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约定
“既然如此,鄙人辞职……鄙人觉得,既然是天意,如何能凭一己之力妄改?如此,亦能称之为天意?望孟德好自为之!”
“子安?”
军中一营帐中,一名将领冲着面前一员小校骇然问道。
“这个末将不知……”
“记着了!”
打断了夏侯惇的话,曹操语重心长说道:“畏畏缩缩,如何像我大将模样?即便是你如此,我才不敢将重担托付于你!倘若你有马孟起那般本事,我早早便将汉中拜托与你了!”
再复坐下的司马懿迷惑地昂首望着曹操。
不学乖的刘昂伸长着脑袋问道。
重重抓着夏侯惇肩膀,曹操凝声说道:“必然要撤除!凭借于此二人者,一概除之,一个不留!牢记!”
屋内世人或抱拳、或拱手,恭敬报命。
望了望摆布,见屋内贾诩、钟会、钟繇、刘纯、徐晃、刘昂、陈到等人皆是翘首望着本身,司马懿点头说道:“他对我言,欲在旬日以内,拿下汜水关……”
夏侯惇迷惑昂首望着曹操,明显有些不解。
“对!旬日之约!”曹操沉声说道。
瞪了一眼刘昂,叫他讪讪退下,司马懿持续说道:“如果旬日之约乃至,他曹操仍没法攻破我汜水关……”
“本日我下关见曹操,见他面露暮气,明显是阳寿将至……不!应当是阳寿早尽,却被他仰仗一己之力,强自支撑……骇然听闻,匪夷所思!”
一脸惊惧打断了曹操的话,夏侯惇大声说道:“主公乃我……”
“是!”
微微一叹,曹操抬头望着帐顶,喃喃说道:“记得取汉中之前,我还是深恨那司马懿,没有此人干与,我早已取了兖、豫两州,即便是袁绍有百万雄师,然当时其军攻伐已久,其势岂能久乎?便是那司马懿,叫我等错失了进取天下的机会……惜哉、惜哉!”
与此同时,汜水关外大营!
没好气翻翻白眼,司马懿沉声说道:“他便将洛阳、长安等司隶之地,并天子偿还,即便是汉中,他亦可让出,独独留西凉以安设其麾下将士、以及家眷……”
“好了,身为大将,莫要做小女儿姿势!”
“……”
赌注之大,直叫钟繇倒抽一口寒气,待静下神来,钟繇皱眉说道:“如果曹操让出了洛阳、长安以及汉中,这西凉又岂能久保?末将感觉,此言尚书不成轻信!”
难堪地瞅了瞅曹操面色,夏侯惇平复一下心神,一鼓作气说道:“末将敢问主公,主公既然已诱那司马懿下关,为何不趁机除之?”
“额,这个……”夏侯惇一阵踌躇,但是待他瞥见曹操眼色,却下了决定,点头说道:“末将想晓得此事!”
“对!”
曹操铿锵果断,叫杨鼎与孟旭蓦地心惊。
话音未落,那面刘昂嘲笑说道:“钟将军想差了,他曹操不过是言语打单、欲乱我军心罢了,旬日?岂是当关中万余将士乃安排耶?好笑!”
“如何?”
“甚么?主公要除我二人?”
“唉!”
“他曹操可还说了别的?”
摇点头,曹操扯了扯夏侯惇铠甲,低声说道:“若我死于此战,你与妙才掌军!我会留动手书与虎符与你二人,你等率我麾下将士,回凉州安设!汉中初得,其民尚思旧主张鲁,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安宁,你等回凉州以后,莫要再管天下事,如果今后刘平当真失势,颠覆天下,你等便投之,我有旧恩于司马懿,司马懿必不会难堪你等……”
曹操眼眉一挑,似笑非笑说道:“不知是何人看得出我对司马懿心胸害怕?”
但是像曹操这类霸气实足之人,又不会决计对麾下解释,不免的,营中自是生起些流言流言……在曹操帐外逗留了很久,夏侯惇毕竟下了决定,轻声唤道:“主公!”
低声喝了句,曹操俄然想起一事,望了一眼帐门处,对夏侯惇招手道:“夏侯惇,近前来!”
“旬日?”
“如何奇特?”
“额,不是!”
“还没说完!”
