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擦药
靳月想着,如果将他送进花楼里,其色亦足以占个头魁。
“让她出去。”他半眯着眼睛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好似已经晓得她为何而来。
君山行了礼,回身去开门。
傅九卿正倚在软榻上,低低的咳嗽着,面色极其惨白。
“少夫人,您没事吧?”霜枝低低的问。
她当然没事,那一杯热茶全都泼在了傅九卿的手背上,她是半点都没烫着。
靳月:同意了?
他的一只手正搭在氅子上,吵嘴交相辉映,衬得这手白净如玉。
靳月浮游的神思猛地被拽返来,一迎上傅九卿的冷眸,她便愣了一下。此人好似天生一股冷戾之气,稍稍靠近便感觉寒意渗人,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郛。
“好!”靳月捏着药盂进了书房。
靳月揉动手腕,“没事!”
他半抬着眉眼看她。
傅九卿没说话,眸色深深的盯着她繁忙的背影。
靳月不相欠他情面,“我给你擦点?”
书房。
但见其五官精美,薄唇微抿,周身肤色被衬得如同璞玉般莹润剔透。
靳月紧了紧手中的药盂,瞧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家仆。
傅九卿的书房很大,到处都是书架,册本摆得满满铛铛的,靳月的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
“少夫人!”君山躬身,“公子请您出来。”
待回了院子,靳月终究抽回击,腕上已被他拽得通红。此人委实奇特,瞧着是个病秧子,力道却如许重,恐怕她跑了一样。
傅九卿冷静的伸脱手,悄悄搭在了大氅上。
只是……
亲随――君山,上前施礼,“公子,是少夫人来了!”
傅九卿进了门就没再理睬靳月,径直去了书房。
靳月立即将手中的药盂递出去,“我拿了点药,对烫伤特别有效,我看你的手背上都起了血泡。”
世人恭敬的施礼,“少夫人。”
傅九卿的视野从她的脸上,往下移,最后停驻在她紧握的手上,冷酷的问,“你来干甚么?”
“他在吗?”她低声问。
她再不甘心,也是入了傅家的门,终是伉俪一场,何况他又是因为她而受的伤。
“水泡如何破了?”靳月骇然,扭头瞧着桌上有药箱,仓猝回身去找棉签,“烫伤的水泡是不能戳破的,不然轻易腐败,你如何如许不谨慎?”
直到闻声了咳嗽声,她才回过神,想起本身干甚么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软榻前,未有开口,心先震,脑筋里俄然冒出一个词儿来:妖孽!
傅九卿阖眼躺在软榻上,身上半覆着墨狐大氅。
“你在想甚么?”妖孽展开眼,音色清冷。
不过,那么标致的一双手,如果留疤还真是可惜了,还好入府的时候,爹给了她很多药,烫伤药……应当也有。
“你的手那么标致,留疤就欠都雅了!”靳月轻哄,“擦点吧?”
听得她的话,他半垂着眸,也不知在想甚么,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打着班驳的暗影,好似敛了些许冷意,看上去非常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