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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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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他的背:“哦,是该用饭了,那我们归去吗?”

五百多年前,将擎苍锁进东皇钟后,扳连我睡了两百多年,两百多年不能为墨渊施血,待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急着去看墨渊的仙体,手脚发凉地恐怕他出甚么岔子,阴差阳错却发明没了我的血,墨渊的仙体竟仍养得很好。折颜啧啧道:“怕是墨渊要醒了。”我且惊且喜地谨慎揣着这个念想,折颜却满是胡说,至今墨渊仍未醒来。

夜华在前,我在后,一起上只听得山风飒飒,偶尔夹带几声虫鸣。

洞里静得很,坐久了也有些冷,我将他双手放在怀中捂了会儿,打了个颤抖,又出洞去采了些应时的野花,变个瓶子出来,盛上溪水养着,摆在他身边。如此,清寒的山洞里终算是有丝生机了。

此前我因一向昏着,不晓得是哪个帮我包扎的伤口。想来也不过夜华、迷谷、毕方三个。不管是他们三个里头的哪一个,终介怀我是女子,即便我化的狐狸身,也只是将我浑身的血迹擦了擦,没扔进木桶里沐一回浴。方才又爬一回山,且在炎华洞里里外外忙一阵,现在闲下来,山风一吹,便觉身上腻得很。

在湖水中夜华的那一个吻,叫我有些懵懂。犹自记得身材深处像有些东西俄然涌上来了,那东西狠恶翻滚,却无影无形,没法抓住,只一瞬,便过了。

我喜滋滋接过,面上还是哼了一声。

离镜紧闭了一双眼,半晌才展开来,眸色通红,哽咽道:“阿音,别说了。”

第二日大早,夜华来敲我的门,催我一同去天宫。我因头天下昼寝得过分,到早晨虽哈欠连连,真正躺到床上,却睡得并不平稳。恍一听到夜华的脚步声,便复苏了。

他悄悄咬了咬我下唇,恍惚道:“浅浅,闭上眼。”

实在,略作回想,影象深处也还能寻出当初阿谁少年离镜来,虽因着他老子的原因,端倪生得浓丽女气了些,做派却很萧洒风骚,面上也老是红润明朗,全见不出甚么闺阁里才有的伤春悲秋难过得志之色。时候这个东西,公然磨人。

夜华冷冷瞟了他一眼。我抚额深思半晌:“该告终的已经告终完了,我同他确然已没甚么可告结束。不过我看你对此事仿佛很有兴趣,你若想去瞧瞧他,可需我叮咛迷谷给你点个火烛?”折颜眼中尚且健在的一星燃烧光,刷,熄得美满。他唉声感喟:“我来一趟也不轻易,让我看个热烈又如何了。”

我深思这个当口怕没甚么人会来湖边漫步,踌躇着是不是将衬裙也除了。将除未除之际,耳边却猛闻一声怒喝:“白浅。”连名带姓喝得我一个颤抖。

尚未走近,他已三两步迎了上来,拜在我跟前,神采青黑道:“鬼族那位离镜鬼君呈了名帖,想见姑姑,已在谷口等了半日。”

虽着了迷谷回房安息,他却强打精力要等外出寻我的毕方,我陪他守了会儿,打了好几个哈欠,被夜华架着送归去睡了。迷谷贤惠,早早预备了大锅热水,令我睡前还能洗个热水澡,我很对劲。

他从速伸手将我抱住,倒是晓得避开胸口的伤处了。我尚将来得及说两句面子话,他已将头深深埋进我肩窝处,声音嘶哑:“我觉得,你要投湖。”

我点了点头,于鬼族再没甚么牵挂,临走时叹了句:“今后便是路人,不消再见了。”遂告别拜别。

我暗自望了灰蒙蒙的天,无可何如道:“鬼君不过一些心结未解罢了。老身早说了,鬼君如许的性子,平生只寻求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占有了,便毫不会再珍惜了。鬼君现下一心扑在老身身上,不过因老身被鬼君弃了后,没找个处所一头撞死,反而还活得好好的,便叫鬼君感觉老身从未将鬼君放在心上了,如此才有这一番胶葛……”