只见夏侯惇面上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又好似想到了甚么,低头说道:“是的,主公……”
“闭嘴!”
摇点头,曹操喟叹道:“妙才虽有勇有谋不假,只可惜职位不高……唉!都怪我当初对你等多番苛责,不然,你等皆是一军统领,也免得现在叫我如此操心!”
感受着肩膀处的劲道:又望着曹操眼中神采,夏侯惇缓缓点头。
“唔!”
“多么流言?”
皱眉喝了句,曹操继而说道:“若我于此战身故,你与妙才……”
陈到望了望司马懿满怀苦衷的面色,悄悄扯了扯刘昂衣袖,刘昂这才觉悟,方才语气不善,讪讪退后一步。
“闭嘴!”
说着,司马懿摇点头,起家欲走。
有些不忍地暗叹一声,司马懿踌躇一下,俄然沉声问道:“孟德,仍欲攻此关?”
“那主公为何不趁机除之,以报当日之仇?”
曹操倍感惊奇地望着夏侯惇,惊诧说道:“我何时说过我要撤除那司马懿?”
啼笑皆非地望着夏侯惇,曹操喟叹说道:“若不是我命不久矣,我亦不想出此下策……”
“唔。”
不管是曹操也好,夏侯惇也罢,二人倒是未曾瞥见,帐口的帐幕稍稍晃了一下,模糊有人影闪过……
“这曹操好生猖獗!”
对劲地点点头,曹操遂将与司马懿的‘旬日之约’原本来本奉告夏侯惇,只听着夏侯惇眼中惶恐不已,口中连连说道:“这……这……竟是这般商定?”
“呵!”
贾诩闻言,有些惊奇地望着钟会。
夏侯惇被曹操说得直感面上无关,惭愧低头。
“主公如何……”
“呵呵。”
挥挥手,曹操淡淡说道:“究竟何事,说来!”
“你呀!”
轻哼一声,曹操嘲笑说道:“你不知我知!那些该死的家伙,我曹操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欲将我取而代之?”
“末将惭愧!”
率五千精锐去了趟汜水关,与那司马懿谈了半响,未曾趁机诛杀此人,亦未曾顺势取关,这叫麾下诸多将拥有些难以了解。
“末将记着了!一旦主公……末将当即便除此二人!”
微微一叹,曹操抬手复请司马懿坐下,继而深沉说道:“司马懿,我欲与你商定一事,不知你敢是不敢?”
“那可不见得!”
曹操愣了愣,俄然大笑道:“我倒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回绝了张某遣去的使者,本来如此,提及来,他与你多有渊源,有你在,他张子安自可得保无恙!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最后两句,语气模糊带着些悲惨之意。
“陈丘,禁声!”
“主公……”
皱皱眉,曹操沉沉喝道:“有话便说!”
贾诩自是心机周到。
帐内另一名将领低喝一句,吃紧忙忙走到帐口,望了望帐外,见帐外保卫的,乃是本身亲信保护,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罢了。”
夏侯惇尊令上前,却听曹操低声说道:“夏侯惇,实我阳寿早尽,只凭一口气强自撑着,保不定何时便死了,呵!”
“哦?”
微微一点头,曹操长叹说道:“不说我此时心中对他恨意已消……即便是要杀他,我亦会堂堂正正杀他,我曹操岂会耍些下三滥的狡计?再说,现在,这司马懿可死不得!”
“唔,”展开双目转首望了眼夏侯惇,曹操问道:“何事?”
“趁机除之?”
“子访!”
“是!”
说着,他一面盯着帐门处,一面持续说道:“我与马超三人有恩,我观其人,尚为忠诚,你等当尊其为刺史,为其守住凉州流派,唇齿相依,可保一时无恙……另有,牢记,若我身故,你与妙才可与马超联手,将韩袭、陈丘二人撤除……”
钟会语气莫名说道:“或许,是曹操自知气数已尽,破釜沈舟,成则取天下,败则保其麾下……想来摆着尚书善名在此,早前未曾虐待青州,今后亦不会多番刻薄!”
偷偷望了一眼曹操面色,夏侯惇踌躇一下,低声说道:“营中将士传言,说是……说是主公早前败于司马懿之手,今番心生……心生害怕,欲罢兵归洛阳……”
“呵。”
汜水关官邸当中,贾诩抚须迷惑问道:“尚书,何为旬日之约?”
