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捷报
“北境的民户安设,比年战乱,人丁死伤流亡、田宅破坏荒废,各城县寺中的文书账簿,也烧毁丢失了大半,再想遵循大乱之前的那一套“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一乡”的轨制来管理公众,可谓是难上加难。以是,我决定将民户当场安设在平阳、襄陵、杨县三城之地,还是以各城守将暂领屯田之事,行军法管束。那些伤残的士卒,也可如许安设到各处当中去,担负五十人一屯的屯田屯将。”
“校尉,北境既然已经大半光复,白波贼寇也已安定,那如何报功一事?”
“伤亡将士的抚恤和建功将士的封赏,就先今后番的缉获中提用,不敷的再从临汾的库房中调取。北境现在已经大半光复,比年战乱,无主的地步很多,对于伤亡的将士,除了粮帛外,我还筹算授予他们的地步,只是这个亩数和军功间的衡量,还需和其他军吏一同商讨后,再做决定。”
“禀校尉,我军各部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人马主如果在平阳、杨县两战中折损的,骑卒战死八十一人,重伤三十三人,战马折损两百三十二匹。步兵战死两百五十七人,重伤两百七十人,破钞的粮草辎重、东西甲杖,已经登记造册。”
这战后的情势看似安静,但实施一旦失措,立马又会是一场大乱。北境的施助,还需求仰仗南境城邑的供应,是以阎行也同时向郡府要求调派官吏。
戏志才、周良两人都晓得阎行想要盘据运营河东的野望,是以对他筹算在光复的北境城邑上持续实施新制,也没有感到任何不测。
说完这桩事情,阎行并未筹算停歇,他又看向戏志才,问道:
白波军的主力这几战下来,根基上已被毁灭,不但是上层首级的战死,并且那些积年的老贼也被斩杀殆尽,剩下的那些白波俘虏,如何分化、役使、驯良他们,在绛邑、临汾两地,阎行的人马做的已经够多了,还总结出一套体例来,帐下的文武能够处理,阎行就不再赘言了。
阎行比及表情平复下来,也笑着奖饰他帐下文武的功绩。
战阵上向来就是残暴无情的,阎行固然听到的只是数字,但他晓得,这内里包含着的心血和艰苦。这几场追击战、攻城战、野战、遭受战下来,几近是一个大曲的人马就如许折损了,阎行不但心疼那些精锐的战兵,并且也心疼那几百匹来之不易、折损后又短时候难以弥补的战马。
而永安城邻近太原郡,阔别阎行的统治核心,城小民少,地盘瘠薄,加上太原郡境内还未有劲敌,对于现在的阎行而言,如同鸡肋一样,派兵驻守过分破钞兵力、粮草,是以阎行也干脆让本地的豪强马玩驻守永安,临时就操纵马玩这一支小权势,来为他拱卫北面的流派。
“谁说白波已经毁灭了!”
周良不无担忧地说道,提示阎行不得不防。
周良一见阎行提起,赶紧出声。
“我军数战共斩杀贼寇六千二百三十二级,俘虏白波贼寇两万八千二十二人,贼酋韩暹、李堪首级已验明正身。俘虏的粮草辎重、战马甲杖、财贿珍宝,已经造册入库。”
比及搁笔的时候,周良想了想,转向阎行,说道:
“捷报牛中郎将和郡府那边,是都要派快马送去的。别的,另有施助哀鸿的事情,前汉的贾子曾言‘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本来北境的稼穑就荒废大半,现在因为开春的战事,北境的春耕更是担搁了,需求安设的民户中,不乏饥肠辘辘的,但临汾、绛邑尚且不能自给自足,我等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去施助哀鸿。”
阎行目光通俗,望向了西南边向。
“校尉的意义是?”
这几日,沉重的事件也是让戏志才忙得歇不下脚,埋首文牍并不是他的特长,但无法阎行帐下能够拿得脱手兼顾诸事的文吏实在少的不幸,故而他这名军谋史不得不时不时地充当后勤军需文吏的职务。
“此非我一人之功,诸君或运筹帷幄、或驰驱伐交、或斩将搴旗,克敌复地之功,亦为诸君之功也!”
