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十胜十败
曹操喃喃自语道:“看郭先生此番模样,却让我想起了少年之时。先生真脾气,操亦是真脾气!今番一见先生,自当事事服从先生策画,和先生共定江山。”
曹操叫了几声,郭嘉竟然枕在他臂弯睡死了畴昔。曹操号令道:“快,归去找一辆大车,不,就用我的车驾,把先生给我送归去。”
月色和顺,郭嘉睡的正憨。8946
夜间,我和曹操同塌而睡。到了半夜时分,忽听有人拍门,曹操一跃而起,那士卒在曹操耳朵边说了几句,曹操却俄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睡眼惺忪,问道:“曹兄,你这半夜发此狂笑,是如何了?”
郭嘉脸一红,道:“二位兄台讽刺了。”
我被他半拉扯着起了床,但见内里夜凉如水,明月如勾。曹操却也不轰动别人,只带了十几个亲信侍从骑马而行,跑了十几里路,到了一个河边。一名士卒早就等待在此,看得曹操来了,顿时跪下施礼道:“丞相,那位先生就躺在那边。”
“曹操的确乃当世之枭雄!”
曹操一愣看是我,更加欢畅,道:“你小子甚么时候来的许都,也不先给我说声,我好去接你。”
那荡子站在论政厅的中心,大声道:“第一是‘道胜’,袁绍作为世族军阀,礼节繁多而混乱,为其情势所羁;曹操体任天然,因时因事而制宜,道高一筹;第二是‘义胜’:曹操奉顺以率天下,拥立汉室正统而伐袁绍之谋逆,符合道义;第三是‘治胜’:汉末大乱是统治者政失于宽,而袁绍以宽济宽,以是无以御下。而曹操纠之以猛而高低知制,宽猛相济的管理办法符合了时要;第四是‘度胜’:袁绍表面刻薄而内心多猜忌,任人唯亲戚后辈,曹操则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在气度胸怀上赛过袁绍。”
郭嘉笑道:“天下之大,那边不能觉得家?告别!”
“就教足下高姓大名?”曹操破天荒地做了一揖。
“聪明的谋士当谨慎地估计主公的才气,以是凡有谏言必求一击而中关键,从而成绩功名。曹操虽是豪杰,可他若不能对我言听计从,我又何必投奔于他?”
曹操皱眉问道那士卒:“先生是如何回事,如何会醉倒在这里?”
便起家出门大笑而去了。曹操叮咛亲随道:“跟上,看看先生去了那里。”
酒菜上来,世人喝了一口,这洞香春的“女儿红”却也是一绝。喝完以后只感觉唇齿留芳,人间真味莫过于此。
“那先生为何不投奔于他?”
“你如想留他,他天然会跟你。可郭先生也说得明白,就是要你事事对他言听计从,这可有点难了。”我挠挠头道。
士卒领命去了。
“混蛋!先生受辱你们也不禁止吗?留你们在这是干甚么吃的?”曹操大怒道。
“我是江湖散人一个,并无详细谋生。”郭嘉淡淡道。
他赶快上前去扶起郭嘉,月光之下公然见郭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非常狼狈。也难为他这般模样还能作诗。
我大喜,飞速下楼走到曹操身边,道:“兄长,这边请!”
“嗯,容我考虑几日。”曹操道,“不说他了,你此番来到许都就住在我府中,咱兄弟俩好好喝几杯!”
我和曹操一同上马,往火线走去,却见得一名青年文士醉卧在案边,嘴中念念有词,满是醉话。曹操走近轻声道:“先生,你可还好?”
“这便是十胜十败了,有此十胜,曹操如何不能赢了兵力于他十倍的袁绍?”荡子道。
曹操和我相视大笑,既然是曹操请了他来,他都没问曹操姓甚名谁,却先问起了美人。曹操说道:“郭兄真乃脾气世人啊!”
