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抱憾终生
“公子他病去了！”曹干跪在地上不敢昂首。
荀攸、乐进等都翻山逃回，曹仁带伤而来，拄着拐杖，走路时两腿叉开，如同一只扭捏的大鹅。
“快快，五石散……”曹操握着拳头，双目充血，“连夜回许昌，我要见仓舒最后一面！”
曹操越想越气，猛地将桌案上册本纸笔扫落地上，起家怒瞪着门口，切齿低吼道：“吾恨不食尔之肉！”
“丞相，末将誓报此仇！”曹仁神采乌青，咬牙切齿。
当年曹操与孙氏联婚，恰是刘馥从中调停，孙权的孝廉也是刘馥保举，现在被反咬一口，屡犯淮南，刘馥对孙权但是恨之入骨。
曹操双目微凛，缓缓道：“此人虎睨狼顾，恐非人臣也！”
正筹办强行征召时，孙策却先一步攻陷庐江，抢了二乔，现在已为人妇，更让曹操心痒难耐，眼看就要踏进江东，却又功亏一篑。
曹操问道：“喜从何来？”
曹操又命曹休掌水军，臧霸、朱灵等为副将，夏侯惇诸将则回许昌，筹办援助关中。
“司马仲达……”曹操慨然一叹，愣了半晌才道：“此战灭马腾父子，足智深谋，料敌于先，实乃大将之才！然其在许昌数年，无人知其能用兵，城府何其之深？”
正在此时，有人急仓促闯进门口，见曹操痛骂，吓得跪在地上：“主公饶命，实不干主子之事。”
“哦？”曹操半坐而起，拆开手札看了一遍，却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曹操斜眼扫过来：“此子正值茂年，若掌兵权，待你我老去，后辈一辈，何人能把握？”
曹操与乔玄是挚交契友，常互有来往，在洛阳初见二乔时，惊为天人，当时还不到豆蔻韶华。
曹纯将手札递上：“关中战报，子廉借司马懿之计，大破马腾兵马，父子三人则丧命长安，关中之祸已除！”
曹干乃是曹操的家奴，专门看管环夫人府邸，这两年曹冲一向抱病，表里都需求他来运营，怎会跑来淮南？
荀攸道：“丞相犹记郭奉孝遗计乎？今雄师南下，孙刘天然同心合力，一旦兵退，必会交斗其间。”
众文武各去筹办，曹操独坐府中，目视南边，喃喃道：“乔公呐乔公，汝二女皆国色，何如流落江东？不能随吾至铜雀台上，享尽繁华繁华，实在抱憾毕生。”
曹纯一怔，抱拳道：“用人之事，全凭丞相裁夺。”
刘馥言道：“江东水军强大，非一时可破，今雨季已至，不如退兵，可于淮南招兵，于淮水、洪泽等地练兵，待水军练成，再战未迟。”
曹操点头道：“马腾被杀，马超必起兵报仇，吾正忧关中情势，既然淮南不成战，就留子孝镇之。本日打造战船，征兵练习，于淮泗锻练水军，以期复仇。”
此次兵败至合肥，众将惶恐，军心不稳，关中必然另有一场大战，无法只能服药主持大事。
曹操扫视摆布，问道：“孙刘联盟，终为大患，如之何如？”
厥后十常侍弄权，乔玄去官归隐，曹操对二乔一向念念不忘，将天子接到许昌后，便拜乔玄为太尉，三次聘请上任，却不见覆信。
一阵手忙脚乱，曹操悠悠醒转，沉默堕泪，喃喃道：“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信中曹洪将战事照实禀告，并大赞司马懿有效兵之能，做文学掾过分屈才，要求将其留在长安做智囊。
他被刘琦空营吓退，又受此伤，成为全军笑谈，比两次被俘虏还要热诚。
曹纯来送捷报，本想曹操高兴一些，谁知他反倒满面笑容，迷惑道：“淮南兵败，丞相尚高傲笑，何故关中报捷，却反而感喟不止？”
“仓舒如何了？”曹操再次惊得站起来，指着曹干手指颤抖。
“五石散！”曹操勾了勾手指，将手札揉成一团抛弃，叮咛道：“传智囊、元让等来议事。”
曹仁领命，抱拳道：“待丞相安定关中，末将水军也已练成，掌半壁江山马踏江南，刘琦、孙权蝼蚁之力，安能反对？”
曹干大哭道：“公子他、他……”
曹纯不屑笑道：“有我等帮手丞相，戋戋一个儒生，何能为也？”
他只是赏识司马懿之才，但用人办事，却从不插手，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感觉曹操顾忌一个儒生，未免杞人忧天。
刘馥点头道：“智囊所言极是，碧眼儿本性薄凉忘恩，既能叛我，亦必算计刘琦，再有彭蠡之贼推波助澜，不久必生嫌隙，何不坐山观虎斗？”
曹操叹道：“吾自叛逆兵以来，与国度除凶去害，誓愿扫清四海，削平天下，此战本该定淮南、取江东，谁知又坏在刘琦身上。”
再想起何晏那干瘪如柴，神采惨白的模样，曹操便思疑这五石散有反噬感化，但每当头疾发作，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平。
自从服了此药以后，虽能短期见效，但过后精力却愈发委靡，近两月来更是日渐肥胖，食欲不振。
“曹干？”曹操一怔，收敛心神，问道：“你不在家中服侍，来军中何干？”
初时他觉得是药后纵欲过分而至，略微加以禁止，但此次出征淮南，至今未碰过女人，此症却不见好转。
夏侯楙走后，曹操单独入迷很久，却见曹纯一脸忧色出去：“恭喜丞相！”
曹纯笑道：“司马懿博学多闻，在许昌传授诸子，未得其位，天然不为人所知。丞相用人，向来不问出身，唯才是举，今出如此怪杰，乃天佑曹氏也！”
“刘琦小儿，坏吾功德！”此时服了五石散，愈发驰念二乔。
言罢竟口喷鲜血，向后颠仆，亲卫上前扶住，见曹操面庞扭曲，昏迷畴昔，赶快唤医者前来诊治。
曹冲天纵奇才，自小便聪明仁爱，与众分歧，深受曹操爱好，乃至筹算将来让他继嗣，不想却短命了，让他哀思欲绝，乃至万念俱灰。
“啊！”曹操仰天大呼，伸开双臂吼道：“彼苍待我曹氏何薄？”
此时俄然想起官渡之战，袁绍因季子抱病，贻误战机，本身还曾笑其不分轻重，本日感同身受，方知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