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人心向背
法正大笑道：“士元还在第三层，凤雏公然名不虚传！”
法正才走一日，刘琦便派人送来动静，已顺利拿下米仓道，并奉告庞统，巴中境内不必出兵，只需雄师压境威慑，其内部自会生变。
庞统问道：“吾闻巴中常有暴雨洪涝，发作时暴风卷地，山崩地裂，南充至汉昌，不晓得路如何？”
张飞急道：“至公子他们取了汉中，又拿下米仓道，俺们也要从速行动，晚了连口汤都喝不上。”
张郃言道：“若只虚张阵容，防备巴人，某一人充足，此战主在益州，文则可与张将军前去。”
“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咳咳，”甘宁似被茶水呛住，改口道：“老贼再故意计，也难挡民气所向，此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庞统拿出舆图，与张飞等商讨道：“自古入蜀实在并非只剑阁一条路，除金牛道外，另有米仓道，剑阁扼金牛道咽喉，米仓道则可通阆中，此地攻破，巴郡已为囊中之物矣！”
张郃瞟了一眼于禁，暗叹当年不好好读书，老是吃了没文明的亏，此次与于禁领兵，要谦虚向其就教说话的艺术。
庞统却笑道：“二位将军不必烦躁，法孝直既然同意出兵，吾料他已有计议。庞羲虽对外防备森严，但有法孝直暗中推波助澜，岂有不成事之理？”
庞统叮嘱道：“二位将军看似疑兵，实则另有大用：严颜守垫江，对我等有敌意，一旦有变，极有能够出兵断我后路，反去攻江州，二位将军在此实为监控垫江。待安定巴中后，二位将军便可就近返回江州，直取益州。”
张飞大喜，忙催庞统定计，庞统命张郃、于禁领精兵五千，沿巴水攻宕渠，到了县境却不必进兵，只要巴人不来，便驻军等待。
庞统却点头道：“不然，兵进阆中，便是交兵之时。”
庞统笑道：“张卫和巴人那边，至公子早已安排定了，巴中不必用兵，我们的目标还在阆中。”
于禁迷惑道：“既要防巴人来攻，何故巴人还会来联络？”
张飞泄气道：“如此说来，又不消战了。”
庞统谢过，世人推杯换盏，庞哲殷勤相劝，礼数全面，正所谓伸手不打笑容人，酒宴尽欢而散。
等粮草运到，张飞兵分两路，往阆中进发，才到南充，庞羲早派其子庞哲亲身远迎，粮草东西一应俱全，热忱殷勤，无可抉剔。
张飞大巴掌拍着脑袋：“有智囊在，俺就不该用这玩意儿，头疼吃力，还白惹一肚子气。”
庞哲答道：“此处间隔巴中，虽有山峦相隔，但山势远不如大巴山庞大，早有官道通行，此时雨季未至，若早些出发赶路，可安然达到巴中。”
张飞环眼瞪大：“俺自发得此计还算高超，敢情二位比俺还高一层？”
庞哲言道：“眼下贼势陵夷，正该一鼓作气剿除，不然雨季将至，拖延光阴，又会死灰复燃，前功尽弃。法孝直已随阆中兵马解缆，请将军就近自南充直取汉昌，两军及时汇合，灭贼以后家父自会亲到汉昌向将军及刘车骑称谢。”
张飞微哼一声，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由头，只好低头喝酒，由庞统决策。
庞统又写一封密信封入锦囊，递给于禁：“至公子交代，于将军统兵有方，为主将设防，若巴人来攻，则由张将军迎敌。待宕渠巴人前来联络，再翻开锦囊，依计行事则可。”
于禁领命，慨然叹道：“末将昔日跟随鲍济北起兵讨董，矢志兴复汉室，何如壮志未酬，中道崩殂，常怀遗憾。今见刘将军运筹帷幄，制胜千里，此乃天不断刘嗣，何愁汉室不兴？”
张飞传令人马休整一日，人马直取巴中，攻打汉昌，讨灭张卫。
甘宁嘲笑道：“庞羲欲叫我等直往巴中，若安定张卫，则再无来由进入阆中，便可守住巴西，安闲自保，老贼公然奸猾。”
张飞深觉得然，将送来的酒食发下去犒赏军卒，传令从江州调粮，人马暂住垫江等待动静。
张郃、于禁初时还觉得他们是降将，刘琦不肯重用，听了庞统战略，才恍然大悟，欣然领命。
现在转投刘琦，话头又转成为汉室尽忠，本身已是三易其主，还得想出个好的说辞，尽早摆脱这难堪的身份。
法正言道：“垫江往西便是阆中，北进可达宕渠，将军恰好可趁运粮之时，商讨出兵之事，我与孟达先到阆中刺探真假，方可便宜行事。”
到了行馆住下，张飞忧心道：“这庞義看似殷勤欢迎，但话里话外却不想俺进入阆中，看来老贼已有防备，比起严颜可要油滑深沉，恐怕不好对于。”
庞统点头道：“先出兵巴中，与法孝直汇合，既威慑张卫，至公子才好安闲用计，再商讨对策，定叫老贼乖乖让出巴西之地。”
甘宁也道：“入秋以后，巴山雨多，若不早进兵，一旦降雨，少则半月，多则一月，门路坍塌，大水遍及，恐怕要拖到入冬以后。”
法正叹道：“巴中不决，此时还不成伤了和蔼。张将军既是作戏，方才士元何不拦住？”
法正眼中精光一闪，点头笑道：“益州之事，不成操之过急，急则落人话柄，又不成拖延光阴，迟则多变。现在不急不徐，恰到好处。”
庞统笑道：“巴人有七姓夷王为贵族，早已败北，内部反面，至公子正设想清算，待其事成，自会有人前来相见。”
庞统揪着髯毛轻笑道：“些许抵触，无伤大局，但事情不闹大些，又如何叫成都晓得？严颜愚忠当然可敬，却屡抗上命，君臣有隙，吾方有机可趁。”
庞哲笑道：“将军不远千里助战，该当接待，略尽地主之谊，若非家父年龄已高，不能远途跋涉，早已亲到南充恭迎。”
张飞瞪眼道：“俺久仰令尊大名，不需他来，俺去阆中也是一样。”
张飞问道：“还未到阆中，庞太守何必如此客气？”
张飞嘿嘿一笑，问道：“如此说来，巴中还必必要走一趟了？”
想于禁在曹营中时，不时说要为曹家世代尽忠极力，深得曹操正视，除曹仁、夏侯惇外，外姓将领最信赖的便是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