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俘虏左帅
李落终是见到了名扬天下的西戎左军元帅羌行之,大甘军中除了狄杰几人外,其他众将都未曾见过这员盖世名将,诸将之前心中或多或少都曾暗自猜想这羌行之是多么模样。哪知劈面见到以后,刘策几人吃惊不已,便是沈向东也非常不测,若不是狄杰证明确属羌行之无疑,牧天狼众将还觉得呼察靖抓错了人。
李落并未着人带羌行之入帐,只是在营前见了见这大甘数十年来的夙敌。
羌行之哈哈一笑道:“狄杰,你对我的脾气,我在狄州这些年,你们大甘前后派了三支雄师,就你能让我操心吃力。你做事光亮磊落,和我分歧,但我西戎人少物稀,也怪不得我总施些狡计,要不是各为其主,我还想和你交个朋友,一起去我族里,尝尝我们西戎的美酒。”(未完待续。)
狄州数支大甘雄师将漠下城围得水泄不通,只是恪守。却无守势。羌行之当日本可借势突围而出,若能穿过丁斩所率胡骑营的军阵,超出露水,取道狄州西南,倒有很大掌控返回鹰愁峡,只是舍不下羌清竹和六万西戎将士,白白错过机会,再要一战,大甘步地已成。连日来。羌行之遣军出战,寻觅机遇,李落传令各军严守,不得将令,切莫私行应战,以稳定应万变。羌行之苦无良策,漠下城中民气惶惑,不知李落计将安出。
蒲月二十二。
沈向东走到李落身边,微微一笑道:“营中将领或许会有人这般想,不过在老夫听来,倒感觉很舒畅。”说完一礼,也退出了中军大帐。
云无雁接连几日率军强攻羌清竹所部。羌清竹抵挡不住,领西戎左军余部。绕开云无雁雄师,向回錾借道,被回錾所拒,四周逃窜。李落急令时危与周临寒稳守贯南镇南北,羌清竹后有追兵,前有禁止。只好向驼城进兵,决死一搏,怎料碰到了大甘军中最善守的刘策,雄师久攻不下,云无雁率部也自后赶至。羌清竹状若惊弓之鸟,残部向东行军,被李落布阵逼到了驼城与漠下城之间。周临寒见机,挥军靠近驼城一带。
倘若不是羌行之身着西戎将帅戎装,如何看着都似是一个浅显的西戎牧民,两鬓早生华发,身形肥胖,面色乌黑,充满了反正的皱纹,若没有脸上的几道伤痕,放入人群当中,谁也猜不透面前此人竟是曾经叱咤西域的西戎左帅。
狄杰哼了一声,没有应对。羌行之自嘲一笑道:“自领兵踏入狄州的那一天起,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羌某根在平沙川,离根的人,怎能活得悠长,不过你们大甘不争气,平白让我在狄州多活了这些年。”
羌清竹部已不敷万余马队,数次欲破开刘策的防地,都被牧天狼雄师和周临寒率部所阻,难以超出露水。羌行之父子连心,出兵得救,被李落所乘,赫连城弦率雄师霸占漠下城,羌行之与羌清竹兵合一处,不过左军高低已不到三万之众,狄州战事已近序幕。
羌清竹与羌清池率八千残兵,自驼城以东,勉强度过露水,逃回鹰愁峡,李落密传刘策和周临寒,任两人拜别。同日,临夏城破,回蒙纵兵入城,西戎将士无平生还。
羌行之双手被缚,微有些驼背,一脸的怠倦,悄悄的站在大甘将士面前,无忧无惧,仿佛是认命普通,又或者冷酷了存亡,恰是这份安闲,却不敢让人小觑。
六月月朔。
李落无声苦笑,缓缓坐倒,低声自语道:“我不过也是个口是心非之徒。”
“末将遵令。”诸将齐声领命,退出帐外。
蒲月二十七。
羌行之抬开端,看了狄杰一眼,咧了咧嘴,沙哑说道:“狄将军,别来无恙。”
露水大营。
帐中一片沉寂,呼察靖和赫连城弦悔色显于颜表,沈向东抬开端,悄悄的看着李落,眼中异色连闪。李落也觉似是说的重了,朗声笑道:“疆场之上,难有常胜之将,诸位不必放在心上,羌行之现在孤守漠下城,难有作为,就算是小胜一场,也难在狄州掀起甚么波澜来。各部重整兵马,先行围歼羌清竹部。蒲月气候,青黄不接,我们看看羌行之能在漠下城守多少日子,先攻入漠下城的将士,我与狄帅记他首功。”
六月初七。
李落看了看羌行之,没有说话。狄杰端坐战马之上,俯视羌行之,哈哈一笑道:“羌行之,你可有想到会有明天?”
羌行之以身为饵,暗度陈仓,亲率雄师自端措城与旗凉城之间突围而出,欲超出露水。呼察靖,袁骏和云无雁全军追击,阻羌行之于露水河边,羌行之被呼察靖所俘,格日勒被云无雁亲手斩杀,西戎左军全军淹没。
李落微微一叹,淡然说道:“沈先生,我但是妇人之仁?”
帐中只留下狄杰和沈向东两人,狄杰见众将离营,长身而起,看着李落,猛力拍了拍李落肩膀,大笑着出了中军大帐。
时危传来军情,回蒙纵兵强攻临夏城,牟钊已无抵挡之力,仅能勉强守住这座孤城。局势告急。回蒙欲在李落围歼羌行之之前先行攻占临夏,现在两军另有盟约,临夏城四周被回蒙雄师围攻,时危不好私行出兵,急报李落决计。
狄杰摆了摆手,止住帐下几将,冷冷看着羌行之,寒声说道:“不错,本帅自认非你敌手,可爱我大甘一州之地,竟落在你等手中二十余年,到了今时本日才重夺返来,狄某愧对狄州战死的大甘英魂。”
“大胆!”西征军中几将怒声喝道。
顿了顿李落接着道:“我辈为将,动辄便有成千上万将士上阵杀敌,若错了一步,大甘不知要有多少父母再难见到本身的儿子,多少女儿家只能垂泪神伤,天下百姓,在我心中,实无贵贱之分,我们还能留一个残名,多少英杰,却连个墓碑都没有,李落不求他想,只是今后行军,多一分考虑,便少几分死伤,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