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反目成仇
人马刚到岸边，便被一将拦住，大喝道：“何人大胆，敢来抢我粮草？”
严颜虽死守垫江，但并不想因他激发战端，见城外火势冲天，仓猝领兵出城，与句扶往河边来救火。
那人怒笑道：“好个严颜老贼，先派人放火，又假惺惺来救火，这笔账我们迟早要算。”
“河北张郃是也！”那人嘲笑道：“若非你老贼心虚，怕张将军究查，又何必来救火？”
句扶言道：“为今之计，只好派兵出城，去帮他们救火，就算张飞来了，我们也有对答。”
严颜转头看去，只见河岸方向，火光冲天而起，被夜风一吹，沿着河岸伸展开来，刹时数辆大车着火，兵士们叫唤驰驱，忙着救火。
人马休整三日，气候放晴，张飞以李异攻打汉昌为由，迁怒于庞羲，前去阆中算账，法正、王平则留守汉昌，等待与刘琦汇合。
张飞怒喝道：“本来是庞義命尔等攻城，岂有此理，杀！”
李异见城门等闲翻开，不由一怔，虽觉蹊跷，但賨人已经一拥而入，他也在暴怒当中，又自恃有功，也随掉队城。
荆州军当即分作数队，往南门赶去，将街上乱窜的巴西兵马尽数杀死，只要少数人逃出城去。
张飞拍案而起，大怒道：“好个李异，竟敢抢俺城池，出兵！”
严颜不敢粗心，亲身到城上察看，落日将落，只见车马连绵三四里，旗号飞舞，迤逦而行。
句扶看了一阵，言道：“这支人马车辆极多，又间杂牛、骡，另有民夫运载，必是运粮步队。”
句扶也为这个刚强的徒弟感喟不已，现在益州民气不稳，本土文武又被打压冷淡，都在张望当中，何必为一个昏弱之主如此操心？
完整安宁城内治安后，张飞才传令全军摆宴庆功，直到天明时方休。
“哈哈哈，真乃天佑我也！”严颜抚须大笑道：“这批粮草烧了，老夫倒要看看，他张飞如何盗取阆中。”
“不好！”一旁的句扶却神采微变，提示道：“徒弟，这恐怕是张飞之计。”
府衙当中，虽已摆好酒宴，却没人动筷子，张飞正与法正、孟达等等待动静，公然守军很快来报，李异强闯城门，纵兵劫掠。
当年关中大乱，法正与老友孟达逃至益州避乱，虽凭借刘璋，但不受重用，既非益州士族，也不属东州兵，夹在中间处境艰巨，若不是张松互助，恐怕难以在益州安身。
严颜抚须嘲笑道：“自巴水西进，门路崎岖难行，加上阴晴不定，这批粮草未到阆中，恐怕已耗损殆尽，或者发霉腐臭，张飞此去必败！”
还在死力辩论，张飞已飞马到近前，挺长枪将李异挑落马下，身后兵士大惊失容，一哄而散。
庞统笑道：“正如孝直所料，这李异公然沉不住气。”
……
句扶忙上前见礼道：“我等乃是垫江守军，见粮车起火，特来帮手救火。”
甘宁、王平、孟达皆甲胄在身，顿时随张飞走出府衙，各领一军杀奔西门而去。
“嗯？”严颜一怔，蹙眉道：“张飞用计，何必烧自家粮草？”
“这……”严颜蓦地觉悟，顿足道：“好个张黑子，竟用如此狡计，这该如何是好？”
张飞大喝道：“军中有令，胆敢私闯民宅、扰民掳掠者，杀无赦！”
虽未指名道姓，但法正一向记在心中，此次定计，既助张飞兵进巴西，也为报私仇。
车马一向到巴水岸边安营歇息，落日也将落山，天气渐晚，严颜正筹办回城，俄然守军大呼道：“将军快看！”
就算不敢找张飞实际，起码也要向法正讨个说法，我带兵去杀敌，你先拔营进城，更不派人策应，这是何事理？
李异被吼得浑身一震，昂首看来人凛然如天神普通，手持长枪，推测便是张飞，赶快抱拳道：“张将军，鄙人庞太守麾下将军李异……”
二人经常暗里群情天下豪杰，此番张松请刘琦入蜀，法正天然求之不得，暗中推波助澜，等候早遇明主。
李异骄狂辱人，岂能不叫他支出代价？
句扶急道：“先前徒弟便与张飞抵触，此时粮草在垫江城外被烧，如果张飞赖到我们身上，发兵而来，二刘反目，必会借势杀进益州。”
正不安之时，俄然火线铠甲声响，火把齐鸣，一将领兵而来，炸雷般的声音爆喝道：“何人大胆，敢冲俺城池？”
李异大惊，忙摆手道：“张将军，我并非攻城，我要见法——”
这也是他们的风俗，打了败仗，洗劫一遍便走，庞羲对此从不束缚，归正抢的都是张鲁的地盘，毁得越完整，张鲁越没有资本出兵。
李异也是益州大族，当年弑主建功，在成都时不成一世，一次在酒菜上骂他们这些外来客素餐尸位，扰乱益州，扬言要将统统人赶出蜀地！
垫江城中，自张飞领兵去后，严颜便知蜀中危急，每日加强巡查，派人周到监督荆州兵动静，以防其反戈一击，偷袭城池。
严颜大怒道：“你是何人，胆敢歪曲老夫，可有证据？”
这一日傍晚喝了几杯酒，正壮胆筹办去劝严颜，才到府上，俄然标兵来报，自江州方向来了一队人马，从城外颠末。
此时已将近半夜，气愤的賨人进入城中，趁乱到处劫掠，但城内刚被乱军抢过一番，一片混乱，賨人气急废弛，放火打砸，将房屋破坏。
此时李异正走在大街上，俄然眼皮跳得短长，与他当初杀赵韪时类似，竟感觉心惊肉跳。
关中有句谚语说得好：人狂么功德，狗狂挨砖头。
句扶一声感喟，巴郡本来地广人稀，为了便利管理，才分出三巴之地，自江州向北进入大巴山，确切门路盘曲，巴人恰是仗着山险天时，才敢与刘璋对抗。
法正淡笑道：“当年赵韪兵变，反被部将庞乐、李异所杀，二人斩韪建功，是以骄功自大，刘璋得知庞羲有自主之心，便将这两人派到巴西，命其助庞羲对张鲁，实则欲令其交斗期间，好坐收渔利。只可惜庞羲老辣，自有手腕皋牢此二人，反倒狼狈为奸，这些年与张鲁比武，赢利颇丰，实则已自成一方。”
庞统道：“此等人留之必为大患，既然刘璋成心除之，便成全其一片苦心。”
法正笑道：“刘季玉不善管理州郡，益州士民苦盼明主，也一并成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