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腹之患

曹纯怒道：“马腾父子几次无常，何不出兵讨灭？”

曹操双目微眯，抚须道：“与其重金策反五溪蛮，不如拉拢其刺客，不管其胜利与否，必将与荆州结仇，武陵必乱矣！”

曹操抚须大笑道：“刘琦啊刘琦，此次必叫尔首尾难顾，不死也要脱层皮！”

曹操微微蹙眉，固然征召外兵非他所愿，但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就在此时，俄然亲兵送来手札，恰是长安钟繇送来，曹操仓猝拆开，看罢大怒道：“好个马腾，敢抗吾命，岂有此理！”

蒋济言道：“丞相曾将车骑将军让于袁绍，随后大破袁氏，征平河北，此乃吉兆也！何不再拜刘琦为车骑将军，趁胜而进，将来必能踏平江南。”

“淮南未平，关中非用兵之地！”曹操无法一叹，沉声道：“且叫马腾暂住槐里，吾自有对策，先除刘琦要紧。”

曹操闻言大喜道：“吾闻刘琦久有取益州之意，刘璋暗弱，境浑家心不决，若被其得逞，必为亲信之患，取汉中则可规图益州，管束刘琦，文若此举可谓高瞻远瞩。”

荀彧恐西凉军持续反叛，建议征招马腾到朝廷奉养天子，此时马腾阔别西凉，加上曹操安定河北，威势无两，他必会同意。

曹操问道：“该如何加封为妥？”

曹操思考半晌，叹道：“也只好如此了，本日上表加封刘琦为襄阳侯、车骑将军，至于赋税……孤最多出两百万，望此子好自为之！”

曹操微哼一声，沉声道：“此必是南阳之败，某失声望，马腾老儿亦轻视于我，故此张望。”

曹操忙问道：“计将安出？”

“哈哈哈，此计大妙！”曹操抚掌大笑道：“以戋戋庐江之地，调换南阳、荆州，吾之所愿耳！”

沉吟半晌，将曹纯唤来，问道：“行刺刘琦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荀彧又道：“迩来轲比能请护乌丸校尉阎柔进贡朝廷，鲜卑横行漠北，将来必为大患，何不如乌桓普通，另征鲜卑马队参军，体例为师挞伐中原？既能减弱鲜卑，又可弥补兵力，即使是西凉马队，亦无所害怕。”

刘馥答道：“吾料刘琦必是如前次那般，漫天要价罢了，丞相减半亦不为过。”

曹操脸上一副不屑之色，转而问道：“刘琦还要五百万赋税才气放人，这该如何是好？”

蒋济言道：“刘表已命刘琦掌荆州，领镇南将军，据细作来报，恐其命不久矣，刘琦将袭成武侯，不如送他个顺水情面，戋戋浮名，可省百万赋税，望丞相考虑。”

朝廷早任命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又有假节之权，刘琦又接了刘备左将军的印信，是否加封都没法干预实在权，若能省下赋税，曹操当然乐意。

遂上表封轲比能为鲜卑单于，命阎柔嘉奖鲜卑各部落大人，以重金征兵，凡入中原建功者，皆可升赏拜官，一视同仁。

马腾的张望，让曹操愤恚填膺，好不轻易堆集起来的声望，全让刘琦一人给粉碎了，南阳之战，也成为他平生之耻，对刘琦恨意更甚。

曹操蹙眉道：“袁绍四世三公，当时声望极高，天下皆尊其号令，刘琦不过弱冠之年，便官高爵显，未免过火。”

当下命刘馥为使，前去淮南与孙权谈判，只要东吴退出巢湖，便表孙瑜为庐江太守，周瑜为江夏太守，让江东基业再次扩大。

曹纯抱拳道：“丞相所言极是，此恰是董昭之计，与其拉拢五溪蛮，不如诱其出兵，不管胜利与否，其人必反，可谓一举两得。”

刘馥抚须笑道：“丞相所言极是，刘琦这首《短歌行》词句堆砌，故作深沉，年纪轻简便摆出一副忧怀天下之态，确切过于造作。”

曹纯走后，曹操将馈送天子到邺城的荀彧召回，商讨道：“马腾不肯进京奉君，必是见某兵败，怀有贰心，这该如何是好？”

本来马腾与韩遂因部下冲突而比武不竭，曹操派钟繇等为二人说和，并拜马腾为前将军，改屯于槐里，假节，封槐里侯。

曹纯言道：“克日刘琦巡查荆南四郡，看其路程，必从武陵油江口渡江折返。我与董昭商讨，欲以重金拉拢五溪蛮王，派刺客脱手，五溪蛮水陆精通，最善伏击打猎，若从水上伏击，刘琦无处可逃，必死无疑。”

刘馥答道：“下官在寿春时，曾以兴建水利，疏浚九江各处漕运，以便运输赋税，合肥一带高筑城垒，多积木石，藏鱼膏数千斛，为战守备，今张文远守合肥，可保万无一失。但东吴水军强大，若要收回庐江，恐非易事，不如让于孙权。今黄祖已亡，刘琦派关羽守江夏，虎视江东，孙权正在淮南进退两难，见此好处，必会退兵，若东吴转攻江夏，丞相便可趁机发兵报仇，南北夹峙，任凭刘琦有通天之能，亦将束手就擒！”

蒋济走后，曹操问刘馥道：“明公先前管理扬州，很有政绩，现在孙权奇袭庐江，觊觎淮南，扬州大部已为东吴占去，明公可有对策？”

蒋济点头道：“刘御史言之有理，不如对刘琦加官进爵，再减少赋税，又有夏侯将军姻亲之好，刘琦必会同意。”

世人走后，曹操又拿起那张信笺，看着纸上的诗句，愈发感觉刘琦威胁极大，小小年纪便有周公之志，待将来长大成人，那还了得？

荀彧早已得知动静，闻言答道：“马腾父子久在西凉，声望极高，不成遣回西凉，若任其屯兵槐里，则养虎为患，何不消驱虎吞狼之计？”

曹纯问道：“莫非马腾不肯来朝中任职？”

荀彧言道：“张鲁盘据汉中，斩杀汉使，传闻有自主之意，何不拜马腾为汉中太守，命其讨张鲁攻汉中，既可撤除亲信之患，又能减弱张鲁。张鲁妖贼，兼挟鬼道，不善治军，必为马氏所创，不管胜负如何，丞相趁其两败俱伤，出兵关中，汉中唾手可得！”

“虚假、说教，美满是沽名钓誉，一文不值，一文不值！”

曹操派张既劝说马腾，两月前已同意进京，谁知到了长安俄然又窜改主张，返回驻地，明显是看到曹操兵败，又在张望当中。

许昌城中，曹操将一张信笺随便丢在桌上，嘲笑不止：“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刘伯玮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