他一双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衬得容色更加素净,并不答话,只深深看着我。

这恍惚的一声却瞬时砸上天灵盖,砸得我灵台一片腐败。我一把将他推开。

折颜拉住方要进洞的四哥的后领,哈哈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日运气真不错,正赶上一场热烈。”

他已清算妥当,我在房中闲逛一圈,只顺手拿了两件衣裳,趁便捎带上昨日新得的扇子。

脱下外袍,将伤处用仙气护着,一头扎进水里。这湖里的水因是积年的雪水所化,即便初夏,漫过来也是沁凉。我冷得牙齿高低碰了三四回,便先愣住,浇些水将身上打湿,待适应了,再垂垂沉下去。

我勉强回他一笑。

我皱了皱鼻子,顺他的意,探头往前一看。

我只来得及在心中叹一声运气好,幸亏方才未除了衬裙。身子一松,唇便被封住。

他本就生得高大,双手一锁,非常轻易将我压进怀中。我胸口处本来就是重伤,被他那一副硬邦邦的胸膛使力抵着,痛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因他未用仙气护体,扳连一身衣衫里外湿透,滴水的长发就贴在我耳根上。

折扇在掌中嗒地一敲,我昂首道:“鬼君这是做甚?”

当年他能十天半月蹲在昆仑虚的山脚下守我,全因当时他不过一介闲散皇子,即便成日留在大紫明宫,也只是拈花惹草斗鸡喽啰罢了。今时却分歧昔日,身为一族之君,我委实没猜想他还能清闲至此。

沉到胸口时,打湿的衬裙紧贴在身上,不大舒爽,青碧的湖水间染出一两丝别样的殷红,映着衬裙倒出的白影子,倒有几分趣致。

因青丘之国收支只一条道,不管是腾云还是行路,正东那扇半月形的谷口都是必经之途。加上夜华每日凌晨都有个漫步的风俗,我便姑息他,没马上招来祥云,乃是靠两条腿走到了谷口。

迷谷颤了一颤,道:“姑姑,他只在谷口等着,尚未进谷。”

我讶然一笑:“这可委实是门大学问了,你倒很有经历嘛。”他怔了一怔,神采不知怎的,有些泛白。

天上正捧出一轮圆月,半山的老树影影绰绰。我埋头行了一半路,蓦地省起实在下山并无甚紧急事,便随性将脚步放慢了。

折颜挑着这个时候同四哥赶回青丘,天然不是为了同我玩月谈文,说是毕方下午给他们报了个信,信中描述我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他们觉得此种事真是泰初难逢,想来看看我半死不活是个甚么样,就巴巴跑来了。

我张嘴正要打第二个哈欠,生生哽住了。

一句话却没个头也没个尾。

我在心中悄悄叹了回气。

夜华面无神采地立在一旁,瞥了我一眼,淡然道:“折颜上神说得不错,该告终的还须得尽早告终才是。只你一方觉得告结束并不算告终,须知如许的事,必得两处齐齐一刀断了,才算洁净。”

我也一愣,确然没推测他竟然还守在这儿。

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同本领不本领却没甚么干系,他年纪大我很多,同他生活力也没怎的。如果小辈的神仙们言谈上获咎我一两句,这么大年龄的人了,我总不见得还要同他们计算。”

他涩然一笑:“阿音,当年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你将这玉魂拿去,置于墨渊上神口中,便不消再一月一碗心头血了。”

我因走神得短长,并未发觉夜华顿住了脚步,一不留意直直撞到他身上。他往左移出一步来,容我探个头出去。

这谷口恰是凡界同仙界的交界处,一半腾腾瑞气,一半浊浊尘凡,两相砥砺得久了,长年一派昏黄,雾色森森。

他手里一把破折扇,六月的天,却并不摊开扇面,只紧紧合着,搭在四哥肩膀上。四哥跷着一副二郎腿坐在一旁,半眯着眼,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见着我,略将眼皮一抬:“小五,你是喝了酒了?一张脸怎的红成如许?! ”

