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战局
“军候,现在雄师齐聚临汾城下,连战连胜,而白波贼寇以及匈奴人皆向北败逃,却不知军中的牛中郎、李校尉等人是作何筹算?”
好不轻易熬到正式的军议结束,咬着笔杆、皱着眉头的马蔺在本身的纸上歪倾斜斜地写了几个字,另有一些只要他本身看得懂的标记标记。在艰巨地用羊毫勾画出最后一划以后,憋了好久的马蔺总算能够长长地呼出一口大气,将羊毫甩到案几一边,望着阎行快速问道:
和徐晃巡营、交心以后,阎行又带着徐晃等人分开后屯的营地,因为另有军务,估摸着跟其别人商定的时候就要多了,阎行等人加快脚步,回到了本身的军帐当中。
徐晃闻声又看了看舆图上本身亲笔划上的那几个圆点,思忖了一会,才慎重说道:
“额呵!”
坐在上首的阎行听到甘陵的话,昂首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当即接话,而是持续忙动手中的行动,他正在案几上拼接几块舆图,之前那几块羊皮舆图他已经从徐琨那边重新拿了返来,并亲身又用笔墨制作了别的一份纸质版的,一样分红数块,范围涵盖陇右、三辅、河南、河东等地,都是他这离家这两载萍踪遍及的处所。
在击败白波军、解了临汾城之围后,三校尉带兵追击了一阵也连续返回,而徐琨、阎行等人带领的奇兵在奇袭攻破白波谷当中,也折返回光临汾城。故而临汾城外的虎帐当中,现在恰是外兵云集之地,将士们浴血鏖战打了一个大败仗,现在可贵在战阵上活下来,还挣下军功,天然要如马蔺一样向下属请功讨赏。
阎行又在舆图被骗真比划了一下,确认河东这一块的舆图还缺了北境一角以后,才再次昂首挥手表示徐晃上来,徐晃是杨县人,杨县在河东北境,恰好由他补齐阎行手中这份舆图的贫乏,他之前已经让徐晃遵循大抵比例绘制一份河东北境的舆图。
说着话,甘陵的眼睛对上了一边如有所思的周良的眼睛,周良赶紧避开甘陵的目光,难堪地笑了笑,说道:
马蔺偶然间提及世人在三辅落草为寇、流窜剽掠的前事,一旁的阎兴赶紧咳嗽一声,打断马蔺的话,制止他再说出其他胡话。
阎行之前也曾多次在夜间调集军中的亲信到自家帐中会商军情,研讨兵法。以是甘陵、马蔺、阎兴等人都是定时赶到,就等阎行、徐晃等人了,徐晃现在虽只是后屯队率,但诸人也晓得阎行成心要拔擢他为后屯屯将,因而徐晃一样进入帐中,列居末席,共同参议军事。
听到甘陵的话,马蔺别了别嘴,有些抱怨地说道:
想到这里,周良偷偷将目光瞄向阎行,只见他细心聆听、鼓励诸人畅所欲言的言行,愈发感觉此人行事暗合至理却又与其他将吏分歧,看似稀少平常却又让人揣摩不透,胸中所图甚大,只是常日里埋没得深,才难以发明图谋踪迹。
甘陵晓得现在这临汾城中的环境,看着马蔺戏谑地笑道:
“叔升莫要谈笑了,良不习兵事,还是要恭听诸君之高见!”
“军候,营中士卒此番先是奇袭破敌,攻破白波谷,前面又随军追击白波贼寇,斩获无数,现在败寇已经远遁,临汾城之围也解了,阿谁甚么牛中郎将也该将我等的功劳报上,士卒们的犒赏也该下来了吧!”
这个题目也是世人体贴的,因而世人的目光又纷繁从舆图转移到了阎行身上,等他开口出声。
阎行发觉到了周良有些分神,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没有开口,持续听着徐晃对前面战局的观点。
果不其然,甘陵、马蔺、阎兴、周良等人已经赶到本身的帐外等待,阎行在帐外与他们简朴扳谈几句以后,就让世人一齐入帐议事。
“白波贼寇连番败北,辎重粮草丧失大半,士气颓废,确切是进军的好机会,只是听闻我军的军需也是不敷,从安邑运送的粮草也还没有运奉上来,此时进军,胜固是大喜,然一旦稍有挫败,只怕――”
此番前来河东作战的多是调来的外兵,而河东各县堆积起来的那支郡县兵先前跟从牛辅打击白波谷得胜,死伤惨痛,已经有力再战。
“你们看,现在我等固然已经解了临汾城之围,白波贼寇和匈奴人的马队也接踵向北溃败,但这北面的襄陵、平阳、杨县、永安各处县城却还是还在白波军的节制当中,贼寇虽败,主力犹存,牛中郎将、李校尉等人受命讨贼,天然是要持续进军,光复北面的诸县的!”
