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牧天狼
呼察靖抱拳一礼道：“大将军，将士交战疆场，生存亡死都是常事，要怕死，还来甚么军旅，回家种地牧马最好，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刘策忙喝道：“石冲。”
众将看了看，没有人回声。
众将都是血性之辈，闻言齐齐一礼，扬声道：“定不负牧天狼威名。”
李落看了呼察冬蝉一眼道：“人无男女贵贱之分，能活下去就算好，多谢呼察将军。若诸位没有贰言，马上起重整牧天狼，三日以内，各营重列，呼察将军领越骑营，阵中防备，刘将军严查各营，本日之事除了帐中诸将，不准别传，外松内紧。军中定有西戎的探子，首战便交与越胡屯骑三营。刘将军安排军中亲信之人巡查，莫让西戎获得半点风声。别的呼察将军和刘将军各从原军中遴选千五轻骑，汇入中军，由我亲率。”
邝立辙在前军任过副将，帐中诸将，除了呼察靖外，就算是他与呼察冬蝉非常熟悉，闻言一笑道：“大将军可不是随便说说，长水营与胡骑营类似，都是轻骑，让郡主去丁将军军中也是先熟谙下轻骑作战。”
“好一个牧天狼。”刘策眼中精光一闪，击案赞道。
“李将军所言甚是，牧州骠骑再加上治军松散的幽州军，磨练上几次，这大甘又要再出一支劲旅了。”沈向东插言说道。
沈向东心中一动，微微点头，众将交头私语，呼察冬蝉转忧为喜，名号中有一个牧字，也算另有牧州游骑的影子。
李落一笑，向沈向东问道：“沈先生可有甚么发起？”
李落悄悄一笑，接道：“如此，我便将军中各职一并讲出，如有不当之处，请诸位明言。”
“是。”倪青回道。
李落看了一眼凝神聆听的诸将，微微扬声道：“由沈先生担负，若我不在军中，中军议事由长史参军和副帅二人同军中诸将议定。诸位可有贰言？”
李落微微一笑道：“呼察女人先在你兄长麾下效力，领胡骑营副将，受呼察将军和丁将军辖制，若可自领一军，我许你长水一营。”
李落微一思考，沉吟道：“大漠风沙里，危城雨雪边；倚弓玄兔月，饮马白狼川。雄师就叫牧天狼吧。”
呼察冬蝉想了想，也感觉兄长言之有理，有些泄气的说道：“那长水营是做甚么的呀？”
众将略作考虑，各部雄师都有正视，说来还算公道。刘策和沈向东暗自点头，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此为帅才。刘策起家走至帐下，半跪一礼道：“末将云麾将军刘策，领大将军令！”
刘策，呼察靖和石冲上前一步，齐声领命，丁斩尚且不在，帐议后自有倪青倪白递传将令。
帐中一静，众将互望一眼，都点头称是。虽不知李落领军作战的本领如何，但论及诗词文采，除了沈向东外，西征军中无人能及。刘策说道：“不错，大将军，还是你来起名吧。”
李落悄悄一笑，虽未说话，却已颜表感激，转头向营中诸将说道：“各位能够没见过沈先生，不过沈向东这个名字该当听过吧？”
“苍洱潜龙？”刘策倒吸一口冷气道。
李落凝声道，瞥见刘策微有忧色，展颜接道：“至于王城之事，自有我周旋。当日我承诺过将士要带他们归去，却不晓得多少人要埋骨他乡，哈，算是我李落食言了。”
“真的么？”呼察冬蝉猜疑的问道。
呼察冬蝉撇撇嘴说道：“我连前军都领得，更不要说是小小的一个营校了。哼，我那里比男儿差了，你们定是嫌弃我是女儿身。”
顿了顿道：“重马队屯骑营由宣威将军石冲所辖，怀化中郎将秦叔童领射声一营，明威将军邝立辙为正，武塔与宁远将军付秀书为辅，领步兵、虎贲两营，云麾将军刘策领中垒营，并代军中副帅之职，后军粮草仍由归德中郎将戚邵兵办理，归刘将军辖制，军中暂不设长水营，各部长水一营并入胡骑。至于长史参军一职，”
见帐中诸将皆都同意，李落道：“既然诸位没有贰言，从本日起西征雄师就叫牧天狼。倪青，将军中议事传信王城。”
李落站起家，走前将诸将一一扶起，躬身一礼道：“李落幼年，如有浮滑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军中八营，以越、胡轻骑两营为重，军中各部原有两营全数并为一处，忠武将军呼察靖领越骑一军，军中教头丁斩领胡骑一军，胡骑军以牧州游骑为主，如有胡骑心有异念，杀无赦。牧州游骑分入两营，以越骑营为主，呼察将军总领两营，诸位可有贰言？”
沈向东也是一脸惊奇，不想李落竟授予重担，虽说这长史参军的军职并不看在本身眼里，不过心中多少有些感激之意。
石冲嘿嘿一笑道：“大将军若不浮滑，我们还在幽州晒太阳呢。”
李落悄悄一笑，没有回声。呼察冬蝉也知事关严峻，虽说不肯，但也没有多做胶葛。
呼察冬蝉奇特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几人，不晓得这苍洱潜龙是何人，随即面带不愉的说道：“如何没有我？”
“牧天狼现在还没甚么威名，如许也好，不为名声所累，天下人都不信我们是为战而来，就算是西征军中也不信，西戎更不信赖，如此以有默算偶然，我们便在这西府罢休一战吧。”
余下众将也纷繁走出将位，跪倒一礼，齐声道：“末将领命。”沈向东也从李落身后走出，施礼领命。
“老夫沈向东，见过诸位将军。陈年旧事了，潜龙之名不提也罢，现在不过是个行姑息木的糟老头子。”沈向东哈哈一笑，向世人团团一礼道。
帐中诸将见李落如此胸有成竹，显是已有定计，军中各部将领皆都重新任命，倒也是量才而用，只是长史参军一职，等若副帅，众将都不知李落口中的沈先生所为何人，皆尽是迷惑的望去。
诸将一愣，都笑了起来，呼察靖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冬蝉，中军大帐不要胡说。你行军尚可，但雄师作战可不比平常，你先跟着丁师叔学学，大将军都承诺长水营了。”
沈向东拂须点头回道：“老夫还是算了，李将军若让老夫起名，还不如让帐中诸将说来得痛快。”
李落一扬手，笑道：“刘将军无妨，李落虽说浮滑，但另有些分寸，诸位都是大甘军中俊彦，只是命途不济，这才闲置这么多年。若论军中精锐，怕不差于定北军，假以光阴我牧天狼定能名扬天下。”
帐内几人都面露震惊之情，苍洱潜龙的名号在大甘可说是如雷贯耳，各种流言纷传不竭，不断于耳，聚草泽之辈以抗大甘军队数十年，虽道分歧，但却无愧豪杰豪杰之名。
只是后被押送到卓城，本觉得是豪杰迟暮，谁也没想到在西征军中竟然会遇见这名满天下的一代豪杰，一时都惊奇特常。
见众将都望了过来，正想推让，俄然看到李落似喜非喜，似忧非忧，却又带着几分凝重，想起当日狱中李落说言，心神震惊，见李落也望了过来，沈向东不自主的微微点头。
呼察靖哈哈一笑道：“好啊，大将军，我们就好好放牧西戎这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