蒲子、北屈二城,地处西北,邻近西河郡,经常有小范围的胡骑骚扰入侵,固然不至于变成大祸事,但如果此时光复两城,必然也要派兵马驻守,必将就会让阎行手中为数未几的兵力更加分离,乃至有抓襟见肘的窘境。
本日,戏志才在场,明显战后那些沉重的事件,也已经核算点校结束了。
故而,这两份捷报还是要尽快送达出去的。
只是他目前手中拿的兵力有限,不但西北的蒲子、北屈二城,阎行不筹算立即派兵光复,就连远处北方、靠近太原郡的永安城,阎行思忖过后,也决定临时不派兵驻守。
牛辅统辖关东的西凉军战事,阎行固然身处河东,但一样要接管陕县的牛辅的号令。而河东郡府则是名义上管理河东之地的郡治,阎行的这支西凉军也只是帮手的外兵,并不能过量干与除了安定白波战事外的民政。
贰内心何尝不晓得,马玩这等首鼠两端的河东豪强,是看到白波军毁灭在际,才会攻杀韩暹,奉上永安城向本身投降的。
最后,就是北境的民户题目,虽说北境的人丁已经较承闰年间灭亡、逃散了一半,但剩下的这些本土和流民人丁,想安设并将他们重新归入统治的范围当中,也不是一桩轻松的事情。
“打着杨奉、候选等人灯号的白波贼寇,已经向皮氏进发了。”
“你的担忧,我也体味。不过这并不是当务之急,马玩气力强大、独一据城保众之心,又已经攻杀韩暹,自绝于白波以外,太原郡境内也无劲敌,我将永安城给他,他若想守住城邑,就得事事仰仗于我,不费兵马、粮草,皋牢此地,才是当下最好的挑选!”
耐烦听完周良的劝谏后,阎行点点头。
阎行俄然一声嘲笑,看着两人说道。
“校尉,良另有一事担忧,这马玩本来就是永安的豪强,眼看着我军守势如潮,白波毁灭在际,这才杀贼来降,虽说为了安宁民气,需好言皋牢。可若任其镇守永安之职,岂不是放虎归山,良怕其人用心不纯,来日变成尾大不掉之势。”
“报功的事情,应当如此。在给郡府的捷报中,还要奉告王太守,就说战事尚未停歇,仍然有白波余虐反叛,为防有变,还需求及时调派官吏,调拨粮草施助北境公众,顺带将我授予的临时官职的职员名字,也一同报上去。”
阎行思忖着,面露深思地说道。
“元善,另有话要说?”
“另开端统计,北境治下有民户三万多户,加上白波裹挟的流民,人丁应当在八九万之间・・・・・・”
“就怕郡府接到捷报后,晓得现在白波毁灭,对我军的态度也就要窜改了。王太守上任伊始,郡府又有范、卫二姓从中作梗,只怕到时要求郡府调拨援助北境的粮草辎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担搁延期乃至截留不发啊。”
周良摸索着问道。
此前白波军固然人多势众,但毕竟屡战屡败,士气降落,又自相残杀,民气离散。故而戏志才和魏铉带着后队辎重人马到达平阳城时,安定白波军的战事也已经快靠近序幕,魏铉带兵领受了平阳的城防,而戏志才则带着一干文吏,投入到了战后的核算事件中去。
周良听到阎行的兵力安插和人事调剂,明显是颠末沉思熟虑过的,当即也就识相地施礼,退回到了本身的位置上去。
“不过你说的也对,此辈之心,不成不防。故而我已经令牛虎率部戍守襄陵,牛嵩率部镇守杨县,加上的平阳城中魏铉的兵力,就算今后我率兵返回临汾,平阳、襄陵、杨县三城,互为犄角之势,虽无进取之力,但戍守倒是已经绰绰不足了。”
揉过了太阳穴以后,阎行抖擞精力,开端发话了。
“校尉高见,良自愧不如!”
阎行听了周良的话,点点头,转头看向戏志才,想咨询他的定见,戏志才弥补说道:
戏志才一边汇报,一边将几卷竹册抱到阎行的案前。阎行摊开此中一册,听着戏志才的统计,不由揉了揉本身的太阳穴。
说到底,阎行毕竟不是关东那些已经构成盘据究竟、仿佛诸侯、军阀的刺史、太守,他在私底下可觉得了本身的野望,而大肆运营河东。但表白上,却不得不表示出对牛辅的从命和跟河东郡府之间的合作。
“志才,战后的核算点校,停止得如何了?”
两人在各自位置上,展开竹册、蘸墨动笔,将阎行的号令遵循条目,一条条列了出来,筹办随后颠末军中的文笔吏润笔和誊写后,就在军中颁布实施。
阎行对周良说道:
他此时看到道贺完的周良并未退回位置上,而是转动着眸子子,等候进言的机会,就出言问道:
但实际上,本来的民政轨制已经被军管的屯田轨制所代替,郡府的官吏达到以后,就会发明他们已经是被架空的傀儡人物,河东北境的统统资本都被归入到了屯户的体制中去。
“光复的城邑多了,能战的兵马却减少了,如许下去也不是体例,虽说以目前的环境,大肆扩放逐力并不实际。但我筹算开端练习、征召屯田兵,如许农时务农,战时为兵,手中可用的兵力也就大大增加,而征召的屯户能够给他们减免徭役,建功后也可分外授予他们的田亩,能够先从绛邑、临汾两地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