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论势
“当然能够。”刘晔说完便从衣袖里慎重其事的取出一副山川舆图,在地板上展开,然后踩着舆图对袁否说道,“主公请看,这便是大汉十二州外加司隶校尉部的全图,鄙人已经将各州权势所属全数做好了标注。”
刘晔踩着舆图说道:“主公,我们从北往南说,先说幽州以及并州,眼下这两个州都是公孙瓒的地盘,公孙瓒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幽并之地又多有胡人反叛,鄙人料定公孙瓒必定不是袁绍敌手,两年以内必败!”
“扬州六郡富庶,足以养兵百万,本能够成为主公安身立命之基,可遗憾的是,因为先主公僭位称帝,乃至民望尽失,眼下,孙氏囊括江东之局势已然成形,主公倒是再不成与之争锋,由是扬州亦不敷觉得据。”
袁否被刘晔说得微微有些脸红,我真有这么好?
刘晔仿佛是光武帝刘秀的玄孙,贰内心必然是向着汉室的,如果将来他袁否跟汉室产生了冲突,刘晔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听完刘晔的一一先容,袁否的目光便落在了最后的交州,苦笑道:“这么说来,袁某只要师法赵佗,谋取交州做安身立命之底子?”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袁否当然会敬佩大汉朝曾经的强大,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在后代那但是家喻户晓!但是要说袁否会是以而成为大汉朝的忠臣,并且死保汉室,那就未免有些一厢甘心了。
刘晔接着说道:“再说冀州、青州,冀青之主袁绍乃是主公族叔,袁氏四世三公,与弘农杨氏同为海内望族,弟子故吏遍天下,其囊括河北之势已蔚然成形,不过,主公请恕鄙人直言,袁绍外宽内忌,任人唯亲,一定是曹操敌手。”
袁否初得贤士,忍不住就想要效仿刘备,向刘晔就教将来大计。
摆了摆手,袁否又道:“其二,当是因为袁某遇事判定。”
袁否向着刘晔长揖到地,说:“还请先生示下。”
不过刘晔的话,也让袁否有了另一层隐忧。
为了停歇万民之怒,竟不吝斩杀族叔袁胤!如此心狠手辣,绝非常人所能及。
袁否除了赞叹还是赞叹,刘晔不但料定曹操与袁绍必有一战,乃至连官渡之战的成果几近都预感到了。
不过在向刘晔就教将来大计之前,袁否内心另有一个疑问想要问刘晔,他如果不搞清楚这个题目的答案,就是睡觉都不平稳。
刘晔笑道:“主公请试言之,鄙人洗耳恭听。”
刘晔的估计竟与史实涓滴不差,在汗青上,公孙瓒可不就是两年以后兵败,然后于易京筑楼,**而死?
嘴上说着,刘晔内心却想,遇事判定只是好听了说,刺耳了说就是心狠手辣!
“豫州自黄巾乱起,便兵祸保持,现在更是盗贼烽起,生民凋蔽,何况豫州紧邻兖州,诚可谓曹操卧榻之侧,曹操又岂容别人窃据豫州?”
袁否晓得,跟刘晔如许的高士你最好别玩甚么玄虚。
刘晔晓得,话说到这份上,就该他开诚布公了。
“主公之心性坚固,恐不在越王勾践之下!”
只此一句话,袁否就完整服了。
公孙瓒的败因就是因为他刻薄寡恩,凌辱压迫乌桓、鲜卑太过,成果导致乌桓、鲜卑倒向了袁绍,然后在胡人与袁绍的两面夹攻之下惨遭败亡。
不过话又说返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成大事者不拒末节,若欲成绩大业,不心狠手辣那是决然不可的。
袁否自嘲的说道:“先生大可不必客气,袁某很有自知之明,要想与充州曹操、徐州吕布争锋,则不啻于以卵击石,徒取其辱耳!”