离镜嘴唇颤了几颤。

折颜漫不经心笑一阵儿,将手上的折扇递给我,呵呵道:“绝望倒谈不上,罢了罢了,既惹得你动了怒,不损些宝贝怕也平不了你这一摊肝火。这柄扇子还是请西海大皇子画的扇面,便宜你了。”

我持续抚着扇面,淡淡道:“玄女能帮你的,我白浅袭青丘神女之位,便不能帮你吗。可你却在我对你情浓正炽之时,给了我当头一棒。我撞破你同玄女那桩事,心中痛不能抑。只叹我当初胡涂,对玄女掏心掏肺,到头来却让她挖了墙脚。我不过要扇她一扇,你却那般护着,可知我心中多么难受。你那句‘先时是我荒唐’,真正叫我心灰意冷。你只道我罢休放得萧洒,却不知这萧洒背后多少心伤痛苦。离镜,并不是每小我都能将疼痛堂而皇之挂在脸上,可即便没挂在脸上,那痛倒是一分也很多的。我总觉得本身能做你的老婆,却不想到头来满是一个笑话。那些时平常做的一个恶梦便是你搂着玄女,将我一把推下昆仑虚去。恶梦连连之时,却只闻得你四匹麒麟兽将玄女娶进了大紫明宫,连贺了九日。说来好笑,嘴上虽说得萧洒,事已至此我却仍对你存着不该有的念想。而后鬼族之乱,玄女被擎苍抽了一顿抬上昆仑虚,我竟悄悄有些欢乐,暗里里一得余暇,便止不住为你找些借口,让本身信赖你并不是真敬爱玄女,不然不会任玄女活活受那样的苦,心中竟垂垂欣喜起来。而后才晓得那本来是你们使的一个苦肉计,离镜,你不会想晓得当时我心中是甚么滋味。厥后师父仙逝,我强撑着一颗寒微的心前去大紫明宫求取玉魂,你永不能明白我鼓了多大的勇气,也不能明白那日你让我多么绝望。你说妒忌师父,才不肯予我玉魂,可离镜,你伤我如许深,委实比不上师父对我的万分之一。当我在炎华洞中失血过量,伤重难治,命悬一线之时,面前涌的竟不是你的脸,我便晓得,这场情伤终究到头了。彼时,我才算得了摆脱。”

我同他实在贴得近,整小我被他锁住,看不清他面上神采,紧贴着的一副擂鼓般的心跳声,却令我听得逼真。

终归我没受成溺毙之灾,全仰仗夜华在那声怒喝后,仓猝掠过大半湖面到得湖中间,将我紧紧抱住了。

他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那便好。”话毕,从袖袋中取出一物来,径直放到我面前。抬眼小觑,那一汪莹莹的碧色,恰是当年我求之不得的玉魂。

我做不动声色状,待寻个起因将这话推归去,却正碰到夜华轻咳一声。折颜一双眸子子将我两个从上到下扫一遍,小扣着折扇了然道:“彻夜月凉如水,阶柳庭花的,正适合幽会嘛。”我呵呵干笑了两声,眼风里无可何如扫了夜华一眼,他勾起一侧唇角来,几绺润湿的黑发前面,一双眼睛闪了闪。

狐狸洞因不常有客,常用的客房有且独一一间。现在,这有且独一的一间客房正被夜华占着,大哥二哥旧时住的配房又日久蒙尘,折颜便喜滋滋赖了四哥与他同住,总算弥补了未瞧着热烈的遗憾。

我怔怔地在他身边坐了会儿。那一双逾七万年也未曾展开的眼,那一管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好笑七万年前初见他时我年幼无知,竟能将如许一副英挺容颜看作一张小白脸。

我勉强将扇子收起来,欣然道:“离镜,你确是我白浅这十四万年来独一倾慕爱过的男人。可沧海桑田,我们回不去了。”

夜华脚步一顿,皱眉道:“他还想做甚么?”

