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喏，就他中间的，姚大人。”
而她们面色饥渴，高低其手地挑逗本王，更是给本王一种错觉，我不是来嫖的，是被嫖的。
落座以后，姚书云拿核阅的目光，高低打量着本王，终是没有忍住，问了句：“王爷，请恕下官无礼，一向想着问你一句――”
便是我体味不到男女之间的兴趣。
“来我这里只为喝茶？”百里尘轻笑一声，往对门一指，“瞧见了吧，劈面就有一家茶馆，安好清幽，两位想着附庸风雅，去那边再合适不过。”
“我信。”他笑眯眯地，“你说没有，那就必然没有。不过可惜，我还想着你要当了天子，如何也得封我个丞相做做吧？不像我现在，怀才不遇，才是个戋戋从二品。”
本王挥了挥手，“不必，一处雅间，一壶茶便可。”
“另有，孙二娘家的酱肘子。”
我若不想造反，就只能尽早脱身……
冬意来的有些急。
如此几次，本王是再也不敢踏足那种处所了。
“话说八道！”本王拍了一下桌子，“你身为刑部侍郎，有人如此辟谣肇事，你也不抓起来拷问一下？”
“归去不急。”我叹口气，“总该让他历练一下，不能一辈子都依靠我。”
“都随你。”本王说着，捏了捏他的脸，按捺着恶心道：“这小嘴看着不大，还挺能吃的，你这个小妖精。”
出了月华楼，只见门口三个正在揽客的女人凑在一起窃保私语，此中一人说：“瞧见了吧，这就是奸王岳初，传闻他不举。”
至于坏处――
他掰动手指，道：“另有‘流水人家’的奶汁鱼片和墨鱼羹。”
他们这么想，也对。
我叫岳初，是大燕国，独一一名同性王。
“呵。”百里尘笑笑，将银票收好，命人将我俩引到二楼，挑了处雅间，然后奉了茶。
“啊？”另一人显得很吃惊，顺带着有些可惜，“不幸见的，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还挺俊的。”
“言多有失，谨慎闪了你的舌头。”本王说着，重又叹了口气。
再看一眼身边的姚书云，只见他眯着一双颀长的眸子，满脸坏笑，明显也是听到了。
眼下，燕玖还小，到处还依靠我，可等着再过两年，他回过味来了，必然也会想着将我处之而后快吧。
“本王并无隐疾。”我判定答复。事关庄严，我必须说明白了，“本王那边，朝晨，也是斗志昂扬。”
“不是吧……”另一女人面露迷惑，“我如何听人说襄王不是不举，是断袖啊。”
“百姓们都在说，你襄王统领兵权，拥兵十余万，现在人马已然到位，随时筹办去官离京，起兵造反。”
这厢，来到了月华楼，可贵百里尘也在。
她们说的如此谨慎翼翼，倒叫我这个不谨慎“听”到的有些难堪了。
而他一贯与百里尘交好，偶尔会来月华楼帮人调个琴，弹个曲，趁便，买个醉。
“废话少说。”本王打断了他持续发|浪，问道：“比来朝中，没有大事产生吧？”
“哎呀，讨厌。”姚书云装模作样地内疚了一番，道：“王爷，人家饿了，想吃陈家铺子的糕点。”
这事真要怪，还得怪我姓岳，不姓燕。
别人虽是身在泥沼，却一身白衣，诸尘不染，如同一朵傲骨的寒梅。
姚书云又往他手里砸了几张银票，“能堵住你的嘴了吗？”
本王看着他，“如何，看你这般殷勤，莫不是想着献身？”
他放下衣袖，摇点头，“连我这般天人之姿都看不上，王爷怕是要孤老平生了。”
本王摇落一身鸡皮，道：“皮糙了点。”
信赖不出几日，我这断袖之癖，就该传满都城了吧。
“买。”本王一派豪放。
更何况，那些女人涂着稠密的胭脂和水粉，以及猩红的大嘴唇，整张脸就看不出一点人色来，本王别说是举了，不萎都难。
生在皇家，信赖这类东西本来就过分豪侈，身为帝王，就更是生性多疑。
“吃。”本王应下来。
要说这月华楼，是都城里最热烈繁华的青楼。内里的女子，比着别处，确切要貌美一些。而老板百里尘，虽说是个男人，却也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风骚人物，绝色无双。
“是吗？”姚书云眯起了眼睛，“王爷可知，外头现在疯言疯语的，都在传些甚么？”
如果看上了，他便替我一掷令媛，把她初夜买下来。
我倒忘了，此人的琴技天下第一，常常卖力宫中的乐器调试，其听力，天然是无人能及。
