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反而解惑
蔡邕急问道:“不知这肉眼难辨的微虫是否真的没法瞥见?”
“但是大地毕竟不稳,终有被滴水穿石的一刻。数块大地之接合处,只要有轻微的挪动又或撞击,便会产生地动之状来。但是对我等人来讲,大地之广无边无边,即使藐小的转动,也会令我等人类蒙受大害矣。这便是地动之害了。”
半响,蔡邕才蓦地拍案而叫:“好酒,好酒。”说着,又取勺舀了数杯,全都一口饮尽,方才打了一个酒嗝,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蔡邕却又呜呜大哭起来,说道:“老夫自从幼年品酒,这些年来走遍天下南北数十郡县,唯独天明所送之酒最为纯香爽口,深合我心。天明啊,你害人不浅呐。如果老夫今后无此美酒佐食,你叫老夫该如何是好啊?”
“益者,如酿酒,便是酒虫之劳。草菇木耳,便是菇虫之繁。雷雨以后有念珠藻,便是藻虫之聚。你我所食之酒肉菜食,除被人体所接收的精华外,另有杂余便有粪虫互助化粪排挤。害者,便是化腐之虫,废弛之虫,害病之虫也……”
蔡邕又急问道:“地动之害又从何来?”
蔡邕点点头,又问道:“初习儒学典范者,那倒好教。只是天明若因家学之故,而在心中构成了固有之看法,那便难教了。以是,老夫需晓得天明之家学详细有些甚么学问?”
蔡邕拍鼓掌掌,让蔡文姬与蔡二蜜斯将酒坛拿来,又重新换过一个阔口的酒缸。何赤手捧酒坛,一掌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暗香的米酒之气飘然升起。蔡邕深深的吸了一口,当即说道:“还请满上。”
何白当即拱手拜道:“伯喈先生勿忧,只要伯喈先生能应允我之一事,这等好酒我可每日送来五斤,直至伯喈先生不想喝时为止,如何?”
何白微微一笑,将酒倒入酒虹当中,只见米酒纯如清泉,酒香四溢,未喝便已醉上三分。蔡邕见了顿时满眼放光,不等蔡文姬为其举勺舀酒,就忙不及的自已取勺舀酒。接着又一口而尽,半眯双眼,细细的回味着。
蔡邕又问道:“蝗害当从何来?”
蔡邕听着何白的讲解,如听天书,目瞪口呆之余,却又津津有味,如饥似渴。就是蔡家的两位小美人,也是眼放光亮的盯着何白,直想把何白的脑筋切开来,看看何白为甚么晓得如此之多的希奇古怪之物矣。仿佛在她们,包含前人的熟谙当中,人的思惟,是从心中而来,而不是从大脑。
蔡明姬不由瘪瘪嘴,家中老父老是这般的草率,还不知何白有何前提呢,就先忙不急的承诺了再说,如果办不成,看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呢。
蔡邕又深深的吸上口气,面色沉重的问道:“人间无有蝗神?”
蔡邕听了,当即正襟端坐,一本端庄的作沉思之状,很久,方才出言问道:“不知天明自幼治何典范?”
何白想了想后,才说道:“何白之曾祖曾以修道成仙为目地,所学很杂很乱。通过数代的传承,至何白时,可说天文法术、山川地理、人文汗青、动植生物、矿匠工学,兵法战策、琴棋书画,样样皆有,只是没有黄老孔孟之说。但是何白恶劣,不肯苦专,至使样样皆是似懂非懂,这……伯喈先生以为白可教么?”
蔡邕当即收泪拍案叫道:“莫说一事,就是十事我亦承诺。”
何白拱手拜道:“何白家学很杂,既杂且乱。并且自幼恶劣,所学虽多,却样样陋劣。特别是儒学典范,何白几近从未学过,伯喈先生可当何白是初学冲弱,从浅处传授之。”
何白解释道:“地如大锅,天如锅盖,骄阳为薪。骄阳煮沸江河湖海之水以成水气,越聚越多,汇于高空当中成为雨云。当骄阳被水气云层所阻之时,大地骤冷。就如薪火被抽,水气自降,大雨澎湃。但是雨云太轻,常随流行。所至之处多雨者成涝,少雨者成旱。”
蔡邕抚须连连点头叹道:“让天明见笑了,老夫这小女儿是我在被朝庭放逐之时所生。这十二年来,与老夫及大女一向在颠沛流浪当中度日,每日糊口艰苦,未能作杰出的教养,不免有些失礼了。加上老夫贤妻早逝,身材又每况愈下,幸得二女照顾很多,又常能于苦中作乐,是以老夫对她们非常宠溺。因娇惯的短长,不免有些无礼了。还望天明包涵。”
蔡邕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眼悄悄的深思了半晌,又悄悄点点头。这旱涝之灾的说法,自已根基上是明白了,也贯穿了。何白所说不错,事理也恰是如许,蔡邕饱读诗书,倒能想得明白。
何白一怔,自已从小学了些甚么?语文、数学、英语、天然、地理、汗青、生物、化学、物理、音乐、美术、体育很多啊,只是成绩太差,以是高中一毕业就应征参军了。这又该如何先容?
