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断头将军
支出了一部分死伤以后,第一批凉州军先登士卒终究攻上了城头,与守军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严颜亲身在火线督军,益州兵天然一样是不肯退后,扑上前去与凉州兵相互厮杀。女墙与墙头之间这短短的一段间隔一时之间仿佛化作了血肉泥潭,寸步必争,面庞狰狞的两军士卒在这一方小小的六合之间厮杀,寸步不让。
马休大怒,张颌不由得眉头一皱:“马都尉,退下,汝父汝兄尚不敢冒昧,何况是你?”
跟着凉州军的箭雨压抑住了城头上的益州军以后,一辆辆的云梯车则是在重甲兵的簇拥之下缓缓向前,靠在了涪陵城墙之上。
严颜怒骂了一阵以后,大喝道:“全军务必死守涪陵城,本将誓与涪陵城共存亡!”
一辆一辆的井栏被推了过来,凉州军的弓箭手站在井栏上面的木台上面,居高临下的对着涪陵城头倾泻着箭雨,城头上的益州兵纷繁举起盾牌,躲到了女墙以后,这时候谁如勇敢窜出去,非得被敌军给射成刺猬不成。
“螳臂当车,不识时务,可惜了。”
张颌率军猛攻两日,城中守军便伤亡一千余人,眼看着就要死守不住了。幸亏瓦罐寨当中的益州军得知此事今后大急,仓猝派军夹攻凉州军,想要减缓涪陵城的危急。
终究,凉州军杀入涪陵城中,益州军节节败退,而益州军的主将严颜也被入城以后的凉州军给抓了起来,押往城守府,张颌就在此中。
张颌则是和颜悦色道:“严将军乃是蜀中名将,德高望重,本将早就敬佩好久了。刘焉入蜀以来,胡作非为,擅动兵器,乃至有僭越之举,严老将军如何能为刘氏父子卖力呢?”
“攻城!”
严颜思考一阵,长叹一声:“张将军,刘益州当初的确是有不臣之心,不过自古以来只要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还请张将军快快命令,一刀将严某杀了吧!”
押送严颜的几名凉州兵对张颌微微抱拳,随后退了下去,而张颌则是面带浅笑的看向严颜。
不过张颌倒是决不泄气,一改之前围而不攻的架式,而是每一日都亲临火线督阵,号令麾下的上万凉州军对涪陵城展开猛攻。毕竟吴兰的三千兵马已经被全歼,城中兵力突然少了近一半,攻城难度小了很多。
张颌摇了点头,神采当中充满果断,一字一顿。
击败了瓦罐寨的救兵以后,张颌则是持续督军猛攻涪陵城,严颜不得已之下抽调城中青壮上城协防,但是对峙了三天以后终因而对峙不住了。
云梯搭在城头之上,无数的凉州兵攀登着云梯向长进发,而城头之上的守兵天然不成能这么等闲就让他们上来,纷繁向下扔出滚木礌石,很多凉州兵被扔下来的滚木礌石砸的头破血流,哀嚎着倒在地上,而更多的凉州兵则是冷静无言的顶上去。
这可不是开打趣,《三国志》当中明文记录,刘焉入蜀以后,曾经制作了天子范围的车辆,有不臣之举,要不是他死的早,只怕益州当真成了国中之国了。
严颜既然不肯投降,那就没甚么好说的了,先集合兵力拿下涪陵城,然后再攻破江州城!
“大将军奉天子之命,讨伐益州,严将军如果归顺,天下人皆知严将军之忠义啊。”张颌语重心长道。
张颌乃是镇南将军,与马休的父亲马腾同一级别,比之马超还要高出很多,马休天然不敢多说甚么,只是狠狠地瞪了严颜一眼,随后缓缓退下。
最早展开进犯的天然是两军的弓箭手,作为长途打击兵种,不管是凉州军还是益州军的弓箭手,都对准对方倾泻着己军的箭雨,凉州军按事理来讲,作为攻城一方应当占有优势,但是攻城设备倒是弥补了不敷。
吴兰的三千士卒固然被全歼,但是城中尚且残剩四千余益州军,他们浴血拼杀之下,即便是凉州甲士多势众,一时之间也拿不下来。毕竟城头之上统共就那么点间隔,上万凉州军不能像是在田野之上展开,是以第一天没能拿下涪陵城。
马休见状不由得大怒,拍案而起道:“你这老匹夫!实在无礼,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生杀予夺都在我军手里,难不成寻死乎?”
“放开我,本将本身能走!”
见到老将军誓死不肯投降,城中的数千益州军也被严颜的意气所冲动,纷繁振臂高呼,表达了本身守城到底的意志。
“老将军还站着干甚么,请坐吧。”
不过张颌乃是一时名将,法正也是算无遗策的谋士,天然不会忽视瓦罐寨的益州军,早就号令马休带领西凉铁骑随时待命。瓦罐寨的救兵到来以后,马休当即带领两千铁骑冲杀而出,瓦罐寨的千余救兵顿时溃败,四散而逃。
严颜脾气火爆,不肯让凉州兵押着本身,而张颌也不介怀:“行了,你们下去吧。”
面对张颌的好声好气,严颜倒是哼了一声,冷冷地瞥了张颌一眼:“张将军有话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严颜生来便是个直肠子,听不得拐弯的话。”
“全、军、攻、城!”
嗖嗖嗖!
听到张颌这句话,严颜不由得面色挣扎起来,他必定不想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是从贼之臣,张颌这句话刚好戳到了他的把柄,但是……
凉州军既然摆开步地,天然不甘心无功而返,阵中纷繁推出了井栏,攻城车,云梯车等攻城东西,在上万凉州军的簇拥之下缓缓上前,将涪陵城团团包抄起来,城头之上的守卒看到凉州军这副步地,也晓得明天是非打一场硬仗不成了,各个也都做好了心机筹办。
“你觉得我不敢是不是?”
越来越多的凉州军登上城头,涪陵城一时之间不免摇摇欲坠,危急之下严颜乃至要亲身上阵拼杀,好不轻易这才停止住了凉州军的守势。
严颜嘲笑一声:“既然如此,就请你快快命令,把某给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