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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弹指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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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花了一顿饭工夫,把四周毁尸灭迹,粉饰洁净。胖虎还从几具尸身兜里摸出了些许碎银,乐得眉开眼笑,口水直流。支狩真忽而想起一事,问道:“胖虎大叔,你说我是你远房弟弟,有些不当。”

胖虎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抓紧大板斧,眸子子一瞪魁伟马匪:“这不是鹰愁沟的王老七嘛。这是咋地啦,不认得俺胖虎?”

“奇了怪了,这家伙是不是吓得脑袋发热,以是炸了?”胖虎抓了抓脑门,一头雾水。

“坏啦,跑了一个!”胖虎望向另一名马匪越来越小的背影,烦恼地顿脚嚷道。俄然间,一丝如有若无的紫色电光闪过,马匪脑袋“砰”然炸开,无头尸身翻落马背。

支狩真转过身,右手缩进袖管,握住短匕。半晌后,迅疾的马蹄声从他目光投向之处响起,空中模糊震惊,一小片扬起的灰尘朝梦魇湖不竭靠近。

“哎呀,俺说小肥羊,你这乌鸦嘴可真灵啊!”胖虎怪叫一声,提起大板斧,大步挡在支狩真跟前,“是王大麻子的部下!你可千万别惹他们,这帮子马匪不太讲端方,心黑得很。”

“砰!”鲜血喷出,马匹惨嘶,一个马匪连人带马被大板斧劈成两半,鲜血淋得胖虎满头满脸。其他马匪还没反应过来,胖虎再度撩起大板斧,“咣当!”一个马匪的斩马刀回声而断,大板斧不断顿地横扫而过,把他拦腰斩断,坐骑惊叫着冲出去,撞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七哥死了!七哥死了!”马匪们错愕大呼,一片混乱。胖虎大吼着飞起一腿,把一个马匪连同坐骑踢上半空。马匪惨叫着翻滚落下,大板斧斜劈而过,马匪的头颅再次冲上半空。

“到底有没有?”

王老七一抖马鞭,在半空“啪”地甩了个鞭花,皮笑肉不笑隧道:“胖虎,你边上那小子脸生得很,外来的吧?”

“你还未满十六?”支狩真吃惊地盯着胖虎憨肥的老脸,“那先前我叫你大叔,你如何……”

“这个轻易。”胖虎葵扇大的手抓起数具尸骨,奔向一处芦苇环抱的深湖。湖水光彩茶青,平寂得像一滩死水。尸身刚扔下湖,无数点波纹荡开,一群群虎头鱼浮出水面,暴露森森利牙,撕扯尸身,连骨头残余也一下子吞得干清干净。

右边的马匪怒叫一声,斩马刀横向切来。两骑并肩而奔,支狩真倏然仰倒,向后滑动,掌心外弹,腾空横移,鬼怪般落到马匪背后,匕首刺入后颈。

“我是说年纪,你比我大了很多……”

支狩真仿佛吓呆了,任由对方揪住本身,拽向马背。与此同时,胖虎狂吼一声,抡起大板斧,向拦在身前的马匪砍去。

“有啊!北边黑风寨的马胡子、南面鹰愁沟的王大麻子都是马匪,部下有百来号人呢。小肥羊,你问这干啥?难不成你不想吃鸡腿了,要换换口味啃马腿?”

马匪们听到“老烧刀子”的名头,脸上微微变色。

“小子,乖乖跟我走,免得刻苦头!”王老七奸笑着扬起马鞭,抽得支狩真跌倒在地,打了个滚。王老七放下心来,俯身哈腰,毫无顾忌地一把抓向支狩真。

两边靠近的刹时,支狩真俄然翻上马背,缩进马腹上面,左掌贴住马肚,倏然挪动,滑至左边那名马匪的马腹下方,掌心吸力化作弹力,整小我倒跃而出,匕首从侧面插入马匪脖子。

支狩至心中微动,此时此地,当着清风的面不宜使出三杀种机剑炁,还是发挥雪夜宫宴图的剑式为妙。

“七哥!七哥!快来清算他!”一个几乎被劈落马背的马匪瞥见支狩真过来,仓猝拨马迎上。“七哥!”双刚正面相对,马匪看到王老七紧闭的双眼,不由惊叫出声。

“胖虎你小子疯了!敢动我们鹰愁沟的人?”“杀了他,剁成肉泥!”“点子硬,并肩子上!”马匪们大喊小叫,纷繁挥动斩马刀,吼怒着斩向胖虎。

胖虎楞了一下:“马匪和鱼虾有啥干系?”

“没啥干系啊!”

“噗嗤!”就在王老七把支狩真抓上马鞍,两边身躯切近的一顷刻,支狩真手腕一抖,短匕如同毒龙出洞,插入王老七咽喉。王老七顷刻僵住,眸子鼓凸,一点血花自喉头排泄。支狩真的头贴住对方脖子,反手扶住他腰,假装被王老七活捉的模样,脚尖一扣马肚,骏马拐入马匪群中。

恰是清风所授的“腾挪屈扬,壁虎游墙。”

“俺本年还不满十六哇!难不成小肥羊你只要3、四岁?”

“如何不当?小肥羊,俺俩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和一个鼻子?”

“这是俺的远房弟弟,来宰羊集投奔俺,混口饭吃。”胖虎晃了晃大板斧,大大咧咧隧道,“还不让开,俺还要带他去见老烧刀子呢!”

