为丞相大敌！依郭嘉所言，丞相不如趁机杀了关羽以绝后患。”郭嘉轻摇羽扇。
“昨日我见关羽，他拜别之心甚决，恐怕我也无能为力。”我正色道，“大哥，既然你以为关羽忠义，又不肯杀了他，何不放他远去？来日也好再相见。”
曹操唉声感喟，道：“云长走的何其光亮磊落，来也明净去也明净，只是未曾来看我一眼，倒是不顾往昔情分，何其薄情也！”
屋内，郭嘉朗声道：“琴音俄然昂扬，必有雅士在外听琴，何不出去一叙？”本来，他仅凭琴声颠簸便可判定出我们在屋外偷听。
“何解？”
我临出大帐时，却俄然看到郭嘉眼神杀气凌厉。我心中一惊，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惶恐了起来。8946
我心中一动，道：“不如派人以曹兄名义去护送关羽一程，在赠送些金子为他在路上做川资，也好全了曹兄之义。”
郭嘉道：“特为丞相道贺！”
当然，也有功德的将领劝曹操要杀了关羽的，曹操也都沉默不语。
我握紧大刀，道：“那你说咋办？我们这就捉鬼去？”
“嗯，张文远和云长交厚，便让文远去吧。此来路程悠远，你多带些金银为他所用。”曹操道，“对了，我昨日给关羽赶制了一套新衣，你也一并带给他吧。”
曹操点头道：“这天底下的事哪有偶合一说？我从不信赖所谓的偶合，偶合必然是必定之事。传闻孙策遇刺重伤以后，没有即死，而是被一个叫于吉的道人戏弄了一番才死。”
到了第二日午间时分，曹操却又派人来传我，我到了虎帐当中，只见曹操手里拿着一封手札，懊丧道：“关羽还是去了。”我接过手札，只见上面大抵写道：屡受曹操后恩无觉得报，但得知刘备下落要前去寻觅，桃园结义之誓不成违背如此，总之一言以蔽之，就是“我走了”。
郭嘉起家道：“不知丞相可知这人间诸子百产业中，有一个流派叫做阴阳家？”
曹操道：“关羽向来未曾主动来找我，本日却来拜访于我，看来是有功德。”郭嘉却沉吟道：“关羽为人极讲义气，一心向着刘备。此番前来，恐怕是得知了刘备行迹，来向丞相告别的！”
“你法力够不敷？”曹操问道。
他这一来便直接承认了，倒让我俩惊奇。曹操又问道：“孙策是你派人杀的？”
曹操鞠躬道：“先生为我殚精竭虑，真是感激先生了！不知先生在阴阳家中任何职？”
“也只好如此。就算他真是鬼，对我们也绝没有歹意。”
我和曹操告别郭嘉，曹操对我道：“你小子不是和关羽熟悉吗，不如为我去劝劝他？”
这是句气话，却也是个大实话。
“丞相这么早便来寻我，定是为了此事。”
曹操道：“先生与那于吉可曾了解？”
正说之间，却听到部下人禀道：“丞相，汉寿亭侯关羽求见丞相。”
曹操点头道：“关羽忠义之人，我杀了他一人，难道绝了天下忠义之士？何况，关羽当日投奔于我时，我便承诺了他，倘若将来得知刘备下落便放他去寻。本日之事，我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