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凌若来历(二更)
凌若惶惑地看着北弦月,勃然大怒,“你们合起来戏弄我?”
“啊――”
凌若眼眸中寒光毕露,惨白的脸颊上嵌着深浅不一的杏花状红痕。
昆仑镜面上的寒芒反射至凌若双眸中,如同两簇烈火,“滋”得一声将她眼眸中的杏花状星子烧得无影无踪。
白晶晶尚未靠近凌若,就被她一掌掀翻,伏地不起。
白晶晶狠淬了她一口,“不要脸!”
半晌以后,她以簪子划破了手腕,腕上鲜血尽数溅至眼眸当中。
“且歌姐姐,我从未想过伤你分毫,你为何这么对我?”凌若殷红的唇微微翕动,下巴也因为过于冲动的情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爱一小我,并不是非要占有。罢休成全,也给本身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不好吗?”
“凌若,转头是岸。”
凌若落座在狐狸洞中宽广的软榻上,傲视着狼狈不堪的白晶晶,齿若编贝,“奉告你也无妨。那日,我灌了阿弦一缸酒,原想着他已然醉得不省人事,定然辨别不出你我。何况,我还决计幻成了你的模样!不成想,我一靠近他,他就将我推至一旁,固执地回身就走。”
凌若面色一怔,不天然地移开视野,转而握着我的手,将之轻放至她的小腹上,“且歌姐姐,我有喜了。”
凌若瞳孔微缩,声音骤冷,“北弦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当着你的面,杀了白晶晶,将她挫骨扬灰!”
我原筹算毁去凌若的双眸一了百了,但对于她,我毕竟还是动了怜悯之心。
我见凌若又要向白晶晶动手,迅即入了狐狸洞,定定地看着浑身杀气的凌若。
凌若一骨碌从软榻上坐起,面上挂上一抹娇笑,“好久不见。”
“闭嘴!”白晶晶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张牙舞爪地朝着凌若的方向奔来。
“北弦月他不爱你。”我看着为爱痴狂的凌若,俄然感觉她既可爱又可悲。
“岸?哪儿来的岸啊!”凌若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坠入深渊的人,是没法再转头的。”
他扫了眼软榻上阵脚大乱的凌若,旋即将凌若的大氅扔至她身上,“带上你的东西,滚出青丘。”
凌若竟是神君座下的女弟子?
“那又如何?我已然怀了你的骨肉,你有种亲手打掉啊!”凌若见北弦月已得知本相,干脆破罐子破摔。
凌若嘟着嘴,低声呢喃道,“天然是为了阿弦呀。你不晓得,他有多倔!我灌了他一缸酒,他都没认错人。”
“凌若,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净魂术!”容忌紧捂着我的眼眸,低低说道,“净魂术比摄魂术更加毒手,一旦中了此术,轻则失智发疯,重则屠尽六亲。”
“是我又如何?”凌若拂袖,轻而易举地夺下白晶晶手中的棍棒,巧笑嫣然,“唯有我腹中麟儿,才有资格当青丘的小殿下!”
北弦月并未理她,转而蹲下身将狼狈不堪的白晶晶搂入怀中。
“且歌姐姐。”
“脸?白晶晶,你瞅瞅本身现在的模样!哪一点,比得上我?”凌若哂笑,“想不想晓得,我是如何怀上他的骨肉的?”
凌若冷哼着,下认识地后退了一步,继而又坐回软榻之上。
也就是说,她和偏执成狂的天弋是同门师兄妹!本来,当真是我低估了凌若!
“天弋是你师兄?”我冷冷地反问着她。
“你觉得,我会眼睁睁地看着小野被摔死?”北弦月牵着毫发无损的小野步入狐狸洞中。
仓促中,我只得以昆仑镜挡去凌若净魂术对北弦月和白晶晶的伤害。
屠尽六亲!真真是残暴至极!
“你莫非不该为我欢畅吗?我如愿怀上了心上人的骨肉啊!从今今后,我便是这青丘九十九座山头的女仆人了!”凌若面带含笑,矍铄杏眸悄悄打量着我。
白晶晶回过神,继而又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棍棒,不管不顾地朝凌若冲去,“是你!必然是你迷了我的心智!不然,我如何会向小野动手!”
北弦月将白晶晶护于身后,冷酷言之,“若你愤激难平,大可打我解气。但晶晶何其无辜,你休要动她!”
固然我内心清楚得很,一旦手上感染了鲜血,就很难转头。但我还是但愿凌若能放下屠刀,放下执念。
“毒妇!青丘待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
“戏弄?凌若,是谁戏弄的谁?”北弦月反问着凌若,浅蓝色的眼眸中尽是气愤,“我原觉得是我鬼迷心窍,将你认错成晶晶,总觉愧对于你。不成想,你竟用如此卑鄙的手腕,利诱了我的心智!”
她一手覆在小腹之上,寂寂说道,“且歌姐姐,你若不是来祝贺我的,就请回吧。”
凌若扫了眼瘫在地上目无焦距的白晶晶,轻视言之,“纵使我情愿放过阿弦,阿弦和白晶晶也不成能了啊!白晶晶如此脆弱,一下子就被我的净魂术节制,她已经亲手摔死了小野,你感觉阿弦会谅解她?”
“为何要一错再错?”
“神君救了你的命,以是,你便心甘甘心为他卖力,乃至不吝出售本身的灵魂?”我以绢帕轻拭去凌若嘴上的暗红鲜血。
“杀你?我可舍不得!”凌若的眼眸已然被杏花状光点覆盖,诡谲可怖。
凌若气定神闲地侧卧在软榻之上,悠悠开口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便夸我的眼睛都雅。没想到吧?我就是凭着这双眼睛,勾了阿弦的魂,使得他对我百依百顺。当然,我也是凭着这双眼睛,利诱了你的心志,让你害了疯病。”
白晶晶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悲忿交集的脸上亦现出一丝猜疑,“你说甚么?”
“天谴?笑话!我乃神君座下独一的女弟子,本就是天意的履行者,哪来的天谴?”凌若气定神闲地说着,全然未将白晶晶放在眼里。
凌若双手捂着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挂下。
凌若点了点头,“是啊,天弋确是我师兄。若不是祖师爷脱手互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管如何都逃不过百年前那场囊括六界的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