曹操道:“走,我带你出去玩乐。”
曹操神采郁郁,仿佛并不镇静。我问道:“曹兄,你为何俄然闷闷不乐啊?”
“哈哈,天下事唯有美酒和美人不成孤负。既然先生想请,鄙人恭敬不如从命。”郭嘉道。
我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其中年文士站在人群当中看着荡子侃侃而谈,却不是曹操又是谁?先前离的颇远,我竟然没有瞥见是他。本来曹操刚好也来到了洞香春,恰好听到了荡子的这番大言,看他神情倒是非常赏识。
待我等四人坐定。郭嘉却直勾勾看定了雪儿,拘束问道:“就教女人芳名?”
曹操道:“这位郭嘉先生是天下奇才,见地精到,听他阐述官渡情势,真有豁然开畅之感。这几日我本就在忧心官渡情势,此败北多胜少,却如何能不让我忧心如焚。但听了郭先生所言,我顿时心生但愿,感受胸中似有了豪情万丈。但如此奇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欢畅不起来啊。”
“天下诸侯并起,当今大争之世,兄台何不找位诸侯谋定天下呢?”
那文士大呼道:“风云常易变,聚散更拜别。情丝缠绵,怎能忘怀?悲欢聚散,阴情圆缺。明朝酒醒那边,杨柳岸晨风残月!”
“第五是‘谋胜’:袁绍临事无策,柔嫩寡断,曹操机灵勇敢,应变无穷。第六是‘德胜’:袁绍沽名钓誉,喜受吹嘘,而曹操以诚待士,讲究合用,刑赏必诺,以是那些忠正而有远见且务实的士人皆愿为用;第七是‘仁胜’:袁绍怀妇人之仁,见人饥饿,恤念之景象之于表,而对于本身见不到的,则虑所不及,这不是政治家的胸怀。曹操对于面前小事或有疏失,而对于天下大事则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恩德施乎四海。第八是‘明胜’:袁绍惑于谗言,而曹操则明辨是非;第九是‘文胜’:袁绍是非不分,曹操对于精确的进之以礼,不精确的则正之以法;第十是‘武胜’:袁绍用兵好为虚势,不知兵要,曹操则用兵如神,士卒有所恃,仇敌闻而畏。”
雪儿很有些愤怒,并不睬他。
俄然,一人俄然鼓起掌来,孤零零的掌声却显得格外动听,一时候,全场都响起了掌声和喝采声。待得世人稍歇,只听得先前鼓掌那人说道:“先生十胜十败之论,独具慧眼,天下无双!听之如拨云见雾,让人顿时面前一片光亮,真乃天下名流也!”
郭嘉说完这番话后,起家作揖道:“本日和几位聊的畅快,时候不早,我们后会有期。”
“本日刚来,这不吃个酒菜就碰到了郭嘉先生。”我笑道。
“有劳先生见问,鄙人姓郭名嘉,字奉孝,乃是颍川阳翟人。”那荡子道。
曹操道:“先生却要去那边?”
曹操问道:“兄台高才,现在那边供职?”
“先生大才,我有大事就教,可否请先生移步一叙?”曹操道。
“禀丞相。郭先生昨夜夜宿青楼当中,到了半夜俄然被老鸨带领众龟奴打了出来,听那老鸨的骂声,好似是郭先生已经欠了青楼半个月的银子……郭先生被打以后,就被抬出来扔在了此处。我等没有丞相号令,也不敢等闲去打搅先生。”
曹操沉吟不语。我趁机问道:“兄台,听你刚才十胜十败之论,仿佛对曹操非常推许,那你感觉曹操如何?”
“天下碌碌之辈何其之多,我却也偶然为诸侯做事了。”
“大妙!”曹操道,“走,我们坐下边喝酒边说话。”
他这番话一说,全部洞香春便俄然鸦雀无声了起来,我思疑即便一根绣花针落到地下也能砸出些声响来。
我见他放荡不羁说得张狂,本不想听。可他阐述的是官渡之战的局势,便决定听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