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 闻琴曲知雅意(二)
刘禅“哼哼哼”清了清喉咙,煞有介事,举头挺胸,淡淡道:“高山流水,最早出自《列子.汤问》,传说俞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音。俞伯牙鼓琴弹《高山》,钟子期曰:巍巍乎,若泰山。俞伯牙鼓琴弹《流水》,钟子期又曰:洋洋乎,若江海。伯牙叹道:善哉,子之心与吾之心同。一个善弹,一个善品,遂成为知音。钟子期死,俞伯牙破琴绝弦,毕生不复鼓琴,觉得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果不其然,庞德公慢悠悠地笑道:“适闻小公子对水镜琴曲所评非常精美,分歧凡响,真乃年青小辈之凤毛麟角。但是,小公子自称为杜夔门徒,以何为证?”
“哎呀!看我这脑筋,真是笨死了!”刘禅拍了拍本身脑袋,恍然大悟道:“家师曾多次提起水镜先生、庞德公、黄老先生之大名,本日得见在,真是三生有幸!现在吾就代家师向各位问个好。”
看到世人毫无反应的模样,刘禅假装非常难为情的模样,抓耳挠腮,又是深施一礼弥补道:“那小子就勉为其难,诸位高人面前班门弄斧,献一回丑,还望各位名家包涵指导一二。中天在此先行拜谢。”
又是一个老奸大奸的老狐狸。刘禅暗叹道。
洞里的氛围有点奥妙起来,庞德公、黄承彦笑而不语,只是打量着刘禅,又惊又疑,心想莫非又冒出一个神童不成。
刘禅见已轰动这两位高人名宿,欲擒故纵的目标已达到,如再胶葛下去反而不美,因而决定见好就收。
现在天下大乱,民气也狼籍不已,连小小孩童都会溜须拍马,真是世风日下啊。
见司马徽如此赞不断口,庞德公、黄承彦也是满脸赞成,微微点头,其他高士连连喝采。
刘禅扫视了一圈,却见庞林、蒯祺等人面带浅笑,点头赞成。
刘禅不由一惊,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刘禅收起嬉皮笑容的神情,非常虔诚地一一贯庞德公、黄老先生鞠躬问。
“莫非水镜先生也熟谙家师?”刘禅假装张口结舌,神情非常夸大,诧异道。实在,他晓得杜夔曾经流落荆州,被刘表安设在荆州官学教习声乐,与司马徽划一处一校,怎能不熟。
本来谁都喜好听好话,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就是盛名已久的天下第一名流水镜先生也逃不出人道的范围。刘禅内心感慨道。
刘禅却突见庞德公神采平平,拈须不语,如有所思。
刘禅想道,司马徽刚才弹的是闻名的《高山流水》,讲的是伯牙鼓琴遇知音的故事,已成为千古嘉话,曲目传播数千年。再弹的话必然是没法超出,可谓是东施效颦,必然成为笑料。
幸亏刘禅在后代之时,也是音乐爱好者,特别喜好操琴抚筝,音乐素养较高,修为不低,这等小事难不到他。
但是,固然庞德公老道刁钻,却难不倒后代就精通琴棋书画的刘禅。
看着司马徽如花般的笑容,刘禅如吞了一个苍蝇,差点呕吐了出来,内心倒是悄悄好笑。
毕竟,庞德公乃不亚于司马徽的世外高人,看模样这个老头不易忽悠啊。
“然也!想当年,吾与家师过往甚密,常常向其请教雅乐,受益匪浅啊!”司马徽目光通俗,抚须叹道。
但也有很多朴重之士,点头不已,脸上却尽是鄙夷之色,甚为不耻刘禅的言行。
话音刚落,司马徽击节大赞道:“林公子真不愧乐圣杜公良之徒,无怪乎有如此精炼之观点!”
司马徽直听得高兴不已,抚着乌黑的山羊胡子,畅怀大笑,皱纹如同柚子的老脸笑开了花,象一朵纵情盛开的老菊花。
这统统,都被冰雪聪明的刘禅了然于胸,为了撤销他们的疑虑,便大声道:“刚才水镜老先生一曲《高山流水》,端的是天外丝竹之音,闻未所闻。听之,便令我油但是生奇妙之感,耳边仿佛响起了大天然调和动听的声乐,波浪澎湃,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瑶池普通……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如同高山流水,行云流水,荡气回肠,余音袅袅;又似乳莺归巢,旋律高雅,神韵隽永。”
刘禅遂拱手浅笑道:“既然各位前辈高人厚爱,美意难却,恭敬不如从命。小子再不服从证明,就是不识时务,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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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公浅笑道:“林公子,你就报告一下《高山流水》之来龙去脉吧!”
接着,刘禅向司马徽深深鞠了一躬,声情并茂,揖手道:“水镜先生博古通今,学问赅博,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品人相物无所不晓,无所不精。对吾师了如指掌,真乃神人也!小子对老先生之钦慕,如同长江之水滚滚不断,如黄河众多一发不成清算!”
为了麻痹司马徽,他顿了顿,意犹未尽,不吝用上了后代星爷的超等马屁名言:“佩服心似长江水,滚滚不断无休时。几次与你梦相见,天涯思念何故对!”
“杜师原为灵帝时之雅乐郎。其愤世嫉俗,因不满大汉近况,中平五年以病去官,跟随乐人骚客避乱逃到荆襄,凭借刘表。刘表素有爱民养士,安闲自保之名,兴建黉舍,博求儒士,光求遗书,让杜夔与孟曜为天子和雅乐。曹公南下平荆州后,怜杜夔之才,任其担负军谋祭酒,参太乐事,创制雅乐,清算战乱而散失的古乐,实乃当今乐律之大师。时散郎邓静、尹齐善咏雅乐,歌师尹胡能歌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服荞晓得先代诸舞。是以杜夔与诸子显名于世。世人皆以杜夔之声乐,与华佗之医诊,朱建平之相术,周宣之相梦,管辂之术筮齐名。”司马徽如数家珍,款款而谈。
刘禅固然早已胸有成竹,但还是装成难堪的神采,抓着头,涎着脸,非常不甘心的灿笑道:“中天虽粗懂乐律,然只是初解外相,才疏学浅,怎敢在诸位大师面前班门弄斧,贻笑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