抢先几个马匪仓促瞥了一眼胖虎,从他们不远处奔驰而过,直奔宰羊集方向。胖虎盯着肥滚滚的马屁股,咽了下口水:“实在马腿不好吃,肉太硬,马屁股炖米粉条才叫香。”

支狩真从后贴上,短匕无声捅进一个马匪后背,穿过心脏,悄悄拔出。坐骑左转,支狩真与另一个马匪交叉而过,匕首反名片出,插入对方后颈。

支狩真身躯伸直,斩马刀从他两侧掠过。

支狩真左手一抖,王老七的尸身从背后飞出,扑向马匪。马匪面前一花,本能挥拳,击飞尸身。蓦地,他脖子一凉,飙出血箭,向后直挺挺仰倒。支狩真抽回短匕,左手在马鞍上一撑,直窜而出,跃上邻近的一匹马。顿时的马匪来不及做出任何行动,就被匕首贯穿眉心,一点鲜红缓缓沁出。

梦魇湖位于宰羊集以南十里处,四周野草如林,波折丛生,大大小小百来个湖泊栖伏在夜色中,如同一只只诡秘展开的眼睛,泛着阴沉森的光。

亥时摆布,胖虎手擎板斧,背负藤篓,押着一个浑身被绑的“小肥羊”,大摇大摆走进了灯火透明的宰羊集。

“鱼虾很多,抓上来也是活蹦乱跳,肥大得很。可吃起来又臭又酸,一股汗脚丫子味。”胖虎苦着脸,砸巴了几下嘴。

“哈哈,小肥羊,看不出你很有两下子嘛!”胖虎吐气开声,猛地掷出大板斧,在空中翻滚出一道迅猛的弧线,斧刃嵌入一名马匪后背。马匪痛嚎一声,软软趴倒,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本卷完)

支狩真呆了半晌,道:“兄弟相称,恐怕瞒不过宰羊集里的熟行,不如……”

清风低咳一声,弹出的手指悄悄缩回。这一手弹指惊雷,恰是太上神霄宗正统术法,只是他重伤未复,仅能施出半成不到的能力。

“胖虎大叔,我内心稀有了。”支狩真沉寂地望着一匹匹奔马分开草浪,旋风般纷至踏来。十来个凶神恶煞、秃顶辫发的马匪身穿黑皮背心,脚蹬玄色马靴,背负斩马刀,俯身挥催促马。

“我是问你有没有马匪……”

一干马匪“嗖嗖”拔出斩马刀,驱顿时来,纷繁隔开胖虎,不让他插手。王老七本身一拽马缰,绕开胖虎,冲向支狩真。这小白脸细皮嫩肉,一看就晓得是富朱紫家出身。如果绑了,指不定能大捞一笔。

跟着他进入炼精化气之境,八翅金蝉灵性大增,已能对祸福生出奥妙感到。这帮马匪固然气势汹汹,但八翅金蝉并未觉出多少凶恶。反倒是掌心的三杀种机剑种察知杀气,如一头浮出深渊的凶兽,暴露饥渴而锋锐的虎伥。

“这湖里有鱼虾吗?”支狩真像是随便问道。

两个马匪避开胖虎,挥起斩马刀,一左一右,蓦地冲向支狩真。

王老七游移了一下,要不是这些天没打着肥羊,本身欠下的巨额赌债无处下落,他也不肯意硬抗胖虎这头憨货。“别拿老烧刀子唬人,你小子不过是跟他搭过几句话罢了。还胡扯甚么远房弟弟,你瞅瞅你俩哪一点像?”王老七一咬牙,挥手做了个手势。

“咣咣咣——”胖虎势若疯虎,大板斧左劈右斩,势不成挡,杀得马匪狼狈不堪,叫苦连天。他运斧并无招法,直来横去,硬砍硬劈,更不含半点武道浊气。但他蛮力过分惊人,斩马刀一与斧刃撞击,瞬息断裂。马匪即便借助马力,也被大板斧震到手臂酸麻,不住后退。

支狩真如有所思地望着湖水,俄然停下脚步,沉声问道:“宰羊集里有马匪吗?”

支狩真瞥了一眼清风,转向满地残骸:“得把这里清算一下。”

支狩真早已放下藤篓,背对湖水,一念灵魂浮出识海,八翅金蝉巫灵栖伏此中,以奥妙的精力力感知王老七敏捷靠近的线路。

最前面一个身材魁伟的马匪俄然扭过甚,目光在支狩真身上扫过,眼神像贪婪的秃鹫亮起来。他猛地一拉缰绳,勒马转返来,口中打了个清脆的呼哨。前面十多骑纷繁策马而回,围向支狩真二人,绕着他们不断打转。

红脸蓝皮,那就没错了。支狩真深深地谛视梦魇湖,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湖水是浓得化不开的靛蓝,透着一种奇诡的素净。他从未见过这么妖异的蓝色,就像是阴冷涌动的蓝色血液。

他整套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壁虎游墙活学活用,与剑术共同得妙到毫颠。清风看得欣喜交集,这套腾挪身法若不是他亲口所述,还觉得支狩真起码苦练了经年。

“小肥羊,这个湖最古怪了!”胖虎的大板斧指着梦魇湖,嚷嚷道,“谁如果喝了湖里的水,半夜里必定做恶梦!俺有次偷偷尝了一口,厥后真的梦到一个红脸蓝皮的恶鬼在啃俺的脑袋,可把俺吓尿了!”

“嘴巴长在你身上,你要叫俺大叔,俺有啥体例?”胖虎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支狩真。

支狩真跟从胖虎,沿着曲盘曲折的梦魇湖畔,向北绕行。四下里一片沉寂,唯有涛声哭泣,凄冷如泣。从湖面上,时不时飘来一缕缕迷蒙的雾气,在支狩真身前满盈开来,掩蔽了四周的草木。

支狩真闪入马匪群里,如同一只敏捷壁虎,在马匹间来回滑窜,工致腾挪。一个接一个马匪喉头溅血,栽落马下,残剩两个马匪见势不妙,向支狩真奋力甩出斩马刀,拍马疾走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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