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奇袭长安
仓促披衣出门，便见亲兵来报，西凉军杀到，钟繇脚下一个踉跄，认识到情势极其严峻。
杨任冷嗤道：“该不会兵马未到，粮草却已用尽？这马腾也是久战之人，竟犯下如此大错，岂不为天下人所笑？”
自陈仓以东到长安，都是一马平地，过扶风便是马腾的封地槐里，早有人暗中策应，长久歇息以后，兵分三路将长安城围住。
前几日刚从终南山道好处觅得奇方，与两名侍婢实验，听到鼓声大惊，差点瘫倒。
三人一筹莫展，马休俄然说道：“孙乾临行时，留给父亲一只锦囊，何不拆开看看。”
比及半夜时分，效仿羌人马队战术，一人两马，瓜代前行，直奔长安杀来。
陈仓道上的兵马，都是老弱残兵和一些老马、马驹等，兵士们虚张旗鼓，看似进兵，实则战役时放牧没甚么两样。
钟繇深吸一口气，言道：“虽无人能出战迎敌，但长安乃帝都，城郭坚毅，壕堑险深，马腾领马队奔驰来袭，没法攻城。城内粮草东西充沛，可调集统统差役官兵及精干百姓守城，曹将军三两日便可赶回，马腾腹背受敌，自会退兵。”
等他穿戴整齐，坐轿从府衙赶到西门，天气已经大亮，张既、钟进等都在城上，守军神采惶恐。
等营寨立稳，还不见西凉军来，张卫迷惑，派标兵沿山查探，却报西凉军行进迟缓，每日只行进四五里，竟在沿山放牧，割草喂马。
张卫言道：“兵不厌诈，谨慎马腾用心为之，各寨加强巡查，不得有误。”
“放屁！”马腾大怒道：“汝与张既，多次设想害我，先诓我进京面圣，欲为人质，一计不成，又用借刀杀人之计，真当马某是三岁孩童不成？”
自董卓大乱关中以来，很多百姓逃到汉中避乱，张鲁又以教义感化世人，百姓安乐。
这一日探得曹洪已拿下桃花驿，即将攻打武关，马腾便知机会已至，父子三人入夜后整肃全军，饱食待命。
钟繇神情凝重，指着城下敌军看向钟进，痛骂道：“狗才公然误我大事，汝先前刺探西凉军真假，说马腾父子戴德戴德，这又作何解释？”
钟进此时早已乱了方寸，心虚躲在城墙前面不敢答话。
钟繇大声道：“马将军，吾已举君为汉中太守，今不去出顿时任，反来攻长安，这是何意？”
张既叹道：“人马尽被曹将军调走，马腾必是探知动静，有备而来，我已命人向曹将军报信，就怕……”
马腾父子三人各围一门，只留东门让守军逃脱，不料等了一上午，却见城门紧闭，纹丝不动。
张卫领兵到阳平关，于关外两边山上，依山傍林扎下十几个营寨，相互策应，筹办迎战西凉军。
马腾提枪立马，痛骂道：“钟繇老贼，尔等害我之心不死，马某誓报此仇。速速开城，或可免死，若被我杀进城中，片甲不留。”
“莫非是？”张卫神采微变，沉声道：“将军可还记得出兵之日，大祭酒于城内焚香祭拜，莫不是师公大显威灵，慑退西凉军？”
直到此时，天气尚未完整大亮，城上守军昏昏欲睡，被俄然呈现的马蹄声惊醒，仓猝擂鼓。
张既言道：“马腾这头老狼殷勤相待，却包藏祸心，钟将军被其所骗，也不全怪他，当务之急，还是商讨如何拒敌。”
同时往各县下达公文，征招兵马粮草，各义舍公布敕令，调集信徒居士，全面对抗西凉军。
钟繇叹道：“马将军，此中必有曲解，可否暂退兵马，我派人到大营相见，细心商讨？”
钟繇来到城头张望，只见西凉军浩浩大荡，漫山遍野都是躁动的马队，战马嘶鸣声如同江涛普通，此起彼伏。
马腾此时已经顾不得面子，忙道：“快拿出来！”
马腾召二子商讨道：“我等奇袭长安，本当出其不料取城，但是钟繇贼稳如老狗，孔殷攻打不下，曹军旬日便到，这该如何是好？”
钟繇劝道：“将军既为忠良以后，就该与丞相同心讨逆，扶保天子才是，现在却起兵作反，不成因一时意气，废弛一世英名。”
马休将锦囊取出，马腾一把抢来翻开，看了一眼拍着大腿笑道：“本来如此，长安必属我手！”
钟繇见劝退无果，转头问道：“可有人能出战？”
张鲁命大将杨昂提拔精干者一万，送往阳平关，又选军兵两万别离于褒中、沔阳二地练习，其他应征者编入后勤，卖力运粮巡查，主动备战。
张卫愈发惊奇不定，迷惑道：“莫不是见阳平关险要，马腾知难而退？”
张既立即传令全军守城，搬运东西，将箭矢等备足，隔着广大的护城河，西凉军公然束手无策，只能在远处盘桓号令。
好不轻易过上安稳日子，听闻敌军来犯，无不气愤，纷繁呼应拒敌，半月内便堆积起五万人。
“这……”杨任眉头一皱，这类事他可不敢妄自批评，叹道：“若果然如此，汉中当为乱世一方净土矣！”
张既见钟繇赶来，痛骂道：“马腾狗贼，竟反戈一击，要取长安，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哈哈哈，曹贼逼迫天子，与董卓何异？”马腾仰天大笑，厉喝道：“某自受衣带诏以来，便发誓讨贼，不幸董承已死，玄德遇害，天下勤王之人唯我马腾罢了，某正欲展先祖之志，诛灭尔等乱臣贼子。休要多言，速速开城。”
张卫精力一振，顿时命人向张鲁报信，同时再派标兵沿山刺探动静，周到监督西凉军动静。
又过两日，探马来报，山路上不见一人，西凉军竟都退回散关。
钟繇正在府中辛苦耕耘，将近花甲之年，至今膝下无子，实在压力山大。
实在早在汉中全面备战时，马腾已经退兵，精锐部分藏于散关，部分连夜退回陈仓，养精蓄锐等待长安动静。
马腾命马队放箭，却无济于事，比及入夜，连长安城的城门都没摸到，守军在长久的惶恐以后，也逐步沉着下来。
张鲁派大祭酒杨松外结救兵，又命弟张卫到阳平关拒敌。
副将杨任大笑道：“听闻曹操客岁就命马腾攻汉中，因粮草未足迟延至今，长安虽运来一批粮草，恐怕也无济于事，西凉军竟行路喂马，不敷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