何白跪于席上,深深的拜了一个大礼以后,才说道:“我虽自幼习文,但我心喜世俗,与家父过早分袂,我之家传文学非常陋劣,每与人切磋学问之时,经常的羞于开口言谈。常闻伯喈先生学问赅博,学富五车。是以,我欲拜伯喈先生为师,跟班先生习文,不求名扬天下,只求饱学经义,不知先生肯否收下我这顽石。”
“是。这是先祖三代周游天下各地以后,所得之良法,只是因故未能广而奉告。何白鄙人,幸运出任议郎一职,当为天下百姓为念,特向朝庭保举此方。”何白拱手应道。
何白拱手解释道:“‘佛曰:观一钵水,此中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之肉。’我之先祖曾对此说法信之疑之。通过详察,发明不但单一钵水当中有虫,人间各处,包含你我所呼吸之气,身材表里皆有微虫。此微虫种类繁多,肉眼不成辨识。对人体无益有害,不成一并视之。”
蔡邕眉头微皱,抚须问道:“天明之谏书我虽未见过副本,却对此中之事有所耳闻,此中之疫病一说,当从何来?”
“飞蝗是一种喜温爱燥之虫,干旱对它们的滋长、发展及存活有很多好处。而旱时植物含水量低,飞蝗以此为食,发展极快,并且生殖力极高。相反,多雨与阴湿对飞蝗的繁衍有很多倒霉影响。以是蝗害起于水灾,水灾过后又需求谨防蝗害。”
“人间决无蝗神,只要假借蝗神为恶之恶人。并且飞蝗无毒,偶而食之无益,蝗害无粮之时,可捕蝗油炸佐食。”
何白与蔡邕共饮了一杯酒浆,故作咂嘴状,说道:“伯喈先生,名流当饮美酒才是,这酒浆却与伯喈先生的身份有所不配。我方才所送之礼中,就有一小坛自酿的好酒。肯请伯喈先生品上一品。”
蔡邕呆呆的望着何白,心中如同波滔云涌,振聋发聩。蔡邕在听闻过何白谏书中的建言以后,也曾在心中想过很多的能够,却从未想过如此奇特的说法。是何白与其先祖有误么?但这各种微虫一说,仿佛又很有事理,让人无从辨驳。
最后,何白说道:“我家先祖以三代人之尽力,发明所知越多,本身便愈发的纤细。欲求仙道,但是仙道迷茫,求之不得。是以,家父不准我再追随仙道,更将我逐离了故乡。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归,独余孤身一人矣。”
何白眉头大皱,这地动一说很难用前人能懂的说法说出。想了想后,因而说道:“先祖势单力微,没法确切得知地动之害的详细启事,但是也有所猜想。我等所居之大地并非一整块,而是成数块漂泊于大海之上的,因大地沉重,海水多时难以鞭策。”
“我之先祖尝远游昆仑访仙,发明我中原首要水源之大河、大江的泉源便在极西之地,昆仑诸峰上的亿万年冰川。昆仑诸峰上降雨多,冰川愈厚,大河、大江之水便多,反之便少。过量成涝、过少也成旱矣。”
“好,好,好。”蔡邕连连点头,说道:“天明漂亮,我心甚喜。来,满饮此杯。”
“数年时候?还好。”蔡邕有些欢乐的说道,只是数年时候罢了,以自已的身材,还能等得起。蔡邕又问道:“不知这旱涝之灾当从何来?”
“微虫不成见,但可借用器具一观。只是制作此种器具非常费事……纵是能工巧匠也需数年时候方可制成。”顿时就要天下大乱了,谁另有工夫去做显微镜呀,何白连连点头,有推委之意的说道。
蔡邕听后,这才面露恍然之色,问道:“两日前,我闻天明曾上奏朝庭一疏,上有传授朝庭与百姓防备各种天灾之建言。这便是汝家之学说了?”
何白浅笑着拱手说道:“蔡二蜜斯天真烂漫,赤子至心,所行所为皆是出自本心,毫无虚假作做之意。我见之心喜不已,恨不得能有妹如此,又怎会见怪于她。”
何白见了不由莞但是笑,没想到蔡邕这等名流为了要酒喝,竟然耍起了恶棍,还哭上了。这叫向来文静的蔡文姬脸红耳赤,深为老父的恶棍而羞怯不已。不过如许也恰好,自已正愁寻觅甚么借口拜师呢,不想蔡邕却自已给奉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