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事在人为
沈向东哈哈一笑道：“依老夫看，李将军定然不会任由这些胡匪残虐，西域兵败之时，就该轮到这些胡匪了。”
李落向蜂后微微一礼，接道：“华偶然本是一介墨客，残商末年，朝廷昏庸无道，朝政皆为权臣把持。无智将军本有惊世之才，只是无人赏识，多次科考，都未曾高中，心灰意懒之下便开端云游四海。所到之处，赃官贪吏鱼肉百姓，饿殍遍野，华偶然心郁难明。酒醉以后在酒楼题下了一首反诗，不想被朝廷鹰犬知悉，便把华偶然抓起来入了大狱，定了兵变之罪，要斩首示众。也算他命不该绝，恰逢太祖李夏，见华偶然有几分文采，随即用五两银子保了华偶然一命。华偶然感念太祖之恩，相随千里。初时太祖并不收留，最后实在胶葛不过，便应了下来，未曾想华偶然才干高绝，渐渐受太祖正视。”
沈向东点头笑道：“还差得远，今后多多磨练或能成器。”
世人又再落座，徐残歌笑道：“祝老，你还总说你老，你看看，吴先生都晓得你的威名，我说了我的名字，吴先生都未曾听闻过。”
“好一个事在报酬，残歌敬吴先生一杯。”徐残歌举杯向沈向东一礼说道。
蜂后见沈向东不肯多说，便岔开话题道：“天下同名同姓者都有很多，更莫论只是一个姓氏，方才提及大甘长胜十将之一的无智将军华偶然，奴家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又称落地秀才呢？”
蜂后轻笑道：“王府朝廷的事，我们怎管的了，这位小王爷若真有本领，替我们翦除了这些胡匪，就算是帮我们大忙了。不晓得吴先生如何想？”
“咦，本来背后另有如许的故事。”蜂后赞叹一声道：“大浪淘沙，多少风骚人物，可惜大甘再不复当年的盛景，万里江山，只剩下一个淳亲王和一个狄杰竭力支撑，害得像奴家如许的贩子也受尽欺辱。”
沈向东转头对李落说道：“长青，你来讲说。”
呼察靖嘿嘿一笑道：“祝老公然见多识广，吴靖所言确是传自军中，不过我没有参军，家中稀有位长辈都曾在军中任职，吴靖也是听他们提及才晓得的。”
“哦？本来吴少侠还是出自将门世家，苍洱吴家老朽倒也有几位了解之人，不晓得和少侠如何称呼？”
滕峰不觉得然道：“祝老会否走眼了，滕峰听闻这个小王爷之前在卓城就是个天孙后辈，横行王城，无恶不作，此次行风谷一战，说不定只是昙花一现，借着西域轻敌，幸运胜了一场。”
蜂后娇笑说道：“吴先生早该带着两位公子到江湖上逛逛了，奴家还能早点结识两位公子，本日两位公子临危稳定，但是让残歌滕峰赞叹不已呢。”
徐残歌笑道：“夫人，西府不是还出了一个淳亲王世子李落么？行风谷一役，斩飞天，退左帅，风头之劲，一时无二，我看说不定大甘又要再出一员虎将。”
“事在报酬，出兵之前，天下人谁也没有想到西域宁厄尔峰会死在西征雄师的手中吧。”
蜂后美目连闪，看着沈向东几人。沈向东抱拳一礼道：“老夫近幼年有在外，还真不晓得徐少侠的名头，请恕老夫孤陋寡闻。”
祝行帆定神看了看呼察靖，道：“晚间听闻残歌提及吴少侠指导探马之事，颇得三味，少侠但是从过军？”
徐残歌摆摆手道：“吴先生，莫要听滕峰的，残歌一介游子，哪有甚么名誉。”
沈向东接道：“我们非是来自苍洱吴姓世家，只是刚巧同姓罢了。”
滕峰哼一声道：“想让西域兵败，岂是易事。”
沈向东浅笑表示，举杯同饮。蜂后嫣然一笑道：“看吴先生和两位公子辞吐不凡，倒有几分像是传闻中的岭南宋家公子。”
沈向东回道：“不过看少侠技艺不凡，必是申明显赫，老夫久居故里，已稀有年不闻江湖事，此次若不是带着家中两位幼侄出来见见世面，恐怕到死也不会再踏足江湖了。”
滕峰讶声说道：“吴先生在江南行走，如何没有听过柳州徐残歌徐至公子的盛名？”
“当年太祖起兵反商，华偶然在此中出了很多的心机。先人才有龙侯权重，无智知心之说，就是说无智将军华偶然才是太祖真正的亲信之人。厥后烽烟四起，华偶然领军作战，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深谋远虑，谋算过人，犹善布阵。太祖见其算计太重，便取了无智之号，警告华偶然。只不过华偶然受尽冷眼，心性很有些乖张，所攻之城，残商鹰犬一个不留，杀伐太重，十将的排名才比较靠后。不过提及才学，就连龙侯都叹为观止。”
“暮年四海安定，著了一本兵法《兵家百阵》，将平生所学都留在这本兵法当中，大甘军中的军阵过半都习自这部兵法，至于这落地秀才的称呼，倒是华偶然自嘲之言，非是旁人起的称呼。”
祝行帆不置可否，徐残歌沉吟道：“恐怕不是这么简朴，此次西征雄师，麾下将士都是大甘驰名的虎将，只是这些年被闲置了，就看这个小王爷能把握得了这些将才，就知他绝非等闲之辈，残歌倒是和祝老有一样的心机。”
祝行帆叹了一口气道：“自古豪杰出少年，吴先生后继有人，足慰平生矣。”
蜂后轻摇玉首道：“这位小王爷名头太胜也不是甚么功德，如果能安然过得几年还好，就怕锋芒毕露，惹来旁人的暗害。”
祝行帆接道：“现在的大甘，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若不能动其筋骨，再平平淡庸这么几年，大甘李氏恐怕凶多吉少。李承烨虽说有些将才，不过守土尚可，让他震朝纲，恐怕还没有这等派头，狄杰就更不消说了，倒是这位小王爷家世好，手腕狠厉，老朽倒想看看他能有甚么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