我心中略有非常,感觉再这么静下去怕是不妙,叫了两声夜华,他没回声。虽有些难堪,也只能再接再厉,尽量将话题带得安然些,道:“你不是在书房里阅公文吗,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又闲坐了半晌,俄然想起再过几日便是栀子的花期,正能够用上年积下的细柳条将它们串起来,做成副花帘挂在炎华洞口,彼时一洞冷香,墨渊躺着也更温馨些。思及此处,垂垂欢畅起来。

人间事,最令人惊骇的便是变数。恰是这两个字,让这副倾城容颜于瞬息间定格成永久。七万年未曾见过他的笑模样,回望处,却犹记得昆仑虚的后山,他站在桃花林里,夭夭桃花漫天。

梦里一番沧海桑田,恍忽睁眼一看,日影西斜,却不过三四个时候。这一场梦下来,仿佛多捡了七八万年活头,平白令人又衰老些。夜华公然已不在房中,我望了会儿头顶的帐子,着力避着胸口处的重伤,谨慎从床上翻下来。这一翻一落的姿势虽萧洒不敷,但四脚着地时竟涓滴未牵动伤处,不由暗中佩服本身的技艺。

扒开雾色,夜华正候在火线不远处,道:“明显是那么甜美的话,由你说出来,偏就那么令民气酸。”

夜华默了一默,道:“我却但愿你事事都能同我计算些。”

我一愣,不晓得该答甚么话,却也感觉他这猜测好笑,便当真笑了两声,道:“我不过来洗个澡。”

我咬着牙齿往外蹦字道:“上回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确然失礼,没等着您白叟家过来瞧上一瞧便私行好了,真是对不住。这回虽伤得重些,但并不至于半死不活,倒又要叫您白叟家绝望了。”

迷谷端端站在狐狸洞跟前等待。戌时已过,本是万家灭灯的时候,却扳连他一向挂记,我微有惭愧。

我拢了拢袖子,淡淡道:“劳鬼君挂记,老身身子骨向来健旺,些许小伤罢了,并无妨事。”

我了然点头:“哦,那便由着他吧。”

他身子一颤,终究流下两行泪来,半晌,涩然道:“我明白得太迟,而你毕竟不会在原地等我了。”

水中不比高山,确然不是我这等走兽处得惯的,加上身上的七分伤并心中的三分乱,刚分开夜华的搀扶,脚下一松,差点一个猛子栽倒。

他将我又搂紧一些,嘴唇紧贴着我脖颈处,气味沉重,缓缓道:“我再也不能让你……”

他没言语,只在水中将我松松搂着,也不知想了些甚么。过来人的经历,陷进情爱里的人向来神神道道,需旁人顺着,我不好轰动他,只任他搂着。

炎华洞中迷雾环绕,墨渊的身影沉在这一派浓雾里若隐若现,我捏个诀化出人形,朝他地点处一步步挪畴昔。公然是我操多了心,迷谷将墨渊侍弄得甚妥当,连散在枕上的一头长发也一缕缕细心打理过了,便是我这等独到详确的目光,也挑不出甚么错来。只是清寒了些。

我颤抖一回又惊奇一回,本来借着巧力稳稳铛铛站在湖里,一不谨慎岔了心神没节制住力道,身子一歪,差点直愣愣全部儿扑进水中,受一回溺毙之灾。

他见着我,一愣,缓缓道:“阿音,我觉得,你永不会晤我了。”

离镜两步过来,勉强笑道:“看到你如许,我总算放心些。”顿了顿又道,“身上的伤势,已没大碍了吧?”

离镜那托着玉魂的手在半空僵了好久,冷静收归去时,脸上一派寂然之色,只沙哑道:“阿音,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脖颈处的气味终究稳下来,他默了一会儿,闷闷地:“迷谷送饭给你,发明你不在,便来禀了我,我就随便出来找找。”

因了这一番感喟,初见着他的不快倒也淡了很多。现在回想同他那一番前尘旧事,一桩桩一件件,正如同宿世之事,心中四平八稳,再生不出一丝波澜波纹,更遑论“归去”二字。

枫夷山下破草亭中,晃眼正瞧着折颜懒洋洋的笑容。

折颜一腔瞧热烈的沸腾热血被我生生浇灭,在灭得火星子都不剩之前病笃挣扎:“甚么恩仇情仇都要有个告终,似你这般拖着只是徒增烦恼,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彻夜就去将他告结束如何?”

