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薪尽道生
少年展开眼的顷刻，归墟万顷海水倒悬成瀑。他的瞳孔中流转着《山海经》失传的"归真篇"，指尖轻点间，星核化作青铜茶壶落入掌心："师兄，师父让我问你......"壶嘴喷出的却不是茶水，而是当年初代编辑食典时用的青铜笔！
"你漏算了贪吃鬼。"孟极的猫爪拍碎最后一颗光球，尾尖翡翠色突然褪去，"老子的胃口，连天道都吞得下！"星核俄然迸发刺目光彩，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愈合，翡翠树的残骸上抽出新芽——嫩叶纹路不再是贪吃图腾，而是西王母簪刻薄过的星象图。
林霄的炊火刃俄然调转方向，刀尖刺入本身心口。心头血混着情火凝成茶汤，泼向少年手中的茶壶："这杯'弑师茶'，我请你喝！"
话音未落，海底俄然浮起个琉璃匣。匣中躺着枚青铜茶籽，籽壳纹路拼成初代的遗言：「百劫易渡，千味难平」。孟极一爪拍向茶籽，却在触及的刹时被震飞："这玩意比老子的牙还硬！"
归墟深处，最后一丝菌丝钻入瑶池心裂缝。芷初的感喟随风飘来："爹爹，我们真的赢了吗？"
"本来天道是娘亲的囚笼......"芷初的金瞳淌出血泪，泪珠坠入星尘凝成补天箓。箓文缠绕住倾倒的翡翠树，将菌丝逼回树心。孟极趁机叼起瑶池心跳上树梢，猫爪扯开树皮："老林！这里头有东西！"
婴儿俄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山海经》全文。她指尖轻点，归墟海底升起九百座弑神灶台，每座灶眼都喷涌着佛道修士的残魂："林掌柜，这局棋该收官了......"
林霄的炊火刃插入树根，情火顺着头绪流遍整株新树。树冠间垂落的星尘凝成三百盏青铜灯，灯芯跳动着佛道修士纯洁的魂火。芷初的虚影垂垂凝实，白发间的情火莲绽放第十一瓣："爹爹，这才是真正的补天箓......"
"他娘的，阴魂不散！"孟极的九尾燃起浑沌元火，猫爪扯开一头旋龟的硬壳。龟甲中爆出的却不是血肉，而是三百颗青铜茶籽，籽壳裂开的刹时，初代的残笑声混着茶毒满盈开来："徒儿可还喜好这份茶点？"
"夫君，该醒了......"西王母的感喟自虚空传来。青铜手臂俄然硬化，菌丝缠绕着桂花糕凝成人形——那眉眼竟与林霄幼年时别无二致。孟极的猫须抖了抖："老林，这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菌丝在火中扭曲成西王母的面庞，唇角滴下青铜血："夫君...砍了它..."林霄的刀刃悬在树颈三寸处，俄然窥见叶片纹路中藏着的影象——当年西王母剜心时，将半缕情丝封入归墟星核，这翡翠树恰是情丝与初代残魂融会所化！
茶汤触及青铜的顷刻，归墟响开初代最后的悲鸣。少年身形崩溃成星尘，茶壶坠地裂成三百片，每片瓷片上皆刻着一味食谱。孟极叼起最大的一片，猫眼瞪得滚圆："'孟极尾汤'？老子跟你们拼了！"
琴音荡开的顷刻，九百座灶台同时颠覆。佛道残魂在音波中凝成琉璃色的光球，缓缓沉入星核裂缝。初代的菌丝在光球中挣扎嘶吼："本尊筹划万载，岂会......"
翡翠树俄然绽放如华盖，瑶池心跳入树心化作果实。芷初的白发垂落如瀑，发梢缠住最后一片碎瓷——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行小字：「炊烟起时，再续茶缘」。
归墟的星尘雨下到第七日，翡翠幼苗已长至丈许。叶片纹路流转着浑沌元火的赤金与瑶池心的湛青，孟极蹲在树下舔舐重生的尾巴尖，绒毛间模糊可见贪吃纹路："这毛色不对啊，老子的尾巴向来是墨玉色！"
归墟的星尘雨垂垂淡薄，翡翠树的残骸在焦土上泛着莹润的青光。林霄跪坐在树根断裂处，掌心贴着仍在搏动的星核，那些细如蛛丝的裂纹中排泄西王母的气味——温凉如月华，却又裹挟着初代残魂的腥涩。孟极瘫在不远处啃着烤焦的文鳐鱼骨，重生的尾巴尖泛着诡异的翡翠色，绒毛下模糊浮动着贪吃纹路："老林，这尾巴如何越看越像腌黄瓜？"
"本来星核是娘亲的心血......"芷初的金瞳完整碎裂，碎片化作流星雨洒向归墟。每一颗流星坠海都激起滔天巨浪，浪尖托着西王母散落的情丝。孟极趁机叼住三缕情丝，浑沌元火将其煅烧成琴弦："老子给你奏个安魂曲！"
"没用的......"婴儿扯出心口青玉簪，星核随簪尖转动，"娘亲以情丝为饵，诱百姓入局时，便推测本日。"簪身裂纹中排泄西王母的残魂，她最后的目光落在林霄身上："夫君，星核即天道......"