袁否说道:“至于其三,袁某倒是猜不出来了。”
当下袁否执住刘晔手,说道:“子扬,你能对袁某说说天下局势吗?”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虽黯弱无能,却颇得民望,且荆襄多名流,蜀地多豪杰,以主公现在之孤穷客军,要想谋取荆襄、川蜀,决然不能够。”
袁否看着刘晔,说道:“先生,袁某兵不过四千,将不过纪灵,不要说跟雄霸中原、虎踞江东的曹操、孙策比拟,就是跟坐拥荆襄的刘表比拟也是大不如,先生乃是大才,为何不事曹操、孙策,却甘心为袁某所用?”
刘晔笑道:“恰是,主公遇事判定,得策便行,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刘晔已经看出来袁否有疑问要问,笑道:“主公可有甚么疑问?”
袁否说道:“其一,当是因为袁某脾气尚可。”
刘晔又道:“再说兖州曹操、徐州吕布,曹操口衔天宪、威服中原,吕布虎睨狼顾、天下无双,欲取此二州,不啻于虎口夺食,请恕鄙人直言,以主公此时之名誉、兵力,要想谋取兖州、徐州倒是千难万难,几无能够。”
袁否是当代人,又如何能够具有忠君思惟?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未免太早了,眼下他不过是借居庐江的孤穷客军,底子连一方诸侯都算不上,哪用得着担忧跟汉室闹翻?
就说曹操,便是天下最暴虐之人!
刘晔抚掌大笑道:“不错,主公脾气坚固,龙亢甫遭大变,主公却能在朝夕之间忘记哀思,统帅全军大败孙策;再有居巢之屯田,主公屡遭磨难,便是公祖公也觉得主公将无觉得继,但是主公却毕竟对峙住了,没让屯田功亏一篑。”
但是通过刚才的这番对话,袁否已经确信刘晔是诚恳相投。
“主私有此坚固心性,何愁大事不成?”
停顿了一下,刘晔从席上跪坐起家,向着袁否长长一揖,寂然说道:“鄙人之以是投奔主公,倒是因为主公心系黎庶,是一名真正的仁者!主公一定是一个忠臣,但他日既便成为权臣,也必然会善待天下黎庶,单凭这,鄙人便愿肝脑涂地,跟随主公鞍前马后。”
刘晔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袁否:“主公觉得呢?”
刘晔打了个哈哈,又道:“再说司隶校尉部,自董卓擅权,西凉军常常纵兵劫掠、杀良冒功,关中人丁已然是十不存一,李傕、郭汜之流灭之轻易,可要使关中重新大治倒是千难万难,起码三十年内绝无能够,以是,司隶校尉部不敷为据。”
“凉州地处偏僻,虽有马队之利,何如人丁太少,粮草更是不敷。”
不然的话,既便是煮熟的鸭子也是有能够飞走的,比方说郭嘉,当初都已经投入袁绍麾下筹办大展雄图了,但是因为袁绍故弄玄虚,不肯跟郭嘉坦诚相待,成果被郭嘉下了个“有爱才之名、无爱才之实”的断语,然后飘但是去。
当下袁否诚心的说:“袁某大略能猜知一二,却不晓得是否切当。”
当下刘晔一正神采,说道:“主公脾气坚固,不输孙策,遇事判定,不逊曹操,但是鄙人之以是弃孙策、曹操而投主公,却并非因为这个!”
袁否可不但愿重蹈袁绍复辙,错过了好不轻易才收罗到的刘晔。
乔玄告别走了,刘晔却被袁否留了下来,袁否筹办要秉烛长谈。
听到刘晔毫不粉饰的说袁否不会成为忠臣,会成为权臣,袁否便不免有些难堪。
高士就是高士,就是目光独到!
袁否低头看,这只是一幅很笼统的舆图,乃至连根基的方位都不对,其邃密程度与后代的舆图更没法比,但袁否晓得,在这个期间,这幅舆图倒是极其可贵了,刘晔为了绘成这幅舆图,想必是查阅了大量古藉,更倾泻了大量心血。
并且,刘晔就连公孙瓒的败因都预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