“军候,那我等何时拔营北境,去收伏这些县城!”
“公明无需顾虑,但且直言,我等这些武夫粗人,也就是就着这面前的局势说些陋劣之见,猜想周先生也不会介怀吧!”
以是现在军中是外兵占有主体,士卒天然没有多少庇护桑梓之情,更没有为河东士民搏命拼活的高贵憬悟,刀头舔血为的就是斩首杀敌换来的军功和犒赏。
详细的日期固然还没肯定下来布告全军,但阎行与徐琨的友情不浅,已经提早从他那边得知牛辅和诸位校尉、司马在军议中的部分打算,面前都是本身的亲信、部下,阎行也就将本身所知说了一个大抵。
周良说完以后,想起李儒之前对本身的叮咛,不由在心中暗中感慨,以往李主簿以明于识人著称,只是在对上这个阎军候时,毕竟还是藐视了他,不但他本人是一个胸有块垒的军中良才,他部下这些军吏的生长速率之快,也是令他暗自咂舌,特别是这个新当兵中的徐晃,文武兼资,辞吐不凡,真是想不明白,这个阎军候,又是如何发掘出这小我才的。
徐晃上来以后,两人一同合力,很快就将河东一地的舆图拼接完成。这个时候,阎行才终究发声,让帐中世人一同凑到案几边上,他指着河东北地步图上面标注出来的几个圆点说道:
周良现在一只脚已经踏在阎行的这条船上,跟着踏在这条船上光阴久了,他不知不觉就融入这个小个人当中,只是偶尔又憬悟到本身最厥后此的目标,以是在内心有些摇摆不定,一方面既对本身跟着水涨船高的境遇欣喜,另一方面,也在赞叹这个小个人暗中生长的速率之快。
阎行沉吟了一下,说道:
听完不久又要进军北上的动静,世人各有所思,除了马蔺另有一丝忧色以外,其别人多皱着眉头。阎行望向案几一旁的徐晃,口中问道:
“柳营春试马,虎将夜谈兵”。很多将领都喜幸亏夜间面授机宜,一方面是战时为了隐蔽行事,另一方面也多是因为入夜以后,军中无事,正得余暇与军中军吏会商兵事。
“黑炭,你还是先别想着请功讨赏了,这牛中郎将之前吃了一个败仗,坐困孤城,兵粮断绝,还要靠着我等这些马前小卒给他得救,如此火线安邑等地的军需粮草还没有输奉上来,将士们的冬衣都还没有下落,能有一顿犒赏的酒肉就已是网罗城中府库统统了,那里另有其他犒赏?”
先是诸位军吏顺次向阎行汇报地点部曲的士卒练习、军器补葺的环境以及大家所卖力的构筑营寨、发掘沟壑的任务,然后才是阎行就本身巡营所见所闻,作一次面前的总结训话,此中有褒赞,也有攻讦,诸人无不聚精会神,而后拿出纸笔对提及之事加以记录。
“那我等轻骑袭破贼寇老巢,又随军大破白波,立下诸多军功,岂不白搭了力量,还不如我等在三辅时纵意欢愉呢!”
如果遵还是理,像阎行如许的军候,大多时候只需求服参军司马、校尉等人的号令行事就行,也没有那么多军中事情能够军议,但是阎行分歧,不但重视治军,一样重视治将,以是军议倒是多次召开,面对这类分歧平常之处,不但是初来乍到的徐晃有些诧异,就连已经插手过多次的周良对阎行这类与军中其他同级将吏迥然分歧的治军手腕也是啧啧称奇。
拼接了一小会以后,一副不规整的团体舆图就成型了,固然今后代精准比例的目光来看,这份粗糙绘制的舆图实在是不入法眼,但胜在都是阎行亲身踏足的处所,舆图上的地理山川标注得较为详细,能够让人一目了然,看清当下的局势。
“早间我从徐司马处获得动静,三天以内,雄师怕是就要开赴了!”
马蔺被打断话头,有些无趣,干脆不开口,甘陵这时才又再次开口,看着阎行说道:
“公明,你是河东人,熟知北面郡县地理,你来讲说,此番进军,如何?”
徐琨说道这里,没有直接说出心中的顾虑,正在深思用语之时,甘陵已经笑着接上话头说道:
各路兵马堆积临汾当中,已经从巫女口中感知天意胜券的牛辅也随即召开了军议,向诸校尉、司马宣布三日以内,就要清算兵马,北上光复平阳、永安等地。
马蔺固然之前还在抱怨军中的犒赏逾时,但此时看着舆图上南北对峙的敌我两边,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阵当中,还是镇静不已,指着北面的一个圆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