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断簪劫起风云

归墟海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西王母青铜像的眼眶中滴下血泪，泪珠触及翡翠树根的顷刻，九百口青铜棺同时开启。棺中爬出的不是尸骨，而是被炼化的厨神残念——他们手持菜刀劈向虚空，刀气凝成三百道炊烟，烟中闪现众生炊火的平常。

翡翠树在雨中完整玉化，枝头结出琉璃茶盏。孟极叼起茶盏跃上云街牌坊，猫爪拍碎盏身："老子最烦文绉绉的！"碎片坠地生根，瞬息间长成桃林，每朵桃花都裹着星核碎片。婴孩赤足踏入桃林，足印处绽放的却不是鲜花，而是三百口极新的弑神灶台——台面刻着稚嫩的儿歌，烟囱飘出的炊烟凝成西王母的剪影。

"本来如此......"芷初的白发垂落如雪，发梢缠住婴孩的手腕，"你才是娘亲留给爹爹的...最后一把钥匙。"

芷初的白发俄然暴长如瀑，发梢刺入青铜像的眼眶："娘亲的心血...是苦的..."金瞳淌出的血泪坠地凝珠，珠内封存的影象令世人骇然：西王母当年抽离的不但是初代神魂，另有本身堕魔的恶念。翡翠树底子不是天道载体，而是恶念滋养出的劫种！

话音未落，婴孩掌心排泄青铜色菌丝，沿着灶台纹路伸展。菌丝触及瑶池心化成的星核时，归墟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芷初的白发俄然缠住茶壶，壶嘴喷出的不是茶水，而是三百根裹着佛经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拴着的恰是西王母沉入海底的断簪！

孟极蹲在桃树下埋鱼骨，秃尾扫开飘落的花瓣："你们文明人就是费事，要老子说，管他甚么劫不劫，先炖锅鱼汤......"话音未落，最后一片花瓣俄然玉化，纹路拼成初代的遗言：「炊烟不断，此劫无终」。

"师兄，这局棋你下不过师父......"菌丝手掌俄然开口，声线倒是西王母的温润。林霄的元婴离体暴喝，三寸小人七窍喷出情火："阿瑶，你还要骗我到几时！"情火触及断簪的顷刻，海底升起西王母的青铜像，像身裂纹中排泄黑血，在空中绘成当年她剜心封印初代的场景——画面中的初代竟在最后一刻暴露摆脱的浅笑。

"爹爹，簪刻薄着《饲灵篇》全本！"芷初的金瞳被锁链映得发青，发梢缠住的断簪俄然暴起，簪身裂纹中伸出初代菌丝凝成的手掌，直取婴孩天灵盖。林霄的炊火刃横挡在前，刀刃与菌丝相撞迸出星火，火星坠地竟化作朱獳修士的残魂，抱着《百味图》残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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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星核才会悸动......"林霄的炊火刃俄然调转方向，刀尖刺入翡翠树骨干。树汁喷涌如瀑，汁液中浮着西王母与初代对弈的残影。棋盘上的黑子竟是历代厨神的心脏，白子则是被炼化的佛道残魂。婴孩俄然摆脱襁褓，赤足踏着血泊走向棋盘，每步都让归墟掀起滔天巨浪。

孟极的九尾卷起茶案掷向菌丝："老肮脏死了还要抢娃娃！"案上茶具炸裂的刹时，翡翠树俄然垂下千条根须，根须末端裂开贪吃口器，将残魂尽数吞噬。婴孩的哭泣蓦地转调，咯咯笑声中，归墟海面浮起九百口青铜棺材，棺盖上皆刻着林霄循环世的名讳。

"吞个屁！"孟极一爪拍碎桂花糕，霉斑中爆出的星尘凝成《炊烟录》缺失的扉页。页角伸直的贪吃纹俄然伸展，化作婴孩脖颈的胎记。林霄怀中的婴孩俄然浮空，掌心星尘凝成缩小版的炊火刃，刀尖直指青铜像眉心："娘亲，该醒了。"

孟极的浑沌元火凝成烤叉，叉尖挑住即将落下的黑子："老子最恨下棋！"棋子炸开的黑雾中伸出三百条青铜手臂，每条手臂掌心都睁着贪吃血目。芷初的白发缠住林霄手腕，将他的元婴拽回本体："爹爹看树干！"

翡翠树的晨露顺着叶尖滴落，在青石板上凝成西王母簪尖的表面。林霄怀中的婴孩俄然哭泣，藕节似的小手攥住他衣衿上的星尘纽扣，纽扣突然迸发青光，映得茶摊后厨的青铜灶台嗡嗡震颤。孟极叼着半条烤焦的鱼干从梁上跃下，猫须沾着灶灰："这娃娃哭得比文鳐鱼还刺耳，准是饿了！"

翡翠树裂开的树心中，悄悄躺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恰是西王母大婚时，初代亲手喂她吃的那块。菌丝自霉斑中钻出，凝成西王母泣血的虚影："夫君，当年我若不吞下这恶果......"

林霄的炊火刃俄然脱手，刀刃没入最大的灶台。台面裂纹中排泄瑶池露，露水映出白芷打扮的画面——她将青玉簪别入发髻时，镜中倒映的倒是初代含泪的眼。

"至味...原是人间炊火......"青铜像俄然开口，声若洪钟。菌丝手掌在声波中崩溃，断簪坠入芷初掌心。簪尖触及金瞳莲纹的刹时，归墟上空降下星尘雨，雨中浮动着西王母最后的低语：「劫尽时，簪断处，方见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