谷口立着几张石凳,我矮身坐下。夜华知情识相,道了一声:“我到前边等你。”便没影了。

半盏茶过后,却打出一个喷嚏来。这雪中送炭的一个喷嚏正提示了夜华当今我还伤着,不宜在冷水里泡得太久。他赶快将我半搂半抱地带登陆,又用术法将两身湿透的衣裳弄干,捡来外袍与我披了,一同下山。

我长到这么大,四海八荒逛遍了,却从未去过九重天。此番借夜华的面子得了这个机遇,能痛快逛逛九重天,固然身上还带着伤,一颗狐狸心却微感镇静。

我甚骇怪,心中一时五味陈杂,看了他半日,终笑道:“鬼君一番美意,老身心领了,但师父的仙体自五百多年前便不需老身再用生血将养,这枚圣物,鬼君还是带回鬼族好生供着吧。”

我稳了稳心神,将折扇摊开来,抚着扇面上的桃花。抚了一会儿,终柔声道:“似本日我们如许坐着平和说话,今后再不会有了,有一些事情,我便还是说清楚吧。七万年前,我因你而初尝情滋味,因是初次,比不得花丛熟行,天然冷酷被动些,可心中对你的情义倒是满满铛铛的。阿娘总担忧我那般不像样的性子,不敷惹人垂怜,不仰仗白家的声望便嫁不出去。你并不晓得我的出身,乃至不晓得我原是个女儿身,却能至心来喜好我,还日复一日奉上很多情诗来,甚而散了满殿的姬妾,你做的这些,我心中很欢乐,也很感激。我们白狐一族虽是走兽,却比不得普通走兽博爱多情,对认定的妃耦向来一心一意。当时候,我已确然将你看作了我相伴平生的夫君。若没有玄女这桩事,待学成之时拜出师门,我天然是要嫁给你的。你也晓得,彼时我们两族正有些嫌隙,自同你一处以来,我日日都在想着将来如何压服阿爹阿娘,能同意我们的婚事,因怕忘了,每想到一条好来由,便喜滋滋记在绢帛上,丈余的绢帛用小楷记得满满铛铛。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很。”

夜华抬高了声音如有所思:“想不到你也能在言语间被逗得活力,折颜上神很有本领。”

目睹天气阴暗,我跪下来拜了两拜,又重新到尾将全部炎华洞细细打量一番,仓促下山。

我脚不断歇往洞里迈,淡淡叮咛迷谷:“把他给老娘撵出去。”

回狐狸洞时,折颜同四哥走在最前头,我同夜华殿后。

这声音熟谙得很,被他连名带姓地唤,却还是头一遭。

在森森的雾色中,我瞧见一个挺直的身影,银紫的长袍,姿容素净,端倪间千山万水。倒是离镜。

四下满是雾色,衬得他那嗓音也缥缥缈缈的,很不逼真。

我一惊,没留意松开齿关,正便利他将舌头送出去。

我大睁眼将他望着,因贴得太近,只见着他眼眸里一派澎湃翻滚的玄色。虽是大眼瞪小眼的姿势,他却仍没忘了嘴上工夫,或咬或吮,非常凶悍。我双唇连着舌头都麻痹得短长,模糊感觉口里溢出几丝血腥味来。喉咙处竟有些哽,眼底也浸出一抹泪意,恍忽感觉这滋味似曾了解,连累得心底一阵一阵恍忽。

枫夷山半山有个小湖泊,虽同灵宝天尊那汪天泉不能比,平常沐个浴倒也绰绰不足。这个动机一起,我回想了半晌去小湖泊的途径,在心中想结壮了,兴冲冲掉转方向,朝那小湖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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