得令大步走入,夏侯惇一眼便瞥见了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曹操。
点点头,司马懿沉声说道:“曹操言,如果他当真在旬日以内攻破汜水关,我当就此引军回许都,终此平生不得与曹操交兵,退避三舍……”
只见夏侯惇面色一滞,低下头去。
说着这里,司马懿摇了点头。
“这……”
直喝得夏侯惇面色一滞,低声说道:“……末将知罪!”
“主公说得甚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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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愣了愣,迷惑说道:“主公不是经常言,‘司马懿坏我大事,罪不容赦’么?”
这两名军将领,恰是曹操口中的韩袭、陈丘二人。
钟繇瞪大眼睛,惊诧说道:“他竟有这般信心?即便是我关中兵少,守他旬日,倒是不成题目,他……”
“是!”
岂料曹操淡淡一笑,取过酒盏笑道:“你主刘天机虽看似坐拥八州,实此中多有祸端,撤除其他,我自是不信,并州刺史、原我黑山之首张燕,眼下倒是老诚恳实做他那刺史之位,……”
曹操淡淡问道。
只见曹操眼神透暴露几分茫然与萧索,见司马懿起家,俄然唤道:“且慢!”
咦?听到此处,钟会倍感惊奇地望了一眼司马懿,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夏侯惇面上惭愧难当,讪讪说道:“主公,妙才有勇有谋,堪当大任,末将实……实不值一提……”
“洛阳、长安、汉中?竟是这般赌约!”
刘昂皱眉低喝一句。
“那倒不然。”
“商定?”
一声沉喝打断了夏侯惇的话,曹操怒声说道:“也不看看甚么时候!”
“咦?”
点点头,司马懿必定了钟会的话。
“唔?”
说着,他勉强坐起,望着夏侯惇点头说道:“你乃我亲信爱将,我本该将后续之事交与你手,只可惜你……唉!”
“夏侯惇么,出去吧!”
司马懿点点头,忽而吸了口气,起家说道:“人间之事,大略如此!他曹操为完成、取此关而夺天下;我等亦不能坐视兖、豫百姓再遭战祸,自要将其挡在关外!不管如何,汜水关不容有失!”
淡淡一笑,贾诩微叹说道:“传闻曹操此人,一心要完成其称霸天下,或许是贰心愿未了,不甘就此干休吧……此等人物,可敬可叹!”
“旬日之约?”
司马懿抬眼一望前面那人,凝神说道:“凭心而论,现在我主坐拥八州,几近大半天下,即便是你曹操企图逆天而为,亦难以……”
“想晓得么?”曹操淡淡一笑。
“罢了。”
“呵。”
“好!那我就奉告你!”
打断了钟繇的话,贾诩老神在在,浅笑说道:“鄙人觉得,他曹操或许是孤注一掷,如果事成,则进取兖、豫两州,继而北取并州、南取荆州,治下连横一块,可保无恙……唔,何况如果如此,我军亦无复取之力;倘若不成,他曹操便就此罢手,让利于刘公,叫刘公失势天下……怪哉!竟有这般赌约!”
“呵呵,主公自是非常人。”夏侯惇讪讪地扰扰头,俄然问道:“不知主公与那司马懿谈些甚么?”
“好了好了,客气话便莫要再说了,我曹操不喜此事!”
“这……”
夏侯惇一脸惊容。
“攻!为何不攻!”
“这个……”
“子安却不是野心昭著之辈!”
恍然一笑,曹操微微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我说过,我经常说,不过却多数是在客岁,对么?”
“是!主公,末将敢问,这个……”
见曹操自责,夏侯惇仓猝说道:“主公言重了,乃是我等不成器,非是主公苛责……”
动体味缆子,靠躺在榻边,曹操岔开话题道:“你出去便是问这个?”
夏侯惇连连点头,踌躇一下,抱拳说道:“主公本日驱五千将士至汜水关,却不攻城,只与那司马懿闲谈,叫麾下将士好生迷惑,或有流言……”
下认识抱了抱拳,在曹操感喟点头之间,夏侯惇倍感惭愧说道:“主公,末将心中有一疑问,还情主公……”
“你看!”曹操皱皱眉。
“哦?”
“末将愧甚。”
帐内传来了曹操略带倦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