“没。”他喝了口茶，说：“既然还惦记取，早些归去就是了。要我说，皇上还是太年青了，你这一走，他就跟失了主心骨似的，整日魂不守舍的，看着都糟心。”
“那――”姚书云搓了搓手，又暴露了下贱的神采，“王爷既然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可试过男人？”
见我默不出声，姚书云持续鼓动，“这男人，也不尽是些膀大腰圆，须发稠密的，既然是出来做皮肉买卖的，天然是身量苗条，肤如凝脂，王爷何不尝尝？”
唉，我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王位，是我祖上随太|祖天子交战四方，搏命疆场，拿命为他先人换来的，世代传承，和皇家子嗣享有划一候遇。
不过，他只渡男人，有钱买女人的男人。
可本王较着想错了。既然感受不到暖香在怀，那么交欢之欲，天然也不会有。
能听他弹奏一曲，这机遇可遇而不成求。
可我毕竟是外姓，面上和那些皇亲国戚再如何交好，背后里，他们也还是将我视作一手遮天，企图谋反的乱臣贼子。
姚书云笑意不明，“那我反问一句，王爷现在大权在握，想着造反，不过是喘口气的事，如此机遇，就当真就没想过要即位称帝？”
至于姚书云，此人看着没个端庄，倒是大燕国第一琴师。听人说，他弹奏的曲调，恍若仙乐，有破竹之凛，又有流水之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
本王默了一下，问道：“书云，坦白讲，你也感觉我现在功高盖主，拥兵自重，对皇上存有异心吗？”
离我去官不成，已颠末端两个月。
“王爷如果需求，下官自当共同。”姚书云说着，撸起袖子，暴露了光滑的小臂，“如何，下官这皮郛，可还入得了王爷的眼？”
可她们嫖我不成，看我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质疑，渐渐地，变成了鄙夷。
姚书云：……
得，反正也洗不净了，本王干脆豁上老脸，将手一伸，搭在了姚书云的腰上，捏了捏，道：“长肉了。”
就连梨园子，也借用前朝旧事，指桑骂槐，变着法的骂我。
往那边一站，如何看着也不像是个逼良为娼的黑心老板，倒像是堕入凡尘，普渡众生的天神。
“哦，甚么？”
再转头，只见那三个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竟近年画还要出色。
此次，我必然能提起兴趣来。
本王端坐在院子里，看着满目标落叶，也有那么一丁点悲春伤秋之感。
连日来，满院的落叶无人打扫，一层覆盖一层，倒是自成一方美景。
姚书云财大气粗，甩给了他一摞银票，道：“把你们花魁喊来，好生服侍着王爷。”
那神采再浅，本王也还是捕获到了，谁叫我一聋子，不能听，却很会察言观色呢。
眼瞅着府上的下人们都添了棉衣，我一没触觉的人，也不感觉冷，还是一身单衣，幕天席地，大咧咧的坐在北风里。
“啊？和谁啊？”
要说，这没触感，也是有好处的。
本王：……
可本日，他姚书云吃饱了撑的，俄然突入府中，强拖硬拽，非要拉我去月华楼坐坐，说来新来了一名女子，貌美无双，艳冠天下，是全部都城当之无愧的花魁。
现在，他见了我二人，就是伸手要钱也是举止文雅，姿势安闲，淡淡道：“进门先给钱，本店概不赊账。”
下人们上了茶，本王失手打翻了，手背烫红了一片，也没感觉疼。
只是这般风采，却沦落到风月场合，专做皮肉买卖，难叫让人可惜。
何如不得，我便披了件大氅，跟着去了。
本王也曾跟从姚书云去过几次秦楼楚馆，满想着即便没有触觉，但美色当前，禁不住挑逗，也能提起几分兴趣来。
“抓？”姚书云有些好笑，“现在帝都统统的百姓都在说这事，我难不成还要全数抓起来，酷刑鞭挞吗？纵有那心，我也没那地儿啊。”
要说我没有野心，朝臣也好，百姓也好，皇宫表里，但凡是个能喘气的，估计都不会信赖。
“若本王说向来没有想过，你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