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吓傻容忌(二更)
天弋反应极其敏捷,抄起紫金钵往心口一按,时候掐得非常精确,方才好挡去了容忌微弱的掌风。
当啷――
“二位施主,请留步!你们尚未补缀完法衣,不得拜别!”天弋飞身至容忌面前,横着九环锡杖,略略扬着下巴,寸步不让。
他的视野逗留在我背上**镂空中,下一瞬,便将我从他肩头放下,劈脸盖脸地将披风罩至我身上。
容忌转头瞟了一眼端坐在榻上的我,沉声叮嘱道,“我返来之前,不得私行分开!”
连父君都压不住他的肝火,这可如何是好?
容忌稍稍和缓了神采,但态度还是倔强。
随便入了一间房,容忌“啪”得一声将桌椅踹至一边,使之四分五裂。
咚――
天弋瘪着嘴,委曲兮兮地走出堆栈,但他并未回身拜别,而是固执地坐在堆栈门口,同门口的石狮普通,岿然不动,形同石化。
“容忌,这事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长得太诱人,害得我总被你迷得神魂倒置!”我谨慎地对付着他,心跳如鼓。
“胆量不小!”容忌掐着我的脸,眸色愈深。
原是祁汜在装神弄鬼!
不成想,天弋将九环锡杖随地一扔,自个儿也瘫坐在地,自怨自艾,“本来明天高欢畅兴,竟被一劫匪扯坏了法衣。现在倒好,人财两空!”
我如是想着,心下亦生出几分兴趣,半趴在竹榻前,全神灌输地穿针引线。
容忌专注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人财两空”这么敏感的四个字,他竟也敢大咧咧地讲出来。
“让开!”容忌冷酷言之,周身寒气足以将周遭百米内的人冰封。
不知铁手是不是决计将“闺中趣事”四字咬得特别重,容忌闻言,耳根微红,恼羞成怒。
容忌甩手,就是一道劲风,朝着天弋心口扇来。
他阔步朝着左手边一家并不起眼的堆栈走去,全然不睬会周遭百姓的目光。
“不,不消了!容忌,你如勇敢欺负我,我就奉告父君!”
容忌眉峰一挑,虎魄色的眼眸中有火星蹿过。
提及父君,容忌肝火更甚,“一次同千百次已无辨别!昨日那事一出,我少不了被父叱骂一通!”
但藏匿在紫金钵中的我,被容忌这非常凶悍的一拳,震地两眼发昏,差点儿没尖叫出声。
容忌掌风疾如闪电,他是如何避过的?
容忌一拳落在贰心口处,紫金钵落地,天弋如释重负。
“今后,不准喝酒。”
方才跳得急了,似是踩到了棉絮类软绵绵的东西......
父君身陷伏魔阵当中,怎的忽而又现身于此地?
不过,我可没心机去理睬天弋,毕竟容忌比天弋难对于太多。
屋外,祁汜倒吸一口冷气,以手掩嘴,痛到舌头打结。
我正思忖着天弋的来源,他又小跑着绕至容忌面前,摊开双手,挡着容忌的来路。
“施主,紫金钵里似有妖怪咬我,我取不下来了!”天弋焦急地指着紧紧攀附在贰心口处的紫金钵,吃紧地乞助着容忌。
“妖怪!妖怪!”天弋指着化作一缕青烟,不受节制地从紫金钵中飘出的我惊呼道,这小我差点没跳入容忌怀中。
下一瞬,他反手将我扛于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道,“神魂颠倒是吧?那就让你一次看个够!”
“父君,你曲解了。”容忌一本端庄解释道,神采庄严。
与此同时,容忌亦发觉到了非常。他不动声色地站起家,一回身,两指往窗柩上悄悄一拨,指尖的顶针便如弦上之箭,“咻”地一声朝着屋外的祁汜扎去。
我满头黑线,天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弋捂着心口,面露苦痛,“甜甜施主,你的脚力仿佛不太甜......”
容忌一脚将天弋踹至堆栈败落门扉上,冷声诘责着他,“你撕的歌儿衣物?”
我低头一看,才发觉脚下并非棉絮,而是活生生的天弋!
天弋仍不识时务地诘问着容忌,“施主,你可会缝法衣?”
待容忌气势汹汹地闯出屋,我蹑手蹑脚地开了窗,轻手重脚地爬上窗台,朝着窗外纵身一跃。
容忌眼下尚处于气头上,若他还未发明天劫已被我引渡,另有饶过我的能够。一旦让他发明,估计又要如百年前那般,非闹出条“性命”不成。
容忌冷哼着,“滚!”
他旋即将我被天弋撕破的衣物扯破,扔至我面前,“缝上!整天肇事,还敢露背!明天如果没缝好,就别想走出堆栈!”
“全听你的。”我眨了眨眼,按耐住心下的雀跃,双手灵巧地交叠在腿上,面上堆着还算得体的假笑。
“本来明天高欢畅兴,为何偏让贫僧遇见你!不但坏了法衣,还磕破了脑门儿,人财两失,人财两失!”
容忌一脸淡然,闪身避开大喊小叫的天弋,半蹲下身,掐着我晕乎乎的脑袋,嘴角忽而现出邪魅一笑。
“容忌小儿,你竟又欺负歌儿!”
父君浑厚的声音在屋中缭绕,容忌“腾”地一声站起家,连连将我扶上榻,转而夺过我手中的针线,装模作样地缝着我的衣物。
轰――
我缩了缩脖子,见长凳被容忌支解得明显白白,连连搂着他的脖颈欣喜着他,“容忌,我可真恋慕你!有一个这么乖,这么小,敬爱又风情的媳妇。昨晚的事,是一个不测!何况,你又没如何,比较惨的是我......”
我连连点头,“全听你的。”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脑门儿直直磕在面前石阶之上,鲜血汩汩往外飙着。
缝衣服,我还是有点儿功底的!
容忌生性冷酷,自但是然地疏忽了天弋,带着铁手回身拜别。
“唔――朕的唇!”
我迷惑地看向四周,正巧瞥见屋外头顶高冠的人影,心下了然。
犹记得百年前,我曾替墨染尘绣过一面锦帕,容忌被我惊世骇俗的绣功佩服,硬是把锦帕夺了去。
我脑袋晕得短长,再支撑不住疲累的身材,现出人形,倒在容忌怀中,装死。
唰――