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罚跪
倚螺却心疼的眼圈都红了,“我们没有小厨房,大厨房里也早没了吃食,三老爷如此狠心,竟不让厨房给蜜斯留吃的,奴婢找不到吃食,只好拿一些下人们吃的糕点,蜜斯委曲了。”
她跪的膝盖发麻又无聊至极,干脆站起来四周漫步,这时俄然听到窗外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呼喊她:“蜜斯......蜜斯快过来!奴婢给你带吃的来了!”
却闻声门口守着的那两个粗妇赔着笑说道:“夫人如何这么晚还过来了?这更深露重的,细心着凉了。”
堂堂神界司战女神,见过的骸骨都比面前的牌位多了不知几千几百辈,心中哪有半分怯意。
大老爷见这会闹得不像话,老娘也气得直点头,赶紧蹭过来为老太太顺背,一面陪笑道:“孩子还小,脾气大、率性混闹,您老别在乎。”
青璇的唇边泛出一抹淡淡的嘲笑,冲着他们行了一礼,回身便走了。
倚螺还算有知己,还晓得给她送点吃的。
缓慢的翻开食盒的盖子,内里食品倒也简朴,只要小一盘糕点,一壶净水。
一听到这个声音,青璇的唇角微扬,眼中也多了一点笑意。
一见青璇过来,精力仿佛还不错的模样,倚螺终究松了口气,口里念着佛抱怨道:“我的小祖宗,您就不能让奴婢省费心吗?三天两端总在挨老爷、老太太的罚,您如许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青璇毫不在乎的冲她一伸手:“啰嗦甚么,不是带吃的来吗?快点给我,我要饿死了。”
祠堂内虽没有人看管,但院外但是有两个粗妇扼守着的。
安正鸿也面有愧色:“是儿子不好,自从她母亲归天,疏于管束了,今后儿子定然对她悉心教诲。”
青璇将衣服披在身上,公然身上和缓了很多,又赶紧将阿谁小食篮接了过来,笑问道:“门口的人又要了你多少好处?”
老太太见她出去了,压着火摇了点头,沉声说道:“这孩子从小失了管束,这可怎生是好啊!”
孟淑彤气的说不出话来,安青芷愣愣听完青璇的话,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孟淑彤不依不饶的哭了起来。
只不过祠堂阴冷,房间又空旷,她毕竟现在只是个六岁不到的小孩身材,没过量久身上便感觉酷寒起来,并且肚子也开端咕咕叫了。
不过不想惹面前小丫环更多的聒噪,青璇还是筹算保持沉默。
既难说话又贪财,倚螺想要出去,只怕没少塞银子。
孟夫人没有说话,只听到她身边的贴身丫头黛儿冷傲的说道:“先头三老爷有命,让青璇蜜斯在祠堂跪着检验,不准让人给她送吃食,但是我家夫人方才传闻,竟然有人敢违背三老爷的号令,偷偷给蜜斯送东西吃?”
安正鸿也愤怒非常,对于这个女儿,明来岁纪小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恰好跟个小大人普通,却句句占理,让他不知从何辩驳,狠狠瞪了青璇半晌,才怒冲冲的挤出一句:“你擅自外出另有理了?去!到祠堂跪着检验去!没有我的话不准起来,也不准任何人去看她,不准给她送吃送喝!”
倚螺面色一变:“有人来了!”
青璇毫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能吃我又为甚么不能吃?能填饱肚子就行!”
倚螺无法的叹口气,先将大毛衣从命窗口递了出去,“蜜斯快穿上,夜里酷寒,谨慎冻着了。”
大夫人也劝着说道:“青璇还不到六岁呢,渐渐教,再大些就好了。”
孟淑彤悔恨本身只是个平妻身份到了顶点,只得将目光乞助似的望向了安正鸿。
嘴里方才又塞出来一块点心,俄然就听到院子内里传来一阵鼓噪声。
四夫人罗氏也忙含笑道:“是啊娘,方才不也说要去就教养嬷嬷的吗?让三嫂进宫去找我们大姑奶奶,挑几个峻厉的嬷嬷,好好教诲一番,定能将青璇这拗脾气改过来的。”
她悄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还觉得本身投了个好胎,衣食不缺,父母心疼,兄弟姐妹浩繁,更是个公侯之家出门也没人敢惹......可没想到才方才两岁多亲娘就没了。真像那些话本子上所说,后娘没一个好东西!并且这个爹也太令我绝望了,偏疼至此,真令人齿寒。母亲啊母亲,你当初的目光也太差了,如何就选了如许一个男人来拜托毕生呢?还害得你年纪悄悄就丢了性命。”
倚螺轻声叹了口气,“花银子都是小事,但是蜜斯,你不能总如许下去呀!京中贵女最重视名节名誉,你如本年纪虽小,但再过几年也是要渐渐长大的。名声如果坏了,今后只怕连说亲都是难事。再说句蜜斯不肯听的,夫人毕竟已经去了几年了,那孟夫人再是个平妻,好歹也占着一个夫人的名头,只怕再过不了多久,也是会被三老爷扶正的。三老爷与老太太如此偏疼她,可蜜斯您却到处与她同她生的两个蜜斯作对,将来在婚嫁上她若使了绊子,害的还是蜜斯您啊!”
孟淑彤低垂着双眼,轻声承诺着,可谁都没发明她的眼眸有一抹异色,缓慢的一闪而逝。
城阳公的爵位秉承至今,已经第九代了,安家祖祖辈辈的牌位整齐的排在香案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不知有几百人。
老太太重重一哼,手中的金丝楠木拐杖狠狠在地上笃了几下,对孟淑彤说道:“你现在就递牌子进宫,让贵妃好好选几个教养嬷嬷来。别的倒也罢了,给青璇必然要选个短长的!她这个模样如果再大些,脾气谁又能管得了?只怕连婚事都是个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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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气已经全暗了下来,只剩下牌位前供奉的烛火若明若暗的闪着。
青璇悄悄跪在祠堂中,面色一片安静,只是小小的身躯在这偌大的祠堂里,愈发显得肥大孤傲。
她倒不嫌弃,先快速的往嘴里塞了块糕点,又猛灌了两口水,饥饿号令着的肚子这才好受了一些。
来到窗前踮着脚尖朝外望去,公然瞥见倚螺一手抱着一件大毛衣服,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小小的食篮,正焦心的望着她。
青璇沉默了半晌,却又淡淡一笑,她本身的婚事,若非本身点头,别说是姓孟的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平妻,即便是现在她这个名义上的老爹或祖母,只怕也是没法逼迫她嫁人的。
如果个平常五六岁的小女孩单独一人跪在这里,只怕就会吓得直哭了,可青璇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