"孟叔，看叶底！"芷初的虚影从瑶池心浮出，指尖星尘凝成水镜。叶脉深处伸直着团青铜色菌丝，正贪婪吮吸树根排泄的美酒。林霄的炊火刃刚要劈下，菌丝俄然暴长成初代虚影，手中握着的竟是孟极断尾炼制的烤叉："乖徒儿，弑神宴该上主菜了......"
翡翠树轰然倾倒，树干裂口处涌出滔天星尘。尘浪中闪现西王母编辑《山海经》的本相：她每写一字，便剜取初代一缕神魂作墨。当写到"贪吃"篇时，初代暴走反噬，将她困入归墟星核，逼她以情丝重铸天道。
孟极瘫在重生的桃树下喘气，秃尾扫开满地灰烬："总算结束了......"话音未落，桃枝俄然抽芽，花苞中躺着枚星尘凝成的茶籽，纹路拼成句新谶：「百劫方过，千味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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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初的白发俄然暴长，发梢缠住林霄的炊火刃："爹爹，用星核引天火！"林霄的元婴离体跃入星核裂缝，三寸小人周身燃起情火，火光中闪现西王母编辑《山海经》的最后一幕——她以青玉簪刺穿本身的瑶池心，心血灌溉处，初代的神魂被硬生生剜出，炼成弹压天道的星核锁链。
笔尖触及茶壶的刹时，九百盏青铜灯同时燃烧。芷初的情火莲瓣片片剥落，化作火蝶扑向少年："你究竟是谁？"少年青笑，菌丝自袖中涌出吞灭火蝶："我是西王母留给师兄的......最后一道劫。"
烤叉刺穿叶片的顷刻，整株翡翠树狠恶震颤。树冠间垂落的星尘雨凝成三百把青铜茶刀，刀柄刻着佛道密文。孟极的九尾缠住树干，浑沌元火顺着猫爪烧向树根："他娘的，这破树是初代的棺材板！"
弑神灶台俄然炸裂，佛道残魂凝成贪吃巨口咬向翡翠树。芷初的白发尽数脱落，化作情火网罩住星核："爹爹，孩儿终究明白......天道需有情！"她虚影融入瑶池心，心血顺着树根渗入归墟。
孟极的九尾燃起滔天烈焰，火中闪现当年偷吃蟠桃的场景——桃核里藏着的底子不是果肉，而是初代窜改天道的禁术！"老子吃的不是桃，是千年诡计！"浑沌元火混着猫血泼向琉璃婴儿，却在触及青玉簪时凝成虎魄。
树心浮泛里伸直着个琉璃婴儿，眉眼与白芷幼时无异。她心口插着半截青玉簪，簪尾菌丝正与翡翠树根须胶葛。林霄的元婴俄然离体，三寸小人掌心托着情火莲："白芷...是你吗？"
"爹爹不成！"芷初的虚影俄然凝实，白发缠住炊火刃，"树毁则星核碎，三界灵气将......"话音未落，菌丝已爬上她的脚踝，初代的奸笑在叶脉间回荡："好女儿，你毕竟选了为父！"
林霄的炊火刃突然出鞘，刀刃劈开菌丝的顷刻，归墟海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九百座弑神灶台残骸破浪而出，台面上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佛道修士被炼化的残魂。那些灵魂扭曲成《山海经》异兽的形状，狰首旋龟的壳上刻着梵文，文鳐鱼尾缠着道符，吼怒着冲向星核。
"孟叔，树根里有东西在动！"芷初的虚影从瑶池心中浮出，白发如烟霭般缠绕着星核。她指尖点向焦黑的树根，菌丝俄然暴起凝成初代的面庞，獠牙间咬着半截青玉簪："乖女儿，为父的百味宴还没散席......"
翡翠树俄然绽放三百朵情火莲，莲心飞出西王母封印的《山海经》真本。册页焚毁的顷刻，初代的惨叫响彻三界，菌丝在火光中化作桃花瘴。琉璃婴儿身形崩溃，青玉簪坠入林霄掌心，簪尖闪现行蝇头小楷：「炊烟不断，循环不休」。
茶籽俄然裂开道细缝，排泄与瑶池心同源的暗香。林霄的元婴俄然开口："是娘亲的......"话音戛但是止，重生的翡翠树轰然倾圮，树根处伸出条覆满《山海经》笔墨的青铜手臂，掌心攥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