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空欢喜一场
船夫为莫非：“数九寒天，下水很轻易抽筋，风波又大，一个不谨慎便会送命。”
“哼，走着瞧！”夏侯楙俄然规复精力，傲然道：“我若了偿这笔欠款，你又如何？”
曹泰向来看不起夏侯楙怯懦纨绔，嘲笑道：“这笔钱本是我三人一起借的，你若还了，我便欠你情面，此后愿听你调用。”
夏侯霸蹙眉道：“丞相一定便会因一把剑而杀人，我只担忧欠下刘琦巨款，若不能了偿，我三人必会为天下人嘲笑，言而无信，此非大丈夫所为也！”
“不必再吵了！”夏侯霸言道：“此事由我三人一起承担，只要诚恳认罪，不看父辈之面，也要看本家情分，此后戴罪建功便是。”
曹泰在一旁嘲笑道：“刘琦那小子爱财如命，你觉得他不会来要账吗？如有一日他拿出青釭剑，如何向丞相解释？”
船夫见三人愣神，一声长叹，好言劝道：“这汉江之上，每年不知多少商队货色淹没，但只要人活着，便是幸事，权当费钱消灾，有人还要返来祭奠龙王，感激不收之恩，三位公子幸无大难，此后的路还长，要看开些。”
“剑，青釭剑如何办？”夏侯楙俄然跳起来，抓住曹泰的衣领：“没有黄金，如何向丞订交代，你说！”
“主张是你出的！”夏侯楙双目充血，吼怒道：“你说过万无一失，都怪你！”
“怪我？”曹泰也毫不逞强：“若不是你去青楼厮混，又怎会有此事？”
“小儿把戏！”曹泰不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仲权可为证。”
曹泰冷嗤道：“有人在襄阳买了私宅小妾，还算有所收成，我二人赔个精光，还要背上骂名，真是个扫把星。”
“若不能了偿，这笔账都算在我头上！”夏侯楙拍拍胸膛，向曹泰伸出小指：“拉钩为定！”
船到船埠还未听闻，夏侯楙便迫不及待跳登陆，指着船夫大呼道：“快去把那些家具捞上来，重重有赏。”
夏侯霸深吸一口气，稳放心神，找来船夫问话，却不见张维在此中，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丞相会宰了我的！”夏侯楙带着哭腔，跌坐在石头上，抱着脑袋非常痛苦。
侍从们背起水床，一行人赶往樊城，他们的马匹都留在馆驿，有人专门顾问。
曹泰撇嘴道：“你只会费钱，哪晓得挣钱？”
“二位不必吵了！”夏侯霸劝住二人，无法道：“两百万钱绝非小数量，我三人底子有力赎回青釭剑，唯有……据实向丞订交代。”
“我给钱！”夏侯楙惦记取黄金，大吼道：“捞上来给你一块黄金。”
望着湿漉漉的货色，三人目光浮泛，不消问，装着黄金的桌子和水床早已沉到江底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曹泰拍拍夏侯霸的肩膀：“老天必定你我不该有此功绩，此事我三人一起承担便是。”
“这……”夏侯楙一怔，旋即又怒道：“丞相见怪下来，也有你一份。”
“黄金，我的黄金呐！”夏侯楙蹲在岸边，捶胸顿足。
“没甚么！”夏侯楙忙道：“我说丞相日夜劳累，还好有这水床可解乏。”
借券和青釭剑都在襄阳，现在黄金沉江，这笔巨款已超出他三人的才气范围。
夏侯霸让统统人快速下船，抱拳道：“那些船夫实在不幸，光驾船家速去救人。”
“费钱消灾？”夏侯霸一怔，想到张维死于江中，确切有些光荣，不过又想到两百万钱，又苦笑道：“我三人的性命，也不值这些钱。”
夏侯霸三人紧抓船舷，眼睁睁看着那些渔船全都被风波打翻，船夫在水中挣扎惨叫，张维也不知在那边。
曹泰斜乜着夏侯楙：“你最好说的是国事。”
夏侯霸心中难过失落至极，有力地摆摆手：“好了，上路吧！”
那大船公然速率极快，跟着海员整齐的号子声，统统人一起划桨，乘风破浪直冲到对岸。
“就算给一船黄金，也得有命花啊！”船夫却只是无法点头。
此次买家具，随身玉佩等有代价的东西全数当掉，还欠下刘琦两百万钱。
“春季的梦，春季的屁，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呐！”
夏侯霸也面沉似水，神采非常丢脸，如果那些黄金拿不走也就罢了，恰好拿到手却又掉进江中，更让他难受。
夏侯霸深吸一口气，谢过船夫，见那些桌椅已经浸水残破，再带归去也无用处，便送给他们，只留下五个水床。
正叮咛世人清算赶路，夏侯楙红着双眼走过来，言道：“我有一计，可免丞相惩罚。”
夏侯楙微哼一声，缓缓道：“张维已死，黄金沉江，统统死无对证，质押青釭剑只要我三人晓得，就说……就说江上遇险，青釭剑也不慎沉入江中……”
“猖獗！”曹泰大怒，一把推开夏侯楙，沉声道：“此计是我三人所定，为何揪住我不放？”
未几时大船返回，救了七八名船夫，个个冻得嘴唇发紫，瑟瑟颤栗，船上之物全都淹没，只捞返来五个水床，两张桌子和四条长凳。
夏侯楙摸着水床喃喃道：“丞相日驭数女，但愿这几张床能让他对劲。”
夏侯楙看着那几张水床，俄然面前一亮，鼓掌大呼道：“我有个生财之道，定会还清这笔账。”
南阳之战，曹操集中原之力，才凑足三百万赎金，曹氏、夏侯氏各族更是倾尽家财。
曹泰苦涩一笑道：“到手的功绩，打了水漂……”
“小的先去救人，至于东西，能捞多少是多少！”船夫调转船头便去救人。
夏侯楙大怒道：“曹子明，都是你出的馊主张，到现在又要血口喷人？”
转头看看世人，还是来的那些人，不由点头感喟，公然如老者所言，此行襄阳，真如做梦普通，空欢乐一场。
夏侯楙不平气道：“只要我三人不说，谁知此事？”
“呸！找死！”话音未落，夏侯霸便打断了他，沉声道：“我三人建功心切，铸成大错，若据实上报，丞相或许还能网开一面。若再骗他，但是罪加一等，十个脑袋也不敷砍的！”
夏侯霸有些不信：“兄长能瞒得过丞相？